第二章 我是麻姑(自述)
第二章 我是麻姑(自述)

咳咳,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麻姑,芝麻的麻,姑姑的姑……反正就是那个活了很长时间的神仙老剩女啦!

正如你们所想,我确实曾经见过几次桑田变沧海,沧海变桑田。然而这么多年来,这里也确确实实只有我一个人。

千百年前的一天,我闲来无事,便从山中跑了出来,坐在花峰上(那是还叫莲花峰,后来改成麻姑山的),看着大水从东边涌来,不断吞没着大地和山峰。

我叹息了一声,看来这莲花山又住不了了。还好我没花大功夫盖个宫殿什么的,虽然我只用设个结界,甚至可以直接居住在水下。

但你们懂的,我这神仙,有些懒,又怕潮湿,而且趁这个机会,我还能去南山山脉游玩,据说那里有很多好东西。所以,我何乐而不为呢?

正当我要转身离开时,却听到山背后有很多声音,闹哄哄的。我偷偷过去一看,是人!这世上终于有人了!

我看到的有女人,也有男人,还有孩子。此时那些男人顺着山坡站成一排,接力似的将女人和孩子背上峰顶。

女人和孩子们哭喊着。女人拉着男人的手,声嘶力竭。然而男人还是将女人和孩子推向狭小的高地,又毅然转身,望了一下越来越近的洪水,朝着山下走去。

忽然,我听到一个女人带着哭腔大吼了一声:“山子!”前面一个男人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然后那女人不顾一切,冲破了其他人的阻挡,扑向那个男人。那男人终于转过身,紧紧抱住女人,一边哭一边亲吻着女人,然后……一把扯开女人,将她又推到人群中。

我趴在大石头后看着,突然感觉心一痛,眼角便有些湿润,伸手一探,是泪!我喃喃道:“麻姑,原来你也有情谊吗?”

不管了!我现出法身,飞向天空,不顾人们的惊愕,施展法术,在莲花峰周围布下一圈结界,又逐渐将结界扩大,最终将千里莲花山包围在内。

果然还是老了,力不从心啊!我脸色苍白的将欢呼的人群用法术传到地面,指了指大山深处,说:“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在这千里莲花山周围布下了结界,从此洪水不会淹没这里。”

“结界”是什么他们可能不懂,但那句“洪水不会淹没这里”应该是懂了。

我看着那群刚刚逃脱死亡的人,脸色从惊诧到惊讶,再到激动的转变,暗叹一声:“人果然善变!”只希望他们日后能依然善良如初,否则,我违反天道不是白违反了吗?!

但这些人只是激动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又脸色暗淡问道:“神仙娘娘,您今日救了我们,我们无以为报,只是,您法力无边,为何不直接将大水逼回去呢?”

我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这不是我的指责所在,日后自会有人搞定这大水的!”那个人,是叫大禹吧?

这时可见人的想象力有多丰富了,他们只是想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刚转身要走,一个人叫住了我:“神仙娘娘,谢谢您救了我们,我们却还质疑您,是我们狭隘了。这些粟糕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希望神仙娘娘收下!”他说完就跪下了,并托着一个篮子,然后他身后的人也跪下了。

我赶忙拦住他们,说:“你们快起来吧!还有,别叫我神仙娘娘,我叫麻姑,你们可以叫我麻姑婆婆!”

说完,我从那个篮子里拿出一块黄色的糕点,挺香的,咬了一口,真好吃!

但我也注意到了他们惊愕的神情,似乎实在思考这声婆婆该怎么叫出口。

我一边吃粟糕一边说:“怎么了,我都……都快九千七百二十万岁了,当你们祖宗都够了!”

这时他们的神情,便各不相同了,有惊讶的,有不相信的(当然表面没表现过多),还有更加恭敬的……原来人不都是一样的。

后来,我觉得恢复仙力这事不能再等了,而且作为神仙,我也不能太过干涉他们的生活,便与人们辞别。走之前,他们邀我再来,我看着他们充满期盼的眼神,又想起千百年来孤独的生活,便点头答应了。

时间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只是打了一个盹,数百年便过去了。这一天,我掐指一算,自己已经好几百年没去过村子了,真想念那些美味的粟糕,便匆匆赶下山。

人类,粟糕,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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