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看我一副决绝的表情,双手在不停地搓着,便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哥,我可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不要忘了我。”孟嫣向我眨着眼睛。
陈同听孟嫣如此说,也急忙说道:“我也充满了兴趣!”陈同的“小人之心”恐怕是要接近我的妹妹。
我无奈苦笑,指着孟嫣道:“你……已经去过了,而且还骇破了胆。这一次还是免了。”
我又望着陈同:“我只是一个大闲人,而你却是一个老师,一个老师当然要有老师的师德,怎么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呢?”
孟嫣听到我的话,极其不服气,道:“上一次我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看清什么,这一次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陈同也道:“我也去,我的课本来就少,这几天正好没课。”
他们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我只得道:“好吧,我们都去。”
就在这时,孟嫣忽然叫了一声:“云姐。”
我转头一看,正是霍云姑,她已经走下了楼梯,他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哀求在。
“你怎么了?”我道。
云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道:“你有什么只管说。”
云姑终于开口了:“大哥(改口叫我),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陈同道:“大妹子,这没什么,我们说的本就不是秘密。”
“我……”云姑支支吾吾。
“你也要去是吗?”孟嫣喊了出来。
我望向云姑,云姑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说,我的老家就在绍兴。”
这么巧,云姑的家也在绍兴。
“我想回家乡看看……”当云姑说到这里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恳求。
云姑是一个苦命的女孩,从小就和自己的父亲流浪异乡。
“你家乡还有亲人吗?”我问。
云姑默默地摇着头,可是我看出她的嘴唇嗫嚅着,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一样,如果是她的事,我也不便细问。
孟嫣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要给她一点安慰:“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如果有什么要我们帮助的,只管说。”
我们都点着头,云姑竟然感动的落下了泪水。
云姑的家乡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那她回去,本来就没有意义,但是那毕竟是她的家乡,想回去看看实在正常,于是我道:“正好顺路,我们陪你回去一趟。”
云姑抬着头,泪眼婆娑,一副娇媚。我们温言安慰了几句,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打算两天后出发,正好用这两天准备一下。
我自然是躲进了书房翻阅了一些资料,把鲁迅《祝福》这篇小说看得滚瓜烂熟。
而陈同去准备一些我们必须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准备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其中有一个非常小巧的,圆柱状形如香烟状的东西。在他的前头,有一个很好的按钮,一旦按下去,会产生极其强烈的电流。瞬间让人昏厥过去。
诸如这类东西实在的多,我在这里不再多说。
而孟嫣自然带着云姑到本埠最大的商场、超级市场为自己和云姑买了无数的东西。其中包括吃的、喝的、穿的、有用的、没用的……直直花去了一万多块。吓得云姑直伸舌头。
而我,请了本埠最著名的铁匠为我重新打了五把飞刀。
我们于第三天出发了,说句实在的,我的心情很轻松,因为这一次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也不像在西南某个部落那样提心掉胆的。
本埠离绍兴并不远,我们是开着车子去绍兴的,我和陈同轮流乘车,不到一天工夫就到了绍兴地界。
一路上陈同在孟嫣面前,大是表现自己的学识渊博。孟嫣无奈了一路,到最后忍不住,喝了一句:“你住口!”陈同就只能神色尴尬的住了口。
我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第一个就是前往云姑的家乡,第二个就是鲁天在绍兴的家,第三个就是神秘的鲁镇。
我们终于到了云姑的家乡,这是一个极小、荒僻的村子。当我的车子开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吸引了大量的小孩来观看。他们脸上弄的都是泥,一副小脏孩模样。
孟嫣见他们瞪大了眼睛,不停地跟着车子跑,于是从车上拿出了一些糖果给他们。
他们不停地喊:“姐姐真好,姐姐真好。”
无疑的,也引起了几个村里大人的指指点点。
一到了家乡,云姑的表情就显得很激动,眼眶里甚至是泪水,她四处乱看。
“沿着这条路,朝着左拐的第一个房子……”
车子停住了,这哪里是房子,根本就是一个小土屋。
云姑迅速地跑下车子,冲进了土屋。口中喊着:“奶奶!”
我一听就纳闷了,她不是没有亲人的吗?我们三个都跟了进去,小土屋实在的阴暗,后堂上挂着一张极是破旧的毛老大画像。
一张粗糙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被煤烟熏黑的油灯,里面的散发出一阵霉味。我还看到后墙的壁上已经有一个极大的裂缝。
总之这根本就是六十年代的布置。
我们看到屋中一张小床上颤颤巍巍地站起了一个脸上满是犹如毛毛虫皱纹的老婆婆。
老人听有人喊她,又见着三个陌生人,吃了一惊。
当她看到一个俊俏、打扮入时的少女叫她***时候,她不由得打量了半天。
“奶奶是我,我是小云姑啊。”云姑提示着。
老人的老眼里流出了浑浊的泪水,她激动万分道:“你是小云姑?你……回来了!”老人的声音自然显得很苍老。
云姑把老人掺到了床上坐下。老人道:“这两位先生,和这位小姐是……”
云姑于是就介绍了我们,说我们是好人什么的。
老人就道:“那多谢孟先生了,你不知道,我并不是云姑的亲奶奶,这孩子……从小就是苦命的孩子……”
老年人说起话来,太长太长,我不愿叙述,在云姑小的时候,便受到了老人的照顾。
当老年人听到霍三山已经死了,我还为他报了仇什么的,又不由泪落,千恩万谢,说什么“三山这孩子从小就是讲义气的孩子……”等等。
我不由得走出了土屋。沿着屋前的小路,信步走着。
孟嫣也走了出去,找那群小孩玩去了。陈同自然跟着孟嫣做护花使者。
土屋的后面不远处是一片田地,我突然看到了一群穿着白衣孝帽送葬人。
送葬的人,并不奇怪。但是这支送葬的队伍实在的大,少说也有三百人,抬了最起码有二十口棺材。队伍排如一条长龙,少说几百米。
我见着一个村里的朴实中年人,正奇怪地看着我,我忙走到他的身前,客客气气地从身上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大哥来一根。”
他接了,闻了一口,看了看烟上的名字脸色一变,竟然小心翼翼地夹到了耳朵上,口中道:“先生从外地来?”
我知道他是十分喜欢这烟,另外吃惊的原因是知道这烟十分珍贵。
我把一盒烟都递给了他,他先是吃了一惊,我说:“大哥喜欢就拿着吧。”他十分喜欢的拿着了。
我回了他的问题:“是外地的。”
“您不是探亲吧?”他问道。
“哦……不是,对了那边那一个送葬队伍是你们村的吗?”于是我问出了我的问题。
那人连连摇头,对于他的摇头,我疑惑着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