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晚上,他们都会去蹲点,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那个所谓的‘主角’没有出现,害得他们几个人几天来都睡眠不足。
“啊嚏!”冰心有点烦的揉揉鼻子,今天好像是感冒了。眼前多了张纸,冰心感激的说道:“谢谢。”
剑阳眼里满是怜惜,关心的说道:“今晚你就别去了,我陪你去董学长那看一下。”
冰心一听到他说的,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
在一旁的奕彤实在看不下了,把手里的笔记本拿起来又放下,又重新拿起来紧紧地捏在手里,反反复复,眼睛却一直看向剑阳和冰心那边。
路离知道奕彤心里的想法,知道她现在很难受,忙拿开她手中的笔记本,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奕彤,我知道你爸是法医,有件事想拜托他。”路离有两种用意,一是转移奕彤的注意力;二是真的有事要拜托她。
奕彤疑惑的问道:“拜托,什么事?”
路离压低声音说道:“我和莫言讨论过,如果把尸骨交给学校处理的话,必会惊起一番惊动,也有可能会引发我们研究化学药剂的追究。但尸骨的出现让我们觉得跟‘那件事’有关,所以想拜托你爸帮我们检查出那尸骨的真实身份。”
奕彤的嘴巴张得足可以塞下四个鸡蛋大小,也学路离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嗯……为了我们的真相,我豁出去了。”
刚好莫言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奕彤并不是不让莫言知道,因为他迟早会知道,但是她还是想先在路离面前表现自己的伟大。她笑了笑,说道:“可以出发了吗?”
莫言点了点头,说道:“今晚就我们三个人,冰心感冒了,剑阳陪她去董学长那了。”
奕彤一听到剑阳真的陪冰心去,咬着牙,眼睛瞪着门口,恶狠狠地说道:“混蛋,我们三个自己去,反正多他一个不多,只是多了一个麻烦。”说完率先领头走了。
莫言和路离只是站在原地耸着肩,苦笑。突然空中闻到了很大的醋味,还不小呢。
几个晚上,他们都死守着食堂,虽没发生什么,但对于学校来说至少是一件好事。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莫言看着她们两个女生一直坚持着不打瞌睡,心里有些歉意,毕竟他们这样真的有守株待兔的感觉。“不好意思了,没有什么实际线索,就让你们几个在这里苦等。”
奕彤个性比较率直,说道:“别说傻话了,你可是我们的队长。虽然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果,但我们愿意陪到底。”
奕彤说出了路离想说的话了。“没有一件事都能轻松解决,越难的题才是对我们的挑战。太简单了,岂不是有点侮辱我们的IQ吗。”
三个人不约而同放轻松的笑了,莫言知道她们俩是为了让他别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他分析道:“其实我不是没分析过,就算是贼,他偷过一次,不可能在近期继续来偷,他有可能会过一段时间平静后再来,我们也不用傻傻的白等了这么多天。我只是不愿放过每一个机会。”
两个人都轻轻的笑了,他的分析她们都知道。“我们呢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天。”
莫言回想起第一次看见路离和奕彤时,对剑阳说过一句话。“她们很特别,不是嘛。”没想到现在,路离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奕彤也成了伙伴,有时缘分就是这样的不经意。“有你们作伴,足以。”两人笑笑没有作答。
突然有老鼠吱吱叫跑过的声音,三个人马上屏住呼吸,耐心的看着门口,希望这次不再是宋霖他们。
就在这时,门轻轻地开了,又被轻轻地关上了。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他们其实看不见,只因为她一袭白色的白袍,像法医穿的那种,长长的头发及至腰间,只因未梳理,乱蓬蓬的披散在肩上。她的脚步很轻,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三个人静静的看着她的举动,这个女人根本不像是学校的人,那来这干嘛呢,很难相信她会是那个‘贼’。
只见她走进贮藏室,拿出一个小碗,倒入一些水放在了地上,然后把鸡笼打开了。几只鸡相聚跑到了小碗前,喝着碗里的水,或许它们不知道它们喝的是水还是酒,因为没过多久,那些鸡全醉倒了。
三个人还是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她接下来要做什么。突然,她半跪在地,手捂着胸口,仿佛在极力挣扎着什么。
路离清楚的看到她这些动作,联想到她妈妈灵儿日记中描述过这种症状,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也是跟杨灵儿一样被人当成了实验?
不过接下来她的举动更让他们三个大吃一惊。她站了起来,左手捉着一只鸡,右手把鸡头活活的给扯下来。她仰起头,把整只鸡举到头顶。她……她是在喝鸡的血,还把鸡的内脏全部挖出来吃。
看到这一幕,三个人完全被吓呆了。莫言立即把手掩盖在她们的嘴巴上,怕她们因为过于惊讶喊出声。她们两个也是一个动作,把手也掩盖在莫言的嘴巴上,并不是怕他会喊出声,而是没有地方可以放。
他们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涌,内心从来没有过的恶心感,恐惧,环绕在他们周围,一直在冲击他们的心里承受压力。
待她吃完后拿出个大袋子把那些鸡全部装了起来,然后直往大门走去。
他们三个从始至终都没能看到她的脸。在门关上后,三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好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可以呼吸的人,大口的喘着气。四周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佛刚才那件事是幻觉,可是如果是幻觉,为什么那么的真实。
奕彤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那……是人还是鬼啊。”
他们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是多余的。
莫言率先走进了贮藏室,她们跟着他走进去。地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还有几滴水。
莫言蹲下看着那些地上的水迹,说道:“这应该是酒吧?”
奕彤点了点头,好像找回自己声音一样。“应该是,不然那些鸡喝完就倒。”
而路离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刚才那个人的举动让她联想到,杨灵儿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痛苦。她心里认为,地上的那些水迹,是眼泪或者是汗。
莫言用眼睛示意,三个人跟着跑出去。白袍女人跑得很快,他们勉强能跟上。
夜很静,晓浩拿着手电筒在树林里来回巡查着。忽然听到旁边有一个声音,便走了过去,就这样跟白袍女人面对面撞上了。顿时,晓浩的眼孔睁大,嘴巴也张得很大,晕倒在地了。
那白袍女人没有料到会有人似的,但是并没有耽搁什么,快速的离开。
旁边却走出一个人,因为地面是土地所以听不到脚步声。心里十分疑惑刚才看到的白袍女人到底是谁?也好,有了这个倒成了理由。陈建成,看你怎么办。忽然,她嘴角边浮现出一抹蔑笑,戴着手套的手拿出一条麻绳。
莫言他们追到树林的时候就看不见白袍女人的身影了,他们分散在树林里搜索着。不久,就听见了奕彤的尖叫声,路离和莫言马上跑到奕彤身边,以为是找到了人。
莫言焦急的问道:“奕彤,怎么了?”
奕彤整个人跌倒在地,全身颤抖着。没有回答莫言所问的,根本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她用手指指着上空。
莫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具尸体悬挂在一棵树上,尸体眼睛睁大,一直望着前方,肯定是死前受过什么刺激。尸体随着风,双脚晃动着。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副以黑夜为背景的恐怖画面。
三个人就这样恐惧的看着尸体,不知作何反应。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是……黑暗,死亡的阴影,还有那神秘的诡异之说。
这件事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原以为是捉小偷,却没想到会看见尸体,就在自己眼前。第一次发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第一次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是一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