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祖母，你看这里……”李雯儿脸上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她看了看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屋子，咬了咬唇。等一会老祖母解开了结界，打开门，叫那些仆人来整理房间，他们一看到这一切，心里一定会想祖母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然后一定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黄祥的。倒时候黄祥向她问起她该怎么和他解释……

她不忍心骗他，可是梦璃花的事情不能够随便告诉任何人。

“不怕不怕。”老祖母拍了拍李雯儿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说道，“我不会让我的乖媳妇为难的。”

“嗯。”李雯儿只好微笑地应道。

送走了老祖母，李雯儿将芷杏和李渔收回镜水界，然后唤来了家仆来整理一片狼藉的屋子。那些家仆看到眼前的景象，看向李雯儿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复杂，李雯儿没有那么多心思应付他们，随意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地回了房。

李雯儿刚刚关上门，芷杏略带担忧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

“大人，黄公子是因为……”在李雯儿醒来之后她就已经将那位老祖母的话全部告诉她了，一字不差。

如果老祖母的话是真的，那李雯儿该怎么办，还要嫁给黄祥吗？

“我之前已经和和之说过神器的事情，但是那是我们在一起之后了。”李雯儿绕过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没有看她。

她的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是因为老祖母的话，还是对自己说的话是否真的相信，相信黄祥不是为了神器而娶得她……

“可是大人从未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一开始当你说你喜欢他的时候，黄公子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仿佛他一开始也喜欢你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而且他只问大人爱不爱他，他却从未说过他也爱你这句话。”

“可是我爱他……”李雯儿闭了闭眼睛，将那满心的愁虑掩去，然后睁开回复一片清明，她淡淡却坚定地说道，“我很确定我的心是在他的身上，哪怕是为了他失去所有也在所不惜……虽然很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点也不像是我会做的事情。

“大人……”听了李雯儿的话，李渔再也耐不住，他的身影也逐渐显露在她们面前，他垂着头站在李雯儿的面前，轻唤道，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似乎是想了很久的时间李渔突然抬起眼睛，黑眸紧紧盯着李雯儿，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若是他说了实话，是不是雯儿就不会再要他了，会不会再也不和他说话，不再对他笑了？

他不能……不能不没有雯儿……

那双眼睛突然又黯淡了。

李雯儿等了很久不见他说话，却也没有看他，所以没有察觉他脸上的表情，她撑着还有些疼的头，眉头微皱地问道：“你最近都去哪了？一直不见你，我这段时间忙，没有时间问你。”然后她轻叹了一口气。

李渔沉默不吭声，却还是紧紧地盯着李雯儿。

一段沉默。

一旁的芷杏看出了李渔脸上的表情果然很不寻常，她皱起眉，想要出声质问，此时李雯儿也抬起头，她站起身，看到芷杏的表情对她摇了摇头。

她走到李渔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那黑眸里面不复以前的清澈，多了许许多多李雯儿看不明白的坚定和倔强，以及某些一闪而逝的复杂。

“你可以什么也不说。但是……”李雯儿牵起了李渔的手，认真的注视着李渔说道：“无论我们现在身份是怎么样，但是，我们是朋友，从来都没有改变。”

雯儿……李渔张了张嘴，原本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但又很快地暗了下去，他抽回了自己冰冷的手，却只唤出了一句，“大人。”

李雯儿无奈地对他微笑。

雯儿，我对你做的事情，你不会原谅我的……我太自私……可是我不能够失去你，绝对不能够。

“好啦，不要这个表情。”李雯儿见他脸上表情变换了几次，只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的。”

李渔听了她的话，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润了，他眯起眼睛对李雯儿微笑起来，掩去了眼底的泪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啦，你要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李雯儿笑着对李渔说道。

李渔点点头，眨眼消失了。

感受到李渔的气息完全消失在整个房间的时候，芷杏才开口说道：“大人真的要这么放任他吗？要不然让我跟过去看看？”

李雯儿笑了一下，挽起她的手腕，说道：“想要做什么你肯定已经去了，哪里还会来问我，肯定是查不到什么才会这么说的，是不是~？”

芷杏也笑起来，说道：“卑职哪有那么擅作主张，只是有一次碰见了他，但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并不像镜水界中的力量，就偷偷跟了一段路，但是最后他越跑越远。我担心大人，就没有再追了。”

“没关系，不用管他，我相信李渔不会伤害我的。”李雯儿安慰道。

“大人。”芷杏踌躇了一下，忽然转了话题，开口说道：“大人真的爱黄公子吗？”

“嗯，我爱他。”李雯儿摸着胸口说道，“我的心是这么告诉我的。”

“可是，那次……”芷杏咬了一下唇，开口道：“大人和黄公子在湖底亲吻的时候，大人想得并不是他吧？”

李雯儿听到她的话，一愣，抬起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大人心底的那个人，才是大人爱的人。”

李雯儿松开了挽着芷杏的手，她脸上的不置信，眼睛里闪过慌乱，证明着芷杏的话没有错，她说道，“你怎么知道……”

“大人，请你真正地去问问你的心，到底你心里那个人是谁？”芷杏认真地说道。

李雯儿撇开眼睛看向别处，忽闪的眼睛里复杂的情绪骤起。

难道她真的爱的不是黄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