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浅眠,清晨,被噩梦惊醒的我定了定心神,拨开床幔:“兰惜。”
听到招呼的兰惜马上走进内室:“公主,您醒了。”她甜甜的的笑着:“早膳公主想用点什么?”
“随便。”我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穿鞋下了床。
兰惜赶紧上前服侍,一边叫小丫头摆饭,一边伺候我洗漱。
“对了公主,女皇陛下刚才派人来说今晚要在宫里摆宴,让公主提早准备着,待会还让您去霜兰宫一趟。”
我一挑眉,嘴上却应了一声。
待我穿好衣裙,就见兰惜巴巴地望着我,小声道:“公主今日还是不梳发髻吗?奴婢昨日瞧着仇世子……也甚是好看呢。”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罢了,你看着梳吧。”
话音一落,兰惜顿时喜得不行,于是仔细的摆弄了一番。
末了,我瞧着镜子里的人,略施粉黛,一抹殷红涂上嘴唇,额间缀着花形印痕,下着浅黄拽地长裙,上秀飞鸟戏水,裙下微露一截绣鞋,上有碎花点缀,金线环绕。
我对着镜子嫣然一笑。
用了早膳,我才带着兰惜和竹柔两个大丫鬟摆驾霜兰宫。
“儿臣给母亲请安。”我福乐福身便朝母亲奔去。
母亲瞧得欢喜的紧,说道:“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注意分寸。”
我拿出了女儿家常用的手段,撒娇道:“还不是母亲宠我。”
母亲听了大笑,而后便和我讨论起宫宴的事来。
我这才明白,原来是给我选驸马。
以前各家公主虽豢养众多面首,但正牌驸马只能有一个,尤其是像我这样即将成为下一任女帝的公主,因驸马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夫,所以遴选及为苛刻。
我最讨厌这样,却不得不应允了母亲。
在母亲提起仇子沉的名字时,我大惊,忙道:“母亲,他就不必了,我一直那他当哥哥,心仪之人并不是他。”
“哦?”母亲笑道,“忧颜有了心上人?”
我眸子微微一沉,马上又恢复过来,挽着她的手臂娇笑着说:“哎呀,除了他,其他人都好。”
母亲朗声大笑,那笑声是在与这身出尘的气质不符。
“顺便把你二妹也叫过来吧,朕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毕竟是朕的女儿。”
我应了一声,便摆驾回宫。
遣人去了和硕宫后,我竟鬼神差使的命人去了弟弟那儿。
还未到他宫门口,便听墙内穿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守在门口的侍卫刚要进去通告,我朝他摆了摆手,就退下了。
我顺着后园的鹅卵石的羊肠小径一路分花拂柳而来,就见四周亭台楼阁,眼前乍现一汪澄碧,柳丝垂落在水中映出清澈的倒影,湖中伫立着凉亭,碧瓦飞甍,遍地种着奇花异草。
这初秋的季节,我诧异的望着这满园春意盎然的景致,心下纳闷却暗自感叹着。
踏着河面上的石桥来到湖中心的凉亭,两抹白色的身影一个在抚琴,一个在旁边静立着的就是我弟弟,他仔细聆听着,沉醉在其中。
一曲终了,二人才发现我的到来,而此刻我正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不认识他。或许我听说过。
可他生的比仇子沉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