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提着食盒回了喻子阁,摆脱掉皇后的热情,一身轻松。
“阿秋,过来。”陈净玲缩在柱子后。
“给你。”阿秋将食盒递给陈净玲。
陈净玲一把将阿秋拉到房里,不客气地打开食盒,“榛子酥?你哪弄来的?”
“皇后。”
“咳咳。”陈净玲被榛子酥呛到,“皇后娘娘给你的?这么厉害。”
阿秋递了杯水过去,陈净玲缓了缓,又塞了两块在嘴里,“我和你说,太可怕了,你知我刚去哪了么?”
阿秋摇头。
“厨房!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你说可怕不可怕?这都快到吃饭的时候,我连饭香都没闻到 。”陈净玲盖好食盒,留些晚上吃。
“没饭?”阿秋也疑惑起来,不知子喻在打什么主意。
陈净玲猛点头,“三姐现在和姓刘的在书房看书,你去打探打探,三姐看起来很宠你,你去肯定没事。”
“一起。”阿秋可不做亏本买卖。
“不不不,三姐见我肯定是要撕了我。”净铃回忆起自己早膳时的豪言壮语,果然吃了饭胆子就肥了。
“有我在。”
“唉,你是不知道三姐有多可怕,我也是刚向丫鬟打听到。”净铃还沉浸在子喻的恐怖中,阿秋直接拉着净铃开门往书房去。“啊啊啊饶了我吧,我不行,我害怕。”
净铃扒着柱子不松手。
子喻听到声响开了门,正好看见扒在柱上的净铃,“你们在闹什么?”
“没什么……”陈净玲吓得躲在阿秋身后,“不打扰三姐了,我们回房去。”
“别走,给本宫过来。”子喻玩意兴起。
“三姐别了吧,你看都要吃饭了,有什么事我们饭桌上吃,啊不是,饭桌上说。”
“没有饭。”阿秋直言,净铃心想要完了。
“偷偷去过厨房了吧,本宫让你抄写的律言都抄完了?”子喻越过阿秋拎出净铃,“借了多大的胆子让你敢怂恿阿秋来找本宫。”
“已经是第六遍了,就差四遍……”净铃默默地在后退。
“退,继续退,本宫看你能退哪里去,记得本宫是如何说的?”
“不抄完十遍就不许出门,可是净铃真的好饿啊。”
子喻忽然温柔地蹲下,摸着净铃的脸,然后掐住脸颊上的肉,“来,看见那边的秋千没?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房重抄十遍,二是去秋千上荡个一柱香。”
“二!选二!谢谢三姐!”净铃毫不犹豫。
“恩,玉儿,去取捆绳子来。”子喻带着净铃到秋千旁,阿秋跟在后头瞧热闹。
“三姐要绳子做什么?”净铃发现秋千好像比平时玩的要大很多,她都能躺在上面了。
玉儿递上绳子,子喻不等净铃反应过来,直接将净铃压倒在秋千上,“放心,只有一柱香,很快就过去的。”
“啊啊啊啊不要,三姐我要去抄书,净铃选一!一!”净铃忽然反应过来,强力挣扎,刚起来半个身子扯住阿秋就被容安掰开手按了回来。
“老实了。”子喻绑好净铃让玉儿上手推。
“哇!!!要命了!”净铃才刚被推动一点就开始大叫,“我要吐了!真的要吐了!”
“跟我走。”容安拉走阿秋。
子喻搬了张垫子躺着,吃着水果享受着净铃的惨叫。
容安倚着书架,“见着皇后了?”
“恩。”阿秋点头。
“如何?”容安将游记放回原位,坐回位上。
“难测。”阿秋也坐下。
“暂且不会有人进来,说说你的看法。”
“皇后娘娘好似对我有种道不明的亲切感,很可怕。”
“不必担心,只是因为你喝了我的血。”
“你的血还有此奇效?”陈芫对自己坚信多年的唯物主义科学又产生了怀疑,“你到底是何等人物?”
“若是能打听着,就问问狐面郎君的事。”
“你现在倒不瞒我了。”
“只是时机到了。”
“那干脆说了,作何让我去问他人,我在此处熟识的人又不多。”
容安斟了杯茶递给陈芫,“不如你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我。”
“我有何身份?你料事如神,比我还清楚吧。”陈芫心虚地灌了口茶,对上容安总觉得自己跟本任人翻看的书籍一样。
“不说别话,皇宴可准备好了?”
“你真要这么干?”陈芫还是想顺其自然,毕竟她没有什么能力,甚至自保也是靠着别人。
“你的出现是个异数,为保万无一失不是么?”
陈芫支着脑袋,“你不也是异数。”
“是。”容安顺着陈芫应声。
净玲那边根本喊不哑,一直魔音穿耳,子喻掏了掏耳朵,看着最后一点香燃尽,“停吧。”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悦耳的声音。”净玲总算能下秋千。
“看来还很生龙活虎嘛。”子喻别有深意地看着净玲。
“呕,我要吐了,好难受啊。”净玲立即靠着树佯装难受,“可能今日就要折在这处了,不怪三姐,真的。”
“既然难受就回房歇去,玉儿去布菜吧。”子喻将身上堆放的水果皮掸落起身。
“什么难受,净玲可精神了,三姐我们去吃饭吧。”净玲听到能吃饭,什么事也忘了,开心地蹦跶到子喻面前。
“嗯。”子喻自有主意。
银铃作响,子喻皱眉啧了一声,“玉儿去迎客。”
“是。”玉儿到了阁前迎上陈昭,“玉儿见过昭公主。”
“我家公主是来拜访明少爷的,请通报一声。”洛菊上前接话,陈昭看着喻子阁甚是碍眼。
“请昭公主稍等。”玉儿转身便去找了子喻,得了子喻准许才带着陈昭和洛菊进门,照着子喻教的原话对陈昭转述,“明少爷不喜吵闹,还请公主轻声说话。”
“自然。”洛菊应声。
玉儿引着陈昭去了禅明的房,禅明和子喻各执一棍在沙盘上比划。
“公主,昭公主到了。”
“嗯,坐吧。”子喻不动声色。
陈昭看出子喻无心搭理她,只得让洛菊开口,“奴婢见过三公主、明少爷,公主听闻明少爷进了宫,特意备了薄礼,望明少爷收下。”
“不必了,他不会收的。”子喻用棍压住禅明拿着的小耙子,“正是精彩处,作何抹了。”
“已是定局,何必继续。”禅明观沙盘中数算之术已是最佳解答,不论谁再继续都无解。
“本宫素闻你聪慧过人,不妨一试?”子喻看着被晾着的陈昭。
陈昭上前一步观察沙盘中的数字,心里想着破解之法。
子喻将木棍交给陈昭,放心地去喝茶,她自认还是擅长数算,谅陈昭是解不开的。
“公主?”洛菊看陈昭盯着沙盘不动,有些担忧。
陈昭拦住洛菊,开口道:“子喻自愧不如,当如明公子所说,已是定局。”
“本宫说未必。”子喻得意地笑着,挑起木棍在沙盘上添上一个符号,“再试试。”
“这.....”陈昭再看去,确实能解,但也需推算个一二刻。
“玉儿去将阿秋喊来。”子喻敢改题,自然是心中有数,既然要玩,人多才热闹。
阿秋过来,容安自然要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在玩算数?”容安瞟了眼沙盘,没什么兴趣,“阿秋想试试么?”
“嗯。”阿秋兴致勃勃地盯着沙盘,然后望向子喻征求同意,“可以么?”
“有解了?”子喻递上木棍,没料到阿秋竟然会算数。
阿秋执起木棍快速解了题,写出正确答案,只是这解题过程让所有人一头雾水,唯有容安一副了然的模样。
“虽是正解,但你边上这些是什么?”子喻看着加减乘除符号还有阿拉伯数字很是迷茫。
“过程。”阿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这种程度的数学题还是小意思的。
“没想你如此擅长算数。”子喻看向陈昭,“你可有解了?”
“与她一致......”陈昭探究地看着阿秋,宫里何时多出这么个人物,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解得比她还快。
子喻又出一题让阿秋再解,她想看看阿秋对数算的掌握程度。
阿秋轻松解开,子喻跟捡到宝一样抱着阿秋,“本宫都要花些心思来算,你竟能立即心算出来。”
阿秋有些不好意思,用着现代人的知识好像太欺负人了。
“看这日头也该是要用膳,昭儿就不打扰三姐了。”陈昭找着借口要离开,她现在着实尴尬。
“别麻烦了,一起吃一顿也无妨。”子喻牵着阿秋去偏厅。
“昭儿还有些事,改日吧。”陈昭乱了方寸,她可没忘记上次的茶。
子喻使了个眼色给净玲,净玲会意地缠上陈昭,“昭姐姐莫说了,你一定饿了,净玲都快饿死了,我们去吃饭。”
陈昭就这么硬生生被净玲拉着,脸色极其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