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芫醒了,子喻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我的小芫儿,可算醒了。”子喻一把抱住陈芫,“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芫缩在子喻怀里,轻声说道:“能让他们都出去么?”
“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子喻雷厉风行地将一干人赶了出去。
门外除了景月,清一色的男人站成一排,风景甚好。
逍遥抱着剑站着,望着天上的明月,“你们说小道身上很脏么?”
亓淼第一个跳出来,“你才发现么?脏鬼。”
“阿淼。”萧赜喝住亓淼。
“没事,你让他说。”逍遥拽住亓淼的小辫子,“小子,咱们到一边慢慢聊。”
“啊我不要,公子救我!”亓淼死死扒住柱子不肯走。
萧赜有些好笑地摇头,刚要开口就被逍遥止住,“萧兄莫要阻拦,小道只是想跟这位可爱的小兄弟说说话。小子,你说是吧。”
亓淼的小脸被逍遥捏红,泪眼汪汪,“呜,公子。”
“让他们玩去吧,我有事跟你说。”容安抹掉额间的朱砂,萧赜递上巾帕。
“你们都走了啊?带我一个。”陆善生跟在容安身后,目光是藏不住地往萧赜身上瞟,“紫衣服的,你身上是不是有病?”
萧赜顿住身形,头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人,“在下自幼体虚,常年服药,导致身体是这副模样。”
“但是你的武功不弱,师承何派?”陆善生同萧赜并排走,把容安挤到了后面。
“自学的微薄之技,难以启齿。”萧赜的武功杂合了数种派别,完全可以自成一派。
“你很厉害,就是比我差了一点点。”陆善生搂着萧赜的肩,“听说你认识禅明?”
“君子之交。”萧赜心想,这才是陆善生过来搭话的真正目的,之前就听子喻说过陆善生与禅明的一些小恩怨。
“那就是朋友了,阿喻住在广阳寺多年,那个臭和尚有没有欺负她?”
“只有三公主欺负别人的说法。”萧赜叹气,估计要被陆善生缠上许久。
陆善生缠着萧赜询问关于子喻跟禅明的事,容安完全被忽视掉。
见此情景,容安默默地离开了喻子阁,往着十里村去。
且说回陈昭她们前脚刚离开喻子阁,迎面就碰上陈叔宝带着阿挲曼过来。
“昭儿见过太子殿下。”陈昭收敛了平时的傲气,乖巧地行礼。陈秀怡更不敢怠慢。
“都是自家人,起身吧。”陈叔宝不咸不淡地应声,转向阿挲曼时语气中的宠溺都快溢出,“阿挲曼,这两位都是我的妹妹,陈昭、陈秀怡。”
“你们好,我是阿挲曼。”阿挲曼开心地学着陈昭刚刚的礼仪姿态作礼,“殿下你说的三妹妹是她们之一么?”
“不是。”陈叔宝替阿挲曼拢好松散的披风,“不过昭儿是母后最疼爱的公主。”
“很厉害?”阿挲曼笑盈盈地看着陈昭僵着的脸。
“不厉害。”陈叔宝淡淡地瞟了眼陈昭,“阿挲曼,我们走吧。”
“恩。”阿挲曼亲昵地挽上陈叔宝的手。
陈昭心中本就压着火,现受陈叔宝的气,更是委屈。
“净玲何时回来?”陈昭脑子里已经有一份周详的计划,陈芫决不能留活口。
“最迟后日,妹妹是想?”
“没错,另外找人去知会琼儿一声。”陈昭攥紧手心,这几日她心神不宁,白天处处被人牵着走,现下必须冷静下来,让父皇知晓陈芫的事,恐后宫大半人要遭殃。
“妹妹放心,此事关乎众人,姐姐有分寸。”陈秀怡从逍遥的隋使身份缓了过来。
“今晚歇不得,你先回去办好一切,我这还要去找人解决了陈芫。”陈昭领着洛菊一众离开,陈秀怡也赶紧去办事。
谁知陈叔宝与阿挲曼根本没走远,一直伏在暗处偷听。
“阿挲曼,你知道女人的心有多狠么?”陈叔宝面上扬笑,阿挲曼摇摇头,“既美丽又狠毒,如玫瑰般艳美,如蛇蝎般剧毒,尤其是在后宫中长大的女人。”
阿挲曼似懂非懂,“殿下妹妹要解决的陈芫是谁?”
“陈芫?不曾听说。”陈叔宝也在疑惑,他印象中没这号人,宫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人的?
“殿下都不曾听说过,阿挲曼好想见见。”
“她们从喻子阁的方向出来,陈芫应该跟三妹妹住在一处的。”陈叔宝略微思索,轻声道:“近日喻子阁要不太平了。”
“殿下说什么?”
“呵呵,阿挲曼喜不喜欢看热闹?”后宫中得罪陈昭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而后宫中最惹不得的公主便是陈子喻。
“喜欢!”阿挲曼激动地点头。
“明日就带你瞧个热闹。”看来此次皇宴不会太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