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起她的手细细涂抹，一边轻声道：“我今霓虹都想过种种情况，确实没想到北王来了这么一出。”

她弹一下我的额头，似有些不满：“还叫北王？过于生疏了，你已经知晓我的念头。”

“……九姐姐！”我凝神思索，想出这么一个名字。

她这才收手，看向在一边玩蛐蛐儿的布扎尔，低声道：“我只是希望我没有选错人，虽然你是个孩子，但我看人的眼力一直很好，从未出过差错。这应算是……”她想想，“女人的直觉罢。”

我拿起另一只手笑道：“你这直觉可真是有点草率，不过我会如你所愿，日后定保他长命百岁。”

我低头微微笑，这一票，我不知是赚是赔。

她一笑，回避这个话题：“我草率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你这药膏倒是舒服，摸上去清凉清凉的，像雪一样。”

“你喜欢？”我挑眉问她

她看看自己的手，好像很心满意足的样子：“是呀。”

正好两只手都涂完了，我盖好瓶子，放在她面前：“用奶茶来换吧！”

她一愣，失笑：“你怎么这么幼稚。”

却是手臂一挥，对着布扎尔说：“布扎尔，等会扛两袋奶豆腐回去！”

“阿姐！”布扎尔哀嚎一声。

我越想越高兴，刚刚的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细细叮嘱：“一日两次，早晚各一次，不消一周这上面疤都会淡许多呢，九姐姐作为一个女子还是注意些吧，手上疤还是少点好。”

她不置可否：“我尽量吧。”这种事也就只能说说，常常提剑拿枪征战沙场的人，不丢掉条命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她转头唤布扎尔，语气里已经有点乏：“布扎尔，好回去了。”

“哦，嗯”布扎尔心不在焉地回道，手里却抓着那个装蛐蛐的笼子不放。

乌仁托娅看她这幅样子又道：“再不去，阿姐明天就抽你功课。”

布扎尔却像见了鬼似的，放下手里蛐蛐儿就拉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我就走，临走之前也不忘拎走早已放好的奶豆腐。

回去的路上我问好奇地问他：“布扎尔，功课是什么？”

他道：“哦，是你们青云不知哪个穷酸秀才吃饱没事做编出来的《北漠字典》。”说的时候咬牙切齿，好像那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我嘴角抽抽，编书的人好像是青云最有名的王志云王太傅，以博学而著名，又编得一手好书，常常他编的书刚刚出炉就被青云皇帝下令是必考书，弄得一群考生最不喜的就是他动不动就弄出一本书来。

比如《北漠字典》啦，是他来自北漠的夫人要求他编写的，他编了；《青云史批注》啦，是青云皇帝命他编的，皇命不可违，他编了；《泽云如画》啦，是他出游泽云，兴头一起写了当地的风土人情，他编了……

撇开这些不谈，我又问他：“你识了多少？”

他笑了，似乎很自豪：“我识了一千字有余了。”

“……”我默，似乎是几万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