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我无力的放下书,总算累死累活读完了整本书。所幸的是北漠的文字记录并不多,读完才约莫三更天。
“喂,解药!”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脖子还微微地有些疼,我躺在榻上,舒服的伸个懒腰。但可从没忘记过被迫吃下毒药的事情。将袖子束起,那黑点已经延伸到了上胳膊。
“先吃下这个润喉薄荷丸吧。”他不理我,随手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个薄荷绿颜色的药丸。站起身,走到榻上,递给我。
我皱眉,翻个身,闷闷道:“解药!”
“小猫儿怎么这么忍心自己的声音就这么哑掉呢……哑掉就不会有解药了呢……”他低低轻笑,凑近我脖子后,吹一口气,语气魅惑。
我一阵不自在,立马翻身坐起,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狠狠瞪他:“无耻!”
“真是荣幸呢!”他竟然笑得更加开心,“呐,这个药要含一会。至于解药么……”声音拉长调子,我紧张看他。
“看我心情咯。”轻轻打个响指,就算是被别人觉得轻浮的动作,在他手里竟然那么好看。
我心里轻叹一声,将手掌里的药含在嘴里,喉咙一阵清凉。
“喏,整瓶都拿去吃着玩吧。”刚想再要一点,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递过一个白色瓷瓶过来。抬头,是他似笑非笑的俊脸。
“准备好了哟。”他又笑一声,眼中意味不明。
“什么……”我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好不容易读了一夜书,此时自然是昏昏欲睡。
他看我这幅惫懒的样子,眼中闪过促狭笑意:“好玩的事。”
“什么好玩的事,我要睡觉……”我迷迷糊糊地应道,真是困死我了。
可偏偏他就不如我的意,将我整个人拎起来夹在胳膊中间,就像……拎鸡拎鸭?
晃晃脑子,将某些画面丢出脑子,戳戳他的背:“喂,快放我下来。”
“就不。”话音刚落,他手指点到我哑穴,足下运功,瞬间飘出屋外。梨花刚刚长出白色的小花苞,幽幽地香气漾在空气中。
嫩绿的梨树叶子被他这么一带,叶子上的露珠凝成一滴极冰凉的水顺着脖颈滴到后背,我立马打了个寒颤,脑子里的睡欲也醒了一半。
怒目望向点我哑穴的那个妖孽,咬碎银牙也只能吞下去。
那妖孽尚不自觉,嘿嘿一笑:“我送你回去。”
总算是要回去了,忍耐。嗯……忍耐。垂头等。
下一秒我的头发被吹得群魔乱舞。
你飘慢点会死吗!?你要吹死我吗!?啊啊啊啊好冷啊!
咳咳,要优雅。
优雅的起来吗!?
“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总算是停下将我放下来,解了我的哑穴。
“咳咳……咳咳……”重心突然回来,我一阵头晕目眩,扶着树就咳了又咳。
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故作遗憾地叹息:“小猫儿身子怎么这么娇弱啊……”
怒目而视,还不是你干的?本来还想好好睡一觉呢,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深深吸一口气,这个人我还惹不起:“喂,解药交出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直直的望向他,眼中无任何闪躲。
“小猫儿,你可真勇敢。”他不知何时已经到我眼前了,低头看着我。
我退后两步,和他视线保持平行:“解药。”
于是又在张口的一瞬间被喂进药丸,入口即化,温热的感觉流向四肢百骸。
“你都是这么喂人家药的吗!?”虽知道是解药,我还是免不了发个牢骚。
“这药要连续服用三天。”他笑吟吟的堵住我的嘴。
我一噎,只好瞪他一眼。
他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探出头了:“前面就是北漠的营地了。”
“我叫花燃。”他背朝太阳,朝阳温柔地给他镀上一层金红,“小猫儿可别总叫我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