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还有四天,杨奕波一如既往的走到我的位子,敲了敲我的课桌,而我也习惯性的抬起头看着他,随后他说道:“陪我去图书馆。”
在我刚起身时,同桌欧阳少恭拉住了我的衣角,站起身对杨奕波说道:“乔伊诺还不够你玩的吗?怎么?还想勾搭瑶桐?”
杨奕波双手撑在我的课桌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管的着吗?”之后便一手揽过我的肩,想要带我走。
但被欧阳少恭一手打下,用力一拽,将我拉到了位子上稳稳的坐了下去,然后说道:“就凭我是她同桌。”
杨奕波当即给了他一拳,顿时他的鼻子直往外冒血,不说别的,单凭他的一句:“就凭她是我同桌”就已让我十分的感动。
我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给他擦着鼻血,杨奕波从身后拉起我的胳膊,说道:“擦什么呀!他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我甩开了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后丢下一句:“那也不用你管。”
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我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对他说的话,但眼前这个傻同桌的鼻血警告着我:我的做法是对的。
也许杨奕波会误会我跟欧阳少恭的关系,但只有我心里清楚,他只是把我当成他的铁哥们儿,仅此而已。
而欧阳少恭的往事,也只有我知道,他受的罪,吃的苦,也就只跟我提起过。
那天我跑出去找过他,但是所有的地方都去遍了仍然没有见到人影,我问门卫:“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大眼睛,头发有点长的男孩子出去过?”
门卫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上课期间,绝不允许任何学生离开学校。”
“那有没有可能是翻墙出去了?”
“不可能,围墙上都是通电的。”
顿时我的心里急了,有千千万万种对他后果的想象,难道,他也像赤木一样,就这样奇迹的失踪了吗?
一天之后,我看他面无表情的走向座位,我想上前询问着他昨天一天都去哪了。但当我刚要起身时,乔伊诺从门口喊道:“奕波,我来找你玩了。”
杨奕波立刻冲她笑了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一扫而空,而我心里也清楚的懂得:或许能够给他快乐的,是乔伊诺,而不是我。
乔伊诺坐到了他身边的位子上,双手搂着他的腰,。而那个位子,正是一年前他不让我坐的位子,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位子是特地为乔伊诺准备的。
只听见她说道:“还有三天就高考了,你紧张吗?”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落榜了就到我妈公司应聘去。”
“那你想好考哪个大学了没有?”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而在他家生活的这一年,有些我不懂的奥数题还都是他教我的,正如他所说:只是缺少一个说话的人。
他笑着说道:“清华。”
而仅剩下的这三天里,我们再没有主动找对方说话,直到我拿到了高考的语文试卷,我们之间的瓜葛,从此被磨断。
当我们挥起手中的课本,兴奋的朝家中跑去,我跟杨奕波彻底的再无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