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山皱了皱眉，嫌弃的推开蓝舟的脸，“他怎么这副样子？”

我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里山：“……”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走吧，先送他回去。”

“好。”

一路上我们都很少说话，就只有蓝舟一直在嘟囔着，喊着柳依依的名字，质问她为什么不理自己，不答应自己的告白，又不时地说自己头疼。

“他家在几楼？看他这样子，他父母该担心了。”我说。

里山点点头，“所以去我家。”

“也好。”我点点头。

下车之后，就是一件麻烦事，无奈只能两个人扛上楼。等将他放在床上，我的脸也是憋的十分红。

“没事吧。”里山递给我一瓶水。

来不及回答他，我拧开瓶盖就是狂饮，心跳不这么快的时候，才缓缓说道，“还好。”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里山问道，眼里是道不明的怒火。

刹那间想起了方才在那棵树下，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当然我的脸再一次烧了起来，我不敢回答里山，这让我有种捉奸在床的罪恶感。

“你不回答？”里山惶恐。

“你脑子里面都装着什么！他只是把我当做了依依，我们什么都没做！”我怒吼道。

里山被我吼地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了卫生间，打开了水管。

我跟着他走过去，许久，才尴尬地说，“我回去的。”

“等等！”里山说，“我送你。”

“不了，你照顾他吧。”我说到。

里山焦急地说，“现在凌晨一点，你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回去会有危险。”

我沉默，确实，这么走夜路是非常危险，可让里山送我……蓝舟怎么办？

想了想，我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我住你家住一晚吧。”

“这……”

我急忙打断，“太晚了，你送我回家有可能也会出什么意外，反正明天不上课，怕什么。”

“好吧。”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你爸妈怎么不在？”我环顾四周，貌似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是非常的安静，这才想起了，原来是缺了点什么。

里山说，“花旗。”

“哦”我没再多问。

“你睡我爸妈房间吧，我和蓝舟一起。”里山说。

“好。”

“这是我妈的旧衣服，你先将就着穿吧，你的衣服，今晚洗了，明天就会干。”里山将一叠衣服递给我，之后去看蓝舟了。

我点点头，进了浴室，我洗的很快，因为里山还在等着。出来之后不免有些乏了，也就去了他父母的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里面挂了一幅超大的结婚照。男子很帅，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亲密地搂着怀中的女子，女子很漂亮，笑地很甜蜜，就好像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

我晃了晃脑袋，太沉了，不管其他就趴在床上睡着了。睡意朦胧，头上很舒适，像是有人在为我梳头，对了，似乎我还没有吹干头发。他的手很舒适，为我打里着头发。是谁呢？背对着灯光，大致地剪影勾勒出熟悉地脸庞，我呢喃道，“凉生……”

头上的手忽然一顿，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悠远……

一觉睡到天亮，我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看着柔顺的头发，是谁昨晚在为我吹头发？想了想，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晃着脑袋，换了衣服就出去了。后来每每想起这一点，就怨自己迟钝，要是想起了是里山，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事。

“起来了？”里山看见我从房间里出来，随口问了一句，“来吃早饭。”

“蓝舟呢？”我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厨艺看起来还不错。

“走了。”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里山看我一脸讶异，解释说：“他醒了，就回家了。”

“哦”我嚼着三明治，答应道。

“你呢？”

“嗯？”

“今天去哪里？”里山问道。

“回家。”

“我送你吧。”

我摇了摇头，“算了，你昨晚睡得又晚，今天又起的这么早，还是多睡会儿。”

“那你……”里山犹豫地说。

“没问题的。”我摆摆手，“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犹豫了半天，里山还是答应我了。

回到家里，就刚好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里山的，‘到家没？’

“嗯。”怎么这么准时？我连忙跑到窗前往下望，那条路是必经之路，果然……里山跟在我后面。

我微微一笑，又回复了一条‘早点儿回去。’

然后没音信了，拉开窗帘，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之间，手机铃声又响了，是曲儿，莫名其妙有些失落，我按下接听健，“喂”

“戈一啊！”

“嗯？有事吗？”

“最近还好吗？都没联系我。”

我走到冰箱旁，打开门，拿了一瓶酸奶说，“鬼扯！是你没联系我！你个大忙人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联系你。”

话筒那边是一串银铃儿般地笑声，“这么久了，有遇见喜欢的人吗？”

我说，“没。”

“嗯，好无聊。”曲儿说。

我说，“我也是。”

“好希望你能找一个。”

“瞎说什么呢！”

“我没有。”曲儿嗔笑

我记得曲儿心里有一个蓝颜，一直是暧昧不清的关系。成人之美这种好事我还是很乐意的，我说：“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我们打个赌吧，以一年为期限，看谁先找到男朋友，先找到的给单身的买糖吃。”

“好”

就这么一个约定，我也只当是随口一说，不当真。

我头很沉，挂了电话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是一望无际地草原，是蓝色的天，白云。凉生对我温柔一笑，向我伸出手说“戈一，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说好，搭上了他的手，他抱住我，一时间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忽然间画风一转，草原变成了悬崖，凉生也将我推开，让我坠入悬崖，他说，“再见了。”

我毫不意外，我说，再见了，我的初恋。

日子一如潮水，涨涨歇歇，却依旧飞快。今天是元旦晚会，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坐在依依的旁边，她却没有理会我。我知道，因为蓝舟。

她恋爱了，不可思议地是，对方是秦木，那个腼腆的男生，比起蓝舟差的不是一点两点。我问依依为什么的时候，她只是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愿搭理我，但还是甩了一句，“我喜欢。”

蓝舟也很无奈，我问他有没有放弃，他说没有，他说他爱她，胜过他。我一直以为这个‘他’是秦木，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而且我们都错了。

“唉！你看！”我拿着节目单子递给依依看，“蓝舟和里山搭档唱《情非得已》诶！”

依依没理我，这有种让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是小丑的样子。我掏出手机，用显示屏照了照脸，厚厚的刘海，长长的马尾，大大的眼镜，圆圆的脸，小小的眼睛……真有小丑的模样。

“长那么丑还照镜子！”依依随口说道，声音很小，但我却听地一清二楚。

自卑地我没有吭声，因为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下面由高三二班的蓝舟，里山同学，为我们带来《情非得已》”主持人一说到蓝舟和里山两大校草，全场自然是轰动了。

我安静地看着台上，我喜欢这首歌，很纯净。只是在学生时代，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爱情，喜欢而不敢触碰，又那么开心。

唱歌的是蓝舟，吉他独奏是里山。蓝舟唱的很好听，我知道他在看依依，而依依则是在和旁边的人聊天，自然不是我。

我抬头看着他们，一下子和蓝舟对上了视线，心头是猛地一跳，几秒钟他便又将视线转到依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