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对玲花做了个闭声的动作,小猫儿也是聪明,收起了锋利的爪子。我皱眉,里面没人,转念一想,也对,现在才差不多凌晨五点,昨天应该来过,今天应该是第二天,那么是我来早了,黑暗中我眉梢一挑,正巧,我进去看看。
摸了摸胸口的那份藏宝图,难道这是柳家世代而来的藏宝图?也是柳然的目标?可是他为什么要打晕我?既然打晕了我,为什么又不把藏宝图拿走?难道是,他没发现?
“我发现了。”瞬间心头一凉,天!难道……这么快就要摊牌?这形势不妙啊!
我左手摸在心口,我能感觉到它的惴惴不安,“哈喽!这么巧!”
我从柳然冷漠的表情里看出来了我的笑肯定比哭还难看,现在的柳然给人的是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他没带金丝框边眼镜,露出了原本宛如羽毛般洁白的睫毛,暗中看,他的眼睛里泛着深邃的幽兰,就好像是黑到无边的天空,一闭眼睁开后那种幽兰,尤其是在他病态的白色,或者说银色的脸庞上更自然。
脸上的银色是一种艺术,为了适合他五官的脸而存在的,像是一个天使,笑的却邪魅地笑的像个恶魔,“不巧,我知道你们会来,我只是在这里等你而已。”
腿一软,还好扶着墙才不至于跪地上。我咽了一口唾沫,撕破脸皮?我不想活了吧,这种情况下还是打哈哈吧,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额头上也是,拼命忍着,不能让他看出来。所谓傻,该装的时候就不能因为尊严而无视它。
“那真是太好了!我被人打晕了,被人扔在了那个小树林里面,自己摸回来的。”真是还好舌头没有打结,我迎上柳然的眼神,我知道此时的我在他的面前像个小丑。
走廊就这么大,喘气声很明显,只要一秒钟,这里就能变得能让人正常呼吸。
柳然冷冷一笑,“我打晕的,我扔的。”
这孩子那么实在干嘛!搞得我都不造用什么借口给他脱罪,“我就知道是你,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没事打晕我干嘛,快说是不是因为担心我安全!”我洋装恼怒地训斥道,尽力想让表情看起来有些生气。
柳然唇角一勾,“不是。”
我嘴角一抽,我搞不懂他,真的,‘那是因为什么?’这句话刚到嘴边,被我生生地咽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他会回答……
“是为了杀你。”
我双腿更软了,想了想,又站直了,“不是,根本不是,你胡说!你把我绑了然后把我扔在那儿,而不是杀了我,这就证明你根本不想杀我。”
“比想象中聪明,但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柳然嗜血地一笑,刺骨地惊悚,“我不杀你,是想让你自生自灭,谁知道你回来了,还碰上了玲花。”
我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对上柳然的目光,“你算了吧,真要是自生自灭,也不至于把我扔在那个‘鬼打墙’的入口,应该把我扔在里面,想出出不去,那才是真正的自生自灭。”我笑了,笑的比柳然更嗜血。
他掐住我的脖子,我很难呼吸,眼眶里也有泪水在打转,但我仍旧对上他的视线,毫不退缩,“柳……然……收……咳咳……手吧……咳咳咳……”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会来吗?”他的视线瞥向一边,我挣扎着,眼神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眼神撇过去,是玲花,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难道……“没错,玲花告诉我的。”柳然残忍地说道。
他缩回了手,我瘫坐在地上咳嗽,玲花想靠近我又不敢靠近,我扬起了一个很难受的笑容,对玲花说:“过来。”
玲花在那里犹豫,许久像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过来了。我一把抱住它,让它窝在我的怀里,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舔着我的脖子,弄得我痒痒的。
“你没听清楚吗?”柳然冲我大吼道:“我说了是玲花告诉我的!”
“它说没有。”我含笑说,“即使有,我不在意。”
有人说,怒极必反是盛怒的表现。柳然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大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顶嘴道,当然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
柳然缓缓地蹲下身,和我平视,忽而,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又是扬起那个邪魅的笑容,“和我在一起如何,我待你不比里山差。”
这是在挖墙脚吗?我一巴掌打掉了柳然捏住我下巴的那只手,“我拒绝。”
“我哪里不如他?”柳然并没有因为我打掉了他的手而生气,反而开始质问我。
我摇摇头,“是他不如你,但即使如此,我还是爱他。”
柳然一言不发地站起来,一把扯着我走到了最北边的房间,打开门就把我丢了进去。我吃痛地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昏倒在房间里的里山。顾不上背上的疼痛,我急忙跑到里山的身旁,“里山?里山!醒醒啊!”
“你干了什么?”我瞪着柳然,眼里是翻江怒火。
柳然两手一扬,无辜地说,“既然你这么想和他在一起,那么就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柳然你个变态!”我咬咬牙,真的恨不得掐死这个神经病。
我仍旧在呼唤着里山,他一直不醒,我很焦急。柳然眼底划过的黯然失色又瞬间被那种孤独地邪笑所代替,他默默地离开,锁上了门。我没有管他,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等等!柳然!”
柳然还没走,“干嘛?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把玲花带走!它是无辜的。”我语气十分冷静,再怎么恩恩怨怨,都不能把无辜的人给卷进来。
“呵,它从来都不是我的猫,依依死了之后,它从来都不亲近我。也是因为它忽然就对我这么好,我才知道肯定有什么猫腻。既然你想带走它,就让它伴你长逝吧。”柳然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离开了。
“柳然!你混蛋!你连一只猫都不放过!”我吼道,“你连藏宝图都不想要了吗!”
回应我的只有诡异的安静,我抱住玲花,“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们能出去,一定会带你走。”
“里山,里山……”我无助地喊叫着。
终于,在以为陷入绝望地时候,他醒了,“一一?”
我握住里山的手,忽然,里山的瞳孔猛然间睁大,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一一,快走!快离开!这里的机关已经被触发了!”
纳尼……我连忙扶起里山,然后突然想起来,貌似门被锁了。
“你是怎么回来的?”里山满脸的焦灼。
“走回来的。”
“……我不是把你敲晕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啊?我傻眼地看着他,“你把我敲晕的!”
“是啊,我怕柳然会对你做什么事情,我顾及不到你。”里山无奈地回答。
我一把拧住里山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蠢货!蠢死了!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就是现在我们两个都被关在这里!”
“一一,对不起。”里山叹了口气,他没想过我会回来。
我懒得搭理他这个问题,“机关……是什么?”
“墓地里一旦察觉有人进入,就会启动自毁机关。”里山扶着墙站起来,“我们赶紧离开。”
我蹲在一侧,翻了个白眼,“门被那个王八蛋锁了。”
“砸门,试试。”里山扫了一眼房间,拿起一侧的椅子,对着门就是猛砸。
我撇了撇嘴角,“哪儿那么容易让你砸开。”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当真是和柳家别院一模一样,如果真的是复制的,那么,就应该会有阁楼,我抱起玲花,问道,“楼上有阁楼吗?”
玲花点点头。
“走上面!”我拉过里山,急忙架起椅子,“外面什么声音?”
“自毁机关已经启动了。”里山先爬了上去,随后伸手,把我和玲花都捞了上去。
我打开手电筒,忍不住地咳嗽,灰尘太大了,这蜘蛛网,是结了几百年……对哦,好像就是结了几百年……不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逃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