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那么定了,现在都赶紧回家准备吧!下个星期一刚好十月一号,我们去云杨岭。”罗晨起身,结束了议会。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角一撇便看见了诺来那个女人正在小声对里山说些什么。眼珠转了转,想到一个有趣的东西。
“呀!疼疼疼!”我皱紧眉头,眼角夹紧,不想让疼痛的眼泪流下。所有人怪异地看着我扶着腰大叫。
里山推开了诺来,跑到我这边,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双目含泪,深情款款地望着里山,怨念要多深有多深:“腰闪了。”
“我给你揉揉?”里山说着,便把手按在我的腰上。
我面色微红,贴紧他的臂膀小声说:“这么多人,好丢人,你抱我回去吧。”
“好。”一阵天旋地转,我已经被里山抱起来了,从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我扯出一个嘚瑟的邪笑,回报就是诺来那个女人的咬牙切齿。
“你呀。”里山呵斥,虽说是呵斥,但更多的是宠溺吧。
“你就不能对别人温柔点儿?”
“她不是别人,是敌人。”我直视里山,希望能一眼望穿他最深处的灵魂,可惜,我看不懂,“你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里山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不赞同我,或者是,他对我很失望。这就是我,那么我该怎么改?我下意识地捏紧里山的衣服,直到嗅到茉莉花的清香,我才想起来我还在里山的怀里。我急忙挣扎着跳下来,里山却越抱越紧。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里山抿着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甚至在躲避我的眼神。
我冷哼了一声,还是从他怀里挣扎下来了,准备走掉的时候,他捉住了我的胳膊:“一一,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盯着里山,真好,我无理取闹,真是字字诛心。我摆开他的手,“好啊!那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看。”
“戈一!”
“里山, 其实,不存在什么变了或者没变。所谓的变了,不过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所谓的没变,不过是,刚好我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我望着里山,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样子的戈一。
“戈一,你听我解释。”里山担忧地望着我,怕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我摇摇头,“你别跟过来!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
里山复杂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真的好想他说的,是无理取闹。我迟迟呆在楼下没上去,许久,手机铃声响了,是一封邮件,不是……没有显示来电出处。
“游戏进行ing,玩的开心吗?”
看到这条信息,吓得我手机一扔就是一个抛物线,惊吓之余,听到的便是旁边‘呀’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我强忍下心头的骇意。
柳然推了推眼镜,阳光的反射让他白色的睫毛看上去显得若隐若现,只是他不停地揉头呼疼,这个动作倒是有些滑稽,“你是忍者吗?手机还真是一砸一个准。”
“我又不是故意的。”话虽那么说,但毕竟始作俑者是我,还是得屁颠屁颠的去关照伤者,手附在他的头上,手下就是一块儿大包,啧啧啧,看着就疼。
“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儿身为罪犯的自觉。”柳然咬牙切齿地说。
我耐下性子,小心地搓揉,语气也温柔下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柳然抬头就是一愣,看的我更是一愣,慢慢地,我看清了他的睫毛,镜片下面的是一片雪白,很衬他白色的皮肤,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样,在这张棱骨分明的脸上,显出别一般的优雅,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地敬畏,是优雅,是柔情。
但……这貌似并不包括我,下意识地把他头朝旁边一打,又是一声‘哎呦’,我连忙凑过去关心关心。
“你真是……”柳然已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很是抱歉,虽然这个柳然身为学生会会长,是个恶名昭著、十恶不赦的人,但人家的神秘、腹黑偏偏给他带来了强大的粉丝团,惹得起吗?惹不起!果断惹不起!要是给他们知道我这么虐她们的会长。咦!鸡皮疙瘩起一身。
我吐吐舌头,很难为情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是有意的!”
我连忙拉着柳然进了电梯,抱怨道:“真不是,谁要你要亲我的,我这不是防范措施嘛!”
柳然眯着眼,尽管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火山爆发,“我要是在这里把你侵犯了,你会怎么办?”
我尴尬一笑:“自然是废了你。”
“……”柳然已经彻底不想跟我说话了,出了电梯径自开门回家,在碰门的时候,留下了一连串的不满。
我打开门,开灯看到的就是地上又是一封信。拿过我藏在鞋柜旁边的棍子,每个房间都检查一遍没人,才敢看那封信。不出所料,署名又是柳依依。我掏出手机,翻看那条短信,为什么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又要来一封信?
我很不理解,拆开信。
“我在云杨岭等着你。”
这是什么意思?在云杨岭等我?那个人终于要动手了吗?云杨岭确实是个好地点,传说那种东西杀人最好。我随手把纸张扔在了垃圾桶里,后天,我要怎么面对?既然敢寄信,那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见招拆招?
我仰躺在沙发上,紧盯着对面那堵墙。柳然,你和柳依依,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我又把垃圾桶里的信给捡了起来。
一夜难眠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顶着两个极大的黑眼圈。我搓着眼睛,走进厕所刷牙,刚好今天去采集点儿东西。
里山一直没有打过电话,我也就不再看手机。
“你会来看我?”
我笑了笑,确实,按理说,我不应该来看他,可我还是来了。我说:“秦木,我有事想问你。”
“你走吧,我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
我知道对于一个恨我恨之入骨的人,怎么会回答我问题,但我还是要一试,我急忙掏出一封信给他,“这是昨天一个蛇精病塞在我家门口的威胁信。”
秦木冷哼一声,嗤笑道:“你有病吧!”
“我知道,你知道是谁。”我很坚定,我感觉,这个人就是指使秦木做事的人,然而我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个人选。
“笑话!我怎么知道!”
我靠近玻璃,盯着他,甚至连他脸上的皱纹都要被我盯出来,我一个字一个字说:“柳然?”
“他谁呀!”秦木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唇角一勾,果然。掩饰的再明显,那一刹那的愕然是骗不了人的。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第一次觉得这么恍然,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小姑娘要不要算命啊?”一个老头一脸贼笑地看着我说:“小姑娘面色带煞气,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老夫算命一算一个准,不准不要钱。”
我看着那老头镶的金牙,感觉有点儿好笑,“也好。”
老头一看生意来了,就笑的更是开心,“老夫看见姑娘命里有一劫。”
“怎么说?”我皱了皱眉,问道。
老头砸吧砸吧嘴,回答:“一年前欠了另一个人一条命,所以她,讨命来了。”
我眼神一闪,“老爷爷为什么说的这么笃定?”
“老夫乃神人下凡!”老头捋了捋山羊胡嘚瑟的说。
我‘噗嗤’一笑,很不给面子。
老头也没当回事,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凝重,他说:“小姑娘此次前去的地方凶险万分,估计九死一生。”
我转了转眼珠,砸声问道:“那要是不去呢?”
老头喝了口茶,说道:“那就连一生都没有了。”
我凝眸问道:“如何避灾?”
“方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老头笑眯眯的伸出手。
我翻了个白眼,随口说道:“做这种遭天谴的事情真的好吗?”
老头也不介意,说:“本身这就是泄露天机的事情,也是为了生计,逼不得已,缺阴少德也是希望混口饭吃。”
我有些抱歉,确实,都是出来混口饭吃,语气立马软下来了,“多少?”
“不多,二十。”
我将钱递给了老头,有了些敬意:“师傅可以说了吧。”
“记住了,过了晚上八点,千万不要一个人呆。”老头很严肃地说。
我点点头,说:“这一劫过了,以后就没事了吗?”
“这只是保命,要想化劫没那么容易,怨念太深,况且……还不只是一个人的怨念。”
我有些诧异,不止一个人恨我我是知道的。
老头接着说:“如果你能活着回来,那么十月八号,我在这儿等姑娘,会告诉你如何化劫。”
我点点头,道过谢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