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爱很痛
第二十章 爱很痛

原来只要你不想,再小的世界你也可以将自己藏匿,让那个将你记挂的人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你的身影。寻寻觅觅,辗转数日,总找不到一个机会向他解释,紫萝每天还是去原来那里上班,像以前一样,没有特殊待遇,也不用忍受别人怪异的目光,即使她和瑾豪在一起也是靠自己的能力继续呆在这里。而她全然不知,她不要特殊待遇要自强平等的行为早已传遍了公司。她向所有人证明着,即使没权没势,她也一样活得精彩!多少像她一样的人也可以仰起头,做原本的自我。

各自忙碌的日子,徐玉姗怎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好不容易查到,崔瑾豪除了和两个叫范熠泉和朱大富的男生粘在一起,每天都会将车停在路边,直到安紫萝从那幢摩天大楼走出来,他才会启动车子;而岩明枫,每天都会和一个叫姜婷的女生在校门前等她回来。然而,几个人眼里的心事,她徐玉姗又怎会看不出来?“安紫萝,你不配拥有这么多!”徐玉姗看着这一切,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她可以比自己拥有那么多爱?她决不允许安紫萝比自己过得好!

“姐。”婉转的声音让姜婷不禁打了寒颤,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看着那个妖艳的女人一步一步靠她们越来越近,浓浓的香水味实在让她难以忍受。姜婷指着离她们还有一步之遥的徐玉姗,“停!”很果断的一声命令,徐玉姗乖乖地止了步,委屈地看着紫萝。

紫萝在心底轻轻叹口气,收回姜婷的手,“婷婷,她是我表妹徐玉姗。”

一时有点惊讶,反应不过来。原来她就是那个从小就比紫萝霸道,让紫萝受尽嘲讽的女人,果然让人一见就有想冲过去将其臭揍一顿的冲动。

姜婷握紧拳头,脚已经上前一步,紫萝知道好友又要替自己抱不平,连忙拉住她。那时自己将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她就恨得牙痒痒,说将来如果遇到,一定好好扁她一顿替自己报仇。当时紫萝只是笑笑,因为她觉得她们不会遇到,没想到上天竟安排她们再次相遇。而她只想用上天给的这次机会与徐玉姗好好相处,成为真正的好姐妹。然而上天会让她如愿吗?紫萝递了个眼神给姜婷,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她当然能读懂她眼神里的话。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姜婷还是松开了拳头,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蒙上了一层隐隐的担忧。紫萝欣慰地笑笑,向徐玉姗介绍:“玉姗,这是我的好朋友姜婷。”

虽然早就知道,徐玉姗还是假装亲切地唤了声:“婷婷姐。”即使尽量强装镇静,声音仍然略显颤抖,心中着实被那个“粗鲁”的女人吓了一跳,要是被她揍一顿,自己不毁容才怪!心里不免暗骂“死安紫萝,居然交了这么个狗友!”

“玉姗。”见徐玉姗低头不语,紫萝叫道。

像被人听到心里那个咒骂的声音,徐玉姗吓得一惊,连忙挽住紫萝的手臂,“姐,我请你去吃大餐吧?”

“吃大餐?为什么?”徐玉姗到学校来这么久从来不来找自己,更别说吃大餐。今天,奇怪!

“哎呀,没什么啦,走吧走吧。婷婷姐,你也一起吗?”

白了一眼徐玉姗,姜婷跟上她们,“当然啊。”虽然对美食从来是来者不拒,不过这次她可不是为了美食,而是怕善良的紫萝被人设计都不知道。

饭桌上丰盛的菜肴今天居然在姜婷的面前幸存,真不知道这些鸡鸭鱼肉活着的时候积了多少德,竟没被她五马分尸。只是这气氛实在是尴尬得很,姜婷死死盯着徐玉姗,就像盯着一个随时会逃的窃贼,弄得徐玉姗连大气都不敢出。

紫萝看看两人,放下筷子,“玉姗,有什么事你说吧,只要姐能帮到一定帮。”一直是心直口快,她又怎会不知道徐玉姗绝不会无缘无故请她吃饭?

“姐,其实……”

“哼,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婷瞪着徐玉姗,从鼻腔中发出声音。

“你……”徐玉姗终于忍不了,站起身准备反驳。

姜婷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立马摔下筷子,“霍”地从椅子里站起来,紫萝连忙握住姜婷的手腕,对她摇摇头。

“玉姗,没事,你接着说。”

徐玉姗向紫萝靠了靠,挽上她的胳膊,瞪着姜婷。“姐,还是你最好,不像某些人,那么粗莽!“

“你……”姜婷听到这带刺的话,心里火烧得更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紫萝见状连忙拉住姜婷,向四周的其他客人投去抱歉的目光,她在心里暗自思忖,其实如果不是玉姗太霸道,如果没有小时候的一切,如果玉姗或自己没有遇到瑾豪,如果……也许姜婷和玉姗还能成为朋友,但如果只是如果。

“哼!”玉姗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表情让姜婷的全身直喷火。估计要不是紫萝拦着,恐怕徐玉姗早已成为她的拳下鬼了!“姐,其实我是想请你将这个交给瑾豪啦!”

一封粉色的信笺递到紫萝的眼前,上面清楚地写着“你是我的一见钟情,请接受我诚挚的心”,肉麻的表白词如同一把钢刀插进紫萝的心。其实,她对自己真的没信心,不敢确定自己能胜过徐玉姗,她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条件好,也许他们看起来才更加相配,而自己只适合回到一个人的世界,继续一个人的生活。

看到迟迟不接信笺的紫萝,姜婷再也忍不住,从座位上抽身而起,“徐玉姗,我警告你,瑾豪可是……”

“我会交给他的。”紫萝打断姜婷的话,抬起头接过徐玉姗手中的信笺。

“姐,我知道瑾豪是‘东隅公司’的老板,你也知道我的条件,爸爸只是一个商人,家里经济条件也不怎么样,我配不上他。但是,我想你可以帮我,我真的很喜欢他……”徐玉姗看似可怜的哀求句句如针,紫萝明白她想说什么,她只是在告诉自己,如果她配不上瑾豪,那么自己就更配不上他。徐玉姗的爸爸出海经商一夜暴富,如今虽说算不上家财万贯,但绝不至于让徐玉姗这样自卑地向紫萝哭穷,她所有的话都是说给自己听,是自己配不上瑾豪。

“别说了,我会交给他的!”

黯淡的眼神看不出一丝神采,姜婷默默地跟在紫萝的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迷茫地向学校走去,因为她忧伤的背影心酸不已,恨不得将徐玉姗碎尸万段。

“紫萝,为什么答应她?”姜婷终于忍不住问。

紫萝无奈地笑笑,“如果我和瑾豪的感情真的那么深,如果我们真的相爱,她的一封信笺又算什么?就当她是我们之间的考验吧。”

手中的信笺如千斤巨石,他会答应吗?那天他看见自己与明枫……是不是该向他解释清楚?可是自己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要自己解释?那天他和玉姗玩到那么晚,还送她回宿舍,那他为什么不向自己解释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是喜欢她的?而且,这几天他都没找自己,打电话他也不接,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厌烦了自己?

一个个问题像冰雹一样砸向紫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瑾豪他们宿舍楼下,知道打电话瑾豪不会接,紫萝直接发了个短信:下来,我找你,有要事。

打开手机,那条简短的信息映入眼帘,瑾豪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她终于肯屈服了……不行不行,得冷静,可不能让那小妮子这么容易过关,居然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更可恶的是,那个人居然还是岩明枫!”瑾豪在心里想着,拽起躺在床上玩魔方的范熠泉就向外面走去,留下朱大富和他满屋子雷霆般的鼾声。

“干嘛啊?人家忙着叻!”正玩得起劲,居然被莫名其妙地拽出来,这个崔瑾豪自从遇上了安紫萝就患上了“神经病”,范熠泉忍不住抱怨。

崔瑾豪头也不回,边走边说:“你所谓的忙就是玩你那无聊的魔方?”

“什么叫无聊的魔方?这可是国际上最先进的新魔方,能提高人的智商的!”被崔瑾豪这样诋毁自己的宝贝,范熠泉当然要辩驳咯。

“少废话,跟我下去,待会儿呆在我身边。”瑾豪不理范熠泉的牢骚,只想着待会有范熠泉在身边,如果紫萝还向自己解释,那么他一定原谅她。

楼下,她的影子悠长悠长,一直漫延到他心的每一寸地方,直到占据了他整颗心。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自己会心痛?为什么似乎透过她的背,他看到一颗流泪的心在无力地跳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的忧伤笼罩了整个世界,连着他一起笼罩。他在心里说:“紫萝,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我原谅你,你可不可以不再忧伤?”

姜婷焦虑地站在紫萝的身边,徐玉姗的话不仅是紫萝听懂了,就连神经大条的她也听得懂。相对于紫萝此时的平静,姜婷更希望她能表现出内心的伤心与矛盾。可她的眼中好静好静,像一潭死水。

注意到身后的两人,姜婷皱紧了眉头,心里一阵懊恼,“怎么这么慢啊?范熠泉,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无缘无故被瑾豪拽下来,又无缘无故被姜婷指责,范熠泉心里有点不快,上前一步站到姜婷面前,高出半截的他俯视着她的眼睛,“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

“我来怎么了?我就来,我来应该,你来就不行!”姜婷仰着头,直视范熠泉的目光,不避不闪不躲,犹如一只绝不屈服的小鹿。

而此时两人的动作在别人眼中竟是如此暧昧,范熠泉望着她一眨不眨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不由在心底骂自己没用,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对女人的免疫力在她面前为什么总是丧失原有的功效,而眼前的女人却并不喜欢自己,只会对着别人的背影忧伤。那么他的失控又算什么?说不过她的蛮横不讲理,范熠泉握紧拳头,突然一把抓住姜婷的手腕,向远处走去。

被范熠泉突然的动作吓到,姜婷不断地挣扎,使劲捶打着抓住自己的手。“放开我,范熠泉,你想干嘛啊?”可是他却毫无反应,拖着她继续向前走。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只得小跑着,以免自己摔倒,一直想挣脱他的束缚,无奈那只手的劲太大。

“婷婷……”看着被拖走的姜婷,紫萝心里不免有点担心,这两个人每次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其实他们应该证实一下自己的心,是真的厌恶,还是另一种喜欢。

崔瑾豪摸摸头,心想等范熠泉那小子回去一定好好揍他一顿,还真是见色忘友!

“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找我不是有要事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难道我只有遇到问题的时候才会来找你吗?难道我只有遇到什么问题了才能来找你吗?难道你认为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吗?难怪,我的电话你总是不接!”紫萝的心被他的话说得凉凉的,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美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瑾豪知道紫萝的敏感细胞又被激活了,连忙解释。

“算了,我们都不需要解释。”紫萝摇摇头,两人陷入了沉默。

“瑾豪,我……”紫萝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她后悔刚刚说的话了,她不应该对他发脾气的。手中握着徐玉姗的表白信,内心还在挣扎着要不要解释,或许徐玉姗是对的,自己根本配不上瑾豪,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太远。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很累。”狠心说出强硬的话,他只是希望她不要那么敏感,不要把他的关心当成一种恶意,那样会让他怀疑她是不是爱他。其实他早就看到她手中的信笺,只是错误地以为那是她写给他的。虽然那样说,内心却是多么渴望她能告诉自己,那天她和明枫没什么,那只是误会,只要一句话就够,只要这一句话他就立马原谅她。可她为什么不开口,吝啬得连一个简单的解释都不给自己?

瑾豪不耐烦的语气让紫萝有些惊讶,都已经记不清面前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对自己如此过,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他的温柔中沦陷,以至于忘了彼此的身份。对,他是她的债主,债主当男朋友是不是有点荒唐可笑?更何况这位债主还是一位商界巨星,如此耀眼的人物!

所有的解释都卡在喉咙口,现实太残酷,但总要面对,也许该说“分手”,但这两个字太过于沉重,谁也不愿说出口。那么就听从上天的安排,顺着它的旨意走。慢慢将信笺递过去,紫萝头也不抬,就算会结束,她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眼中的忧伤,“希望你快点答复。”是传达的徐玉姗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她比谁都想知道结果。

瑾豪强压着内心的欣喜,接过信笺就准备拆开。然而信封上的署名气煞了他所有的希望。他相信她早已看到了上面的话,那她为什么还送来?就那么想甩掉他吗?瑾豪死死地攒紧手中的信笺,信笺在他手中变形,皱巴巴地躺着。手上的青筋暴露着,他咬紧牙齿说:“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推给别人是吗?”

“随你怎么想。”不想多说,他的不信任比什么都让她痛,爱情没有了信任,不管怎么努力地强撑着也只是徒劳,最终只会灭亡。

不想看他在自己眼前拆开别人的信,或许他脸上幸福的表情会是自己的另一种伤。不是不信任,只是对自己没信心。紫萝转过身,头也不回,渐渐走远。

看着她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如此决绝不带一丝迟疑,崔瑾豪狠狠将手中的信笺砸进垃圾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靠到旁边的树上,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静静地抽着,烟头上时昏时暗的火光成了夜里唯一的光亮……

“范熠泉你给我放手!”不知道走了多远,上气不接下气的姜婷使尽力气甩开范熠泉的手,无论如何都没打算再走。

范熠泉坐下,也略微喘着气,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我有那么让你烦吗?就那么讨厌看到我?为什么总是跟我吵?”

“拜托这位大少爷弄清楚,不是我要跟你吵,实在是你不识实务!”回避掉范熠泉前面两个问题,因为姜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讨厌他,也许和他吵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不知道这种习惯意味着什么。

“什么意思?”

“作为崔瑾豪最要好的兄弟,难道你不知道他和紫萝之间出现了问题吗?”

“我当然知道,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他下来,不知道给他们一点空间吗?”

“那你不是也跟来了吗?”

“我跟来当然是有原因的。知道吗?今天徐玉姗请紫萝吃饭了,目的就是让紫萝知难而退,并且替她和瑾豪牵线。”

“就是紫萝的那个表妹?”

“嗯。我很担心,所以跟过来看看情况,希望能帮她跟瑾豪说清楚”

“虽然我们是他们的朋友,但感情的事太复杂,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我们能做的太少。”熠泉叹口气,他看得出来瑾豪这些天有多郁闷,也看得出来当紫萝来找他时他有多兴奋。“那么,今天紫萝来找瑾豪就是为徐玉姗而不是自己?”

姜婷点点头,“是的。但我知道紫萝心里很难受,可她偏偏那么平静,我很着急,希望她能跟瑾豪说清楚。”

“结果我也跟着,让你觉得我会给他们的谈话带来不便?”听到姜婷的话,范熠泉的心终于放松了,她至少不是因为讨厌自己而跟自己吵,脸上渐渐有了笑。

“是,我觉得你是他们的障碍,而你却一点儿也不识相……”

“什么?我……我有那么臭屁吗?你的话怎么那么难听啊?”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整个人都快被姜婷气爆了!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本来说得好好的,他干嘛那么大声啊?欺负她嗓门没他大吗?

“你不是也一样吗?一百瓦的电灯泡,走到哪照到哪!”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怎么了?电灯泡电灯泡电灯泡……”

范熠泉边跑边喊,他可不想落到身后张牙舞爪追他的姜婷手里,否则他准玩完。姜婷不停地追着,心里暗想抓住他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居然敢叫得那么难听,可恶!

一个石头正躺在路上睡着美美的觉,突然有人狠狠地撞了自己一下,接着便听到“啊”的一声,一个女生跌倒在自己身边,再接着自己就被无情地抛了出去,忍不住哀叹自己命运悲惨!

“怎么了?没事吧?”范熠泉连忙折回来,紧张地、轻轻地捏捏她的脚踝检查着,“怎么样?伤到了哪里?痛不痛?”

本来痛得眼泪都快出来的姜婷突然笑了,“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啊?”

停顿了一秒,范熠泉的脸“呼”地红了,好在是晚上看不清,不然又要被她笑话。

“我的脚好像崴了,有点痛。”姜婷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心里抱怨自己倒霉。

“那怎么办?天都黑了好久了,我们必须快点回去,不然他们要担心了。”范熠泉蹙起眉头,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扶起姜婷。

“你干嘛?”见范熠泉将自己扶起,姜婷以为他是要让自己就那样走回去,有些慌了,那不是想害死她吗?

可是范熠泉半蹲下身,“我背你回去。”

一时没反应过来,姜婷惊讶地望着熠泉。熠泉见她不动,直接将她背起来,向学校走去。

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让她不知不觉地安心。偷偷瞄着他的侧脸,借着灯光,她看见有几滴汗珠挂在他的脸上,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替他擦干。范熠泉的背一僵,马上又继续走着,嘴角闪着掩饰不住的笑。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姜婷的心底漫延,那是和明枫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想到明枫,姜婷的脸上多了一层忧伤,被回头的熠泉看了个正着。他笑容渐渐暗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为什么你的心里我不是唯一?”

夜继续静着,无声无息流动的空气多了一份复杂与沉重,缓慢地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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