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可是田武田道长,小子张陈浩,深夜拜会,实属无奈,还请谅解”终黎诚恳的致歉并做了做揖,同时暗中注意着田武道长的举动。
“贫道正是田武,敢问两位是?恕贫道眼拙,未能识出二位善信”田武道长很是客气,也未有不和之处。
“田道长,特来拜会,这位是家妹雪香”终黎说着向田武道长介绍了天妃。又向天妃介绍了自己此行目标--田武道长:“雪香,这位是田武田道长,赶快拜见。”
“雪香见过田道长”天妃俏丽的女音适时地响起。
“道长,深夜打扰,是的为了不让人知晓我们来过,实不相瞒,我们来是为了向道长打听一个人”终黎换换道来,眼神暗暗注意这位道长的细节动作。
“坐下说,坐下说”田武道长说着引终黎二人落座。终黎借机会打量了一下田武道长,一身传统的道士打扮,配上一双布鞋,浓眉大眼,双眼炯炯有神。
麻利的动作丝毫不像六十多的老人,反而有些很多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都没有的利索,步履间稳重有力。
抬手时,终黎注意到其胳膊肌肉棱角分明,那分明是锻炼的结果,而且双手关节部位布满老茧,特别是双手虎口以及食指老茧尤甚,那是经常用枪之人特有的特征。
“可是怎么感觉那里不对?”终黎察觉不到一丝反常,却诡异的感到一丝不对劲儿,带着天妃(以后称作雪香)不动神色的落座。
“哦?二位善信是为了打谁?只要贫道识得,而又不违背道义,贫道定如实相告”田武引终黎二人落座后,回到原座,合上之前正在看的书后,对着终黎说道。
说话稳妥而又睿智,既不显得无礼和笃定,又不失稳重,不显武断,没有一句话断掉后路。
终黎看的分明,那是道家经典著作,而且是手抄线订的‘关尹子’,旁边还放着几本书,最上面的是‘阴鸷文’综合言行,此人心细如尘,而且不太好从旁侧敲,终黎对这位道长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小子此行,目的是一个十七岁多的男孩,若我没有找错人的话,道长和那孩子见面时,那孩子只有几个月大,那孩子的裹袄上面绣着一枚暗金色的小剑,道长可有印象?”终黎看着田武道长的眼睛说道。
“那孩子,我记得,贫道至今带进本观的无依无靠的孩子也有几个,但那个孩子给我的印象很深刻,那是我和一个道友在外面游历时,是由一位男善信匆忙间托付于我们”田武道长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那位善信衣服间有些被划破的痕迹,托付时,说孩子叫做终黎,我本想带孩子来武当抚养,我那位道友说缺一个传人,最后我们决定由我那位道友抚养孩子”田武似乎陷入了回忆,说的很慢。
旁边,雪香睁大了眼睛,一双宝石般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盯着终黎看个不停,动了动诱人的一点朱唇,想要说什么,又看了看终黎的眼睛,最终吐了一口气,没有说出来。
“ 道长可知那孩子的父亲来自哪里?他父亲有没有说让孩子哪里去寻他之类的话?”终黎不急不缓的追问。
“没有,孩子父亲只来得及说孩子叫做终黎,没有说其他,大概是有苦衷或者不想那个孩子涉及到他们间的恩怨吧,二位问这个是为了?”田武扫了一眼终黎,话锋一转,问终黎。
“实不相瞒,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他托我帮他打听一些事情,而他现在还在外面忙,没时间来做这些,所以我才贸然接下这个事,几经周转,打听到道长经历过这些,故此深夜来访”终黎说话还是有些保留。
“孩子师傅是不是雁翎老人?”田武急急的说道,似乎感到自己有些急切。
故而又补充道:“我和那个叫做终黎的孩子的师傅,雁翎老人,就是当年的那两个,孩子最终由道友雁翎老人带走,而我们也有些年头没有联系了,他可还好?”
“你为什么想问清楚,却又有所保留呢?”刚一回到车上,雪香就急忙问道。
“我感觉那个田武有问题,他似乎隐瞒了些什么或者说……哦,不说这些了,先回去吧,回去再想办法,这么多年了,也不急这会儿”终黎回答道。
“或者说,那个田武更本就不是田武,他对师傅地行踪似乎更好奇,而且他说的,与师傅所说根本对不上……”终黎心里想着田武那略窄一号的道袍,默默的补充。
“事情越来越好玩儿了呢……”终黎随手启动车子的时候呢喃了一句:“唐芸静,你的手真的很长呢--”
“你在说什么”女孩儿很好奇。
“没什么”
此刻,田武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双手紧握,神情狰狞的暗暗呢喃道:“该死的,这笔账,我迟早要讨还”。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忘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随着冰心决的反复吟唱,渐渐地又平复了下来。
冷声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么,嘿嘿,以雁翎的能力,教出来的人,你们不会不清楚,只要这个张浩回去后告诉终黎,你们的麻烦很快就到了”
呸了一口嘴角的血痰,接着道:“终黎那个孩子可不像是张浩这么好对付,他并是一无所知,嘿,这样做反而更能激起他的斗志,你们找不到雁翎和终黎的,很快他们就会去该你们找乐子了,哈哈哈……”
顿了顿又说道:“更不会想到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会为你们带来怎样的万劫不复的后果,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们的能量还真是挺大呢,这都能查到,可惜了,没用对地方呢。”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哼!要不是上面不让我杀人,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黑暗中有人走出,赫然是之前和终黎谈话的那个‘田武’。
和终黎谈话的‘田武’走出来的时候,顺手一拳,一声闷哼,田武坐着的椅子猛的向后滑倒,砰的一声撞到了后面的柜子。
而田武那锻炼的还不错的身体,从椅子上滚落下来,弓成了龙虾,咬牙强撑着的田武,额头冷汗直冒。
‘田武’斜瞟了一眼龙虾般的身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既然出来了,那就玩玩再回去吧,也不差这几天了,正好带你转转,你觉得呢?”终黎放了许嵩的那首《宿敌》后随口问雪香。
当恩怨各一半 我怎么圈揽
看灯笼血红染 寻仇已太晚……
抑郁的歌声,显示着着终黎的心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嗯,行呀,我还没怎么玩过呢”雪香有些心不在焉,盯着不远处夜幕下的景色看个不停。
终黎压下了心里的烦闷,因为他知道,他正在查的事情,一时半会急不来,这本就是有些让人头痛的事件,更何况他感觉到田武的问题后更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打草惊蛇必须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而终黎不仅被唐芸静之前的动作还得差点丢掉性命,更是打乱了行动的计划,行动得重新部署,还得提防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让终黎有些头痛。
正好借这次出来,好好地平复下杂乱的心绪,一个聪明人,懂得苦中作乐,更懂得在坎坷中随时调整自己,是自己能有一个更好的状态面对即将到来的问题。
毫无疑问,一个清醒的大脑,就算只运行十之一二,也比一个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大脑全力运行更有效率。
车子停在了天柱主峰山脚不远处,随手摁出一条短信‘平安,勿挂’发出去后,抽出电话卡,对折了两次,然后从车窗撒了出去。
而后终黎从车子的后座扯过一堆食品,打开两盒自热便食,拧开矿泉水倒了进去,盖好盖子,放到了中控台上面,嘴里咬了一块压缩饼干,又递给雪香一块:“尝尝这种便食。”
“嗯”雪香拿着压缩饼干,却也没拆开。
在低沉的音乐中,看着窗外灰蒙蒙中的星星点点霓虹,那是旅游景区为了达到利益目的而设置出来的。终黎有一口没一口咬着饼干,看着雾沉沉的灰暗天际,享受着这极少的平静。
距离终黎遥远的有五岳之首之称的泰山脚下,旅游景区酒店的顶楼套房。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找到他没有?”清脆的女音响起。
如果终黎在这里,肯定会愤怒的出手,将这个声音主人击杀,因为这个声音,终黎很熟悉,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有美好、有无奈,更多的确实苦涩和愤恨,因为她就是差点让终黎陨灭的女人--唐芸静。
“还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我们的人已经在全力搜寻了,可是神农架无人区实在是不好找,我们的人已经折损了好几个,只能祈祷很快就能有结果”低沉的男音响应。
“我花钱请你们来不是听你诉苦的,我要的是结果,要的是将他带到我的面前,不论或者还是尸体,而不是听你在这里祈祷”唐芸静有些生气。
平复了下心情后,唐芸静继续道:“还有,别用这种托辞,你们这种人,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信仰,你们唯一的目标是钱,难道你向钱祈祷?”显然唐芸静对对方的回答很是不满,语气颇为讽刺。
“你们加快速度搜寻,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当然,我不想下一次再重申,以活为主”唐芸静看着窗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