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不拿剑,但是他用剑,他觉得所有的剑都是一个样的,握在手里无非就是溅血和生锈,但是当他看到唐白的剑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唐白喝了一声“疾”,手中的宝剑便散出一阵青芒,如同一条青龙般刺向了天空,隐隐中好像是剑在嘶鸣,让人畅快!那把剑从天空中又落下,带着嚯嚯的破风声,似乎要钻入地下,深入地底!
唐白自然不会让它深入地下去,随手一招,握住剑柄,使了一招晚云收,剑势长虹,剑气直破一丈远处的桂花树。
剑入鞘,桂花树上有一条翻着树肉延长的剑伤,很深,很长!
“剑名青风!”唐白不无得意的道。
“好剑!”苏木望着那一条连绵的剑势,低头小声的道,“名字却是俗了些;”
“有本事你拿一把剑出来让我看一看?”唐白没好气的道。
苏木想了想,跑到厨房里拿出了柴刀,柴刀亮晃晃的,一看就是新的。
唐白差点没拔出青风劈了苏木。
中午时分,新生大会开始了,苏木拉着阿决,旁边跟着正在唠叨苏木是无耻小人的唐白,不远处燕颜正在等着他们。
“你们来得真准时;”燕颜怀里抱着一把赤红色的剑鞘说道。
“嗯。”苏木点了点头。
被苏木拉住的阿决略微惊讶了一会儿,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道:“燕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燕颜从怀里掏出一根冰糖葫芦道:“诺,给阿决的!”
苏木开玩笑道:“那我的呢?”
燕颜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唐白忽地拉住苏木,问道:“你敢吃?”
苏木楞道:“怎么不敢?”
唐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个从怀里掏出来的动作,附耳道:“你不觉得有一股奶香味吗?”
“小姐我杀了你!”燕颜拔出了昨夜吓破唐白胆子的剑。
新生大会很快就开始了,楚院长在上面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学生却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的表情,相反的,则是一脸真挚,认真倾听!
就连唐白也是一脸严肃,苏木有些奇怪,按理说唐白却是应该睡着的,唐白看了苏木一眼,解释道:“那是我姨夫!”
对于这句话,苏木是持于怀疑态度,因为他发现唐白的目光盯的一直是前面的燕颜,自然,如果他说的是燕颜是他姨夫的话……那苏木就信了。
楚院长捋着白胡子,在最后的演讲上宣布了一条让人群沸腾的事情,书院大会开始了!
这个消息一宣布,苏木便感觉身边似乎有一万只苍蝇呼啸而过,又呼啸而回,总之,很烦!
“书院大会是什么东西?”苏木问唐白道。
“这都不知道?”唐白竖眉道,眉宇间甚至有一些激动,“那就是户州城里五大书院的精英弟子一起比武,最终赢的人完全有机会去边塞作为副将抗击蛮夷!”
“抗击蛮夷?”苏木皱起了眉头。
“没错,上一位的书院最强弟子就是作为副将前往边塞,立下赫赫战功,听说就快要回京面圣,加官进爵呢!”唐白说道。
“白轻云?”苏木听过这一个传奇名字。
唐白说道:“没错,就是他!”
“哦。”苏木失去了兴趣。
“你什么意思啊?”唐白惊异的问道,阿决在旁边嘟着小嘴道,“就那个白轻云?都斗不过木哥哥!”
“呵呵!”唐白持怀疑态度。
院里规则立刻就贴好了,一张朱红色的大纸,上面写着规则,也就几个字,本次能够参赛的人一如既往的还是五个人,在院里参加选拔,然后胜利的五个人就进入书院大会代表书院参战。
唐白摸着下巴,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想?”
燕颜坚决的道:“我要参加!”
“没兴趣;”苏木说了一句,让看公告的人顿时成了化石,如此群英荟萃的大会既然还有人不想去?
“是没实力吧?”一个长得壮硕的学生嘲讽道。
“嗯;”苏木拉住阿决点了点头。
唐白觉得不行了,脑袋里一阵眩晕,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叫石杰是吧?我听人说过你,以清道高级的修为进的书院,算得上厉害了!”唐白拿出青风抱在怀中道。
他的眼神极其蔑视,但是他就是有这个资格!
石杰看了唐白一眼,嘲讽道:“你叫唐白是吧?我也知道你,昨夜曾经去偷看人家女子洗澡,算得上厉害了!”
“咳!”唐白干咳了一声,脸色略微红泛道,“你是想打一架咯?”
“你配吗?”石杰冷笑。
唐白脸色一冷,拔出青风,青芒闪过,入虚中级的气势展开来,问道:“你觉得我配不配?”
石杰感受到这股气势,脸色立刻苍白,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像是流氓一样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修为,入虚中级啊,天,这已经是跟书院里的天才共同排名的人物了,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招惹了他呢?
而远在阁楼上的楚院长看到这一幕,淡淡的道:“看来又是一个天才!”
定睛一看,差点没气得吐血,“这不是那小兔崽子吗?怎么跑我的书院来了?”
其实唐白说得没错,楚院长就是他姨夫。
“放肆!”一道有些平淡的声音传过来,却正是楚院长的声音,“把书院当成什么地方了?院中止兵戈,这条戒律忘了吗?”
唐白听到这个声音身体一阵哆嗦,立刻收起青风,收了气势。
“那个拿剑的少年,给我来阁楼里!”声音极其威严,不容抗拒!
唐白想都没想,立刻奔跑往阁楼去,还不忘向苏木说了一句保重。
石杰脸色煞白,自己就差一点儿就完了,幸好院长深明大义,他回了些气势,对着苏木狠狠地道:“小子,你……”
“你要怎样?”一旁的燕颜开口说道。
“我……”石杰说了一个我字就说不出口了,因为眼前这个绝色少女突地展现出比自己更强的气息,石杰也算见过世面,知道这是入虚初级的气势,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倒霉及了,接连遇到些牛鬼蛇神,所以他翻了翻白眼,晕了。
苏木看也没看倒地的石杰窘态,拉着阿决离开了这个地方,燕颜在后面跟着,像是一个侍卫。
“我怎么觉得我是少爷,他们都是保镖?”苏木低头嘟囔。
“你本来就是少爷,苏大少爷!”燕颜翻着白眼道,然后问道,“保镖是什么?”
“人;”苏木拉着阿决,一高一矮缓缓走远。
燕颜在身后无奈道:“尽说些奇怪的话;”
“为什么打架?”
“因为朋友!”
“什么朋友?又是那些酒肉朋友?”
“我交朋友也是有要求的,酒肉朋友那一定得跟我家境相当,但他没钱没势,所以也算不得酒肉朋友。”
楚院长顿了顿,抬起浓茶吹了吹热气,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唐白傲然道:“男人!”
楚院长险些将茶杯拿翻,怒道:“你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就跟他交朋友?要是居心不良的人怎么办?”
唐白冷笑道:“姨夫,你知道为什么你朋友太少吗?”
楚院长道:“我将每个人都想得不良,交往从不涉深,总将利益放在放在第一,你是想说这些?”
唐白楞道:“原来你知道?”
楚院长淡淡的道:“你得清楚,江东那一片沃土能够长久的在家族手中掌握,那就得需要我们这种只认利益的人,你这些年总是认为我们可恶,没有英雄气概,但我问你,若是没有我们这些卑鄙小人,那里来的家族昌盛?你又有什么资格厌倦那种贵公子的生活?”
唐白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然而想一想,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若是没有名,那些淡泊名利的名人又怎么会被千古传唱?
楚院长喝了口茶,道:“你是族中唯一的男子,太爷宠你,甚至将十大名剑里的青风都给了你,若是不能守好这一份家业,岂不是亏待了太爷?”
唐白低头道:“但我还年轻;”
“谁不年轻?白轻云不年轻?人家到你这个年龄时就已经在塞外泣血沙场,如今归来后便是大周最年轻的王侯,他也就比你年长两岁,他能做到,你做不到?”
唐白听到如此说,目光坚毅,语气坚定的道:“好!我便富我江东沃土!”
“如此甚好。”
唐白出了阁楼,满脸坚毅,而背过来,“又混过去一关,大道理总是一堆一堆的,谁管得着啊!”
挥一挥衣袖,潇洒的带着青风剑走了。
“你觉得唐白去阁楼里会受到什么惩罚?”苏木推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燕颜摇头道:“罪不至死。”
阿决扑闪着大眼睛,说道:“肯定是打唐白哥哥的屁股!”
走到门前的唐白脸色一黑。
苏木看到唐白,问道:“没事吧?”
“屁股被打得开花了!”唐白愁眉苦脸的道。
“哦,那就好。”苏木认真的点了点头。
唐白被他的态度差点气得半死,将青风剑丢在床上,身子躺下,有些疲乏道:“他不让我跟你们交朋友!”
三人一愣,苏木问道:“什么意思?”
燕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该不会是楚院长的亲戚吧?”
唐白叹气道:“我家里很有钱,他们怕你们居心不良,不让我们来往!”
苏木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些无语的道:“这剧情真狗血!”
唐白疑惑道:“狗血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俗。”苏木道。
“的确挺俗的。”燕颜表示认同。
阿决挥舞着小手道:“是啊是啊,太俗了!”
唐白想了一下,说道:“前些日子听城里说书先生说过,确实俗,俗不可耐!”
燕颜说道:“我准备搬过来。”
苏木道:“哦?”
阿决则是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大声赞成,唐白则持强烈反对的意见,燕颜挑眉道:“为什么?”
唐白瞪着眼睛道:“你要是洗澡,苏木偷看怎么办?”
苏木摇了摇头,燕颜直接拔出了剑。
苏木去书院的菜园里釆了些白菜和青菜,准备做饭。园子很大,放眼望去一片青葱,菜很健康,白菜很白,青菜很青,人很老。
苏木觉得奇怪,往天他也曾到园子里釆过菜,但也没看见过这个老人,老人弓着背,头发梳得很直。
他的背好像被千斤重石压着,胡子很短,很白。
苏木在看老人时,老人也抬头看他,他的模样把苏木吓了一跳,老人脸上有着刀伤,狰狞的刀伤从额头处弯弯曲曲的划过鼻子,又到了嘴巴,鼻子成了两半,嘴巴成了两半。
更令人恐惧的是他的右眼,他的右眼已经被掏空,黑洞洞的一个眼眶,深不见底,而左眼浑浊。
苏木又看向他的手,老人的手很大,很健壮,但这双健壮的手却从手腕处齐断,苏木再看他的脚,他的脚还算正常,但却是有些弯曲,苏木不由的露出了怜悯。
“你在看我?”老人的声音沙哑,像是没用喉管发声,像是一个哮喘的人发病。
苏木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老人问道:“你在可怜我?”
苏木很老实,只能点了点头,老人笑了,露出了一口烂了的黄牙,道:“我也可怜你!”
苏木怔住,问道:“为什么?”
老人弯着腰抚摸着菜叶,道:“因为你可怜我;”
你可怜我,所以我就可怜你。这是一个不通的逻辑,但苏木却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他眼中不再是怜悯,而是敬佩。
“老人家,这片菜园子是你种的?”苏木问道。
老人没看他,却回答道:“除了我这么一个迟暮残废的老人,谁还会来到户州城里做一位菜农?”
苏木心里想着的虽也是如此,但说出来让老人伤心他却是万万不会的。
“这几天都是你过来釆的菜?东葙这里有好几颗大白菜都被你釆了吧。”老人问道。
“是,”苏木点头,有些疑惑,这么大的园子,老人是怎么知道他釆了菜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怔了怔,抬起头看向了苏木,这个少年竟然对他说了“您”?所以他笑了,道:“这片园子我种了几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我熟悉它们的位置和香气,就算我瞎了,我也能够在这个园子里走,不踩到一株菜,不碰到一片菜叶。”
苏木很是敬佩,却想不到什么话来回答,老人问道:“你是刚进书院?”
苏木道:“前几日进的,算来快进十天了。”
老人点了点头,问道:“书院门口有一家肉铺,旁边有一家果铺,不远处还有一家酒楼,你为什么不去吃?”
“我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苏木挠头说。
“那你吃什么?”
“家中常备大白菜,早吃晚吃身体好。”
“没吃过带血的东西?”
“倒是吃过狗肉;”
“滋味如何?”
“没尝出来,吃了一块就吐了。”
“没出息!”老人咧嘴笑道,又问,“你叫什么?”
“苏木。”苏木低头道。
老人道:“还是个好名字;”
“嗯……”
阿决已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唐白正在院子里练剑,便问道:“唐白哥哥,木哥哥呢?”
“去釆菜,去了两个多时辰了!”唐白回答道,挥舞着手中的青风画出一片片剑花。
“那我睡了多久了啊?”阿决问道。
“有半个时辰了。”唐白使了一招燕冲天。
阿决道:“可是我睡的时候木哥哥还在啊!”
“对。”唐白剑指青天闭着眼。
“哼!骗子!”阿决光着结白的脚丫往菜园子里跑去,她跟苏木去过,她喜欢那里的气息,还有一些昆虫,她跑得很快,很快就看到了苏木,还有老人。
她一看到老人的脸,立刻捂着脸尖叫了一声,光着脚转身就跑,跑的时候比来时快了不知多少。
老人有些迷茫道:“你长得也不吓人,为什么他一见你就跑?”
苏木强笑道:“可能是我太好看了。”
“瞎说;”
阿决回来不久苏木也抱着菜回来了,阿决问道:“木哥哥,那个好可怕的老人是谁啊?”
苏木走进厨房,道:“那个是老菜头。”
“老菜头又是什么?”丫头支着侧脸问。
苏木解释道:“就是菜的头头。”
“头头又是什么?”阿决一脸迷茫。
“头头就是老大!”苏木点火,锅辣了之后就放油。
“老大很厉害吗?”阿决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苏木加盐,放水,烧大火,答道:“老大就是最厉害的。”
阿决睁着大眼睛,问道:“那阿决是不是老大?”
苏木加了一把柴,口干舌燥,舀了一瓢水喝完,说道:“嗯,阿决是老大,你去找唐白哥哥玩,他懂的比我多,我要做饭了。”
阿决蹦蹦跳跳的找到正在床上擦剑的唐白,问道:“唐白哥哥,你知道老菜头是什么吗?”
唐白楞了愣,一脸迷茫,阿决说道:“老菜头就是菜的头头,头头就是老大,老大就是最厉害的,所以阿决是老大,阿决是最厉害的!”
唐白微张着嘴,好久才反应过来,却发现这妮子已经不见了,他看了看门外,看了看房顶,看了看手中的剑,有些迷惘。
“疯了吗还是,还是傻了?”
看着桌子上的白菜青菜,阿决食欲大增,端着饭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饭粒还黏在了她的小脸上,苏木才吃完半碗饭,便放下了碗,苏木碗刚放下,阿决的碗就递过来了,苏木给她舀了一碗,又抬起饭碗继续吃。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厨艺确实很高超。”唐白说,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说道,“但今天早上刚吃了粥,现在又吃青菜,好吧你是放了油,但是这点油怎么能够吃,阿决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没有肉怎么长?”
阿决嘴里包着一嘴饭,有些迷茫,苏木想了一下,点头道:“有道理。”
唐白不经意的笑了笑,心想终于能够吃肉了。
“那你就去买吧,”苏木说,“记得要多些精肉。”
唐白脸色一黑,其实他并不吝啬,但是他没钱,他还想说让苏木掏钱的时候,燕颜进来了。
燕颜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推开了门说道:“我准备过来住!”
“大姐,你这还是准备啊?准备得太充足了!”唐白无语的说,看到燕颜手里拿着的一小袋东西,里面装着一些生活用品,唐白很是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肚兜。
他收回了目光,他认为他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怎么会去看那些东西?但为什么不是白色的呢,他想。
燕颜将东西往地上一扔,拍手道:“你们这里居然没有床?那我就跟阿决睡吧!”
“好啊好啊!”阿决边吃边笑边说。
苏木没发表任何意见,默默地吃饭,唐白瞪了他一眼,心中已经用两个字在狠狠地鄙视。
“饭煮少了些。”苏木道。
燕颜道:“没事,我请你们出去吃!”
“姐,不要这么破费吧?”唐白眉开眼笑,掐媚道。
燕颜理也不理他,问苏木去不去,苏木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要看书,你们去吧。”
“书呆子!”唐白鄙视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阿决扑闪着眼睛,说道:“那我也不去了。”
“唉……”唐白一声长叹,心中暗想阿决这丫头真懂事。
燕颜楞了愣,无奈道:“既然谁都不愿意去,那就不去了吧。”
“我,我啊!”唐白指着自己连忙道,“我可以去啊!”
燕颜白了他一眼,话也没说拿起那把赤红的剑就去院子里练剑了,留下唐白一个人在愤怒的吼叫:“什么意思?我问你什么意思?”
苏木收拾了碗筷,拿起一本破旧的书开始读了起来,书名已经看不清,只看到作者名处有一个残缺的目旁。
春风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这几天苏木经常去跟老菜头聊天,他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恐怜悯成为了如今的敬佩尊敬,这不是一个菜农,而是一位用生命的历程在讲述的哲人。
“你去过户州城外的拔海峰吗?”老菜头问。
苏木摇头道:“来得匆忙,未曾去观光。”
“但你听说过的。”老菜头说。
“是。”苏木承认,那座大周朝最高的山峰他的确听过,而且不止一次。
“它高吗?”
“很高。”
“你闭着眼想一下,它高吗?”
苏木闭着眼想了一会儿,说道:“高!”
老菜头继续说,“你闭着眼想象你站在山顶上,它高吗?”
苏木想了一下那情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来道:“高!”
“那就是了。”老菜头很满意。
“是什么?”苏木楞道。
老菜头笑道:“是我在逗着你玩呢!”
苏木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