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睡的很不安稳,眉头蹙的很紧,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腿在微微挣扎,看起来很痛苦。
靳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滚烫,看来是又烧了起来。
他迅速的进了浴室,用冷水湿了一条毛巾,出门的时候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捡起来看,是姜笙的药膏。
看来她又没好好涂药。
靳戎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药膏,今天一天叹的气格外的多,和姜笙有关的所有事情,都让他格外力不从心。
他动作轻柔的将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决定如果明天早上她还不退烧再叫医生来给她打针。
想了想,他又将她那领口过大的睡衣直接脱掉,姜笙挣扎了两下,似乎是迷迷糊糊的醒了。
靳戎连忙拍拍她的背,就像哄小孩睡觉一样。姜笙眉心的结小了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靳戎拧开药膏,只看一眼她的伤口都觉得是酷刑。
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下呼吸,靳戎在她的伤口上一个个的吻过,膜拜一般。这才缓缓的给她上药。
“疼吗?不用担心,我找了最好的纹身师,如果你觉得伤口很丑,我们就纹个最漂亮的纹身,我陪你一起纹。”
“我不能再等了,求婚没补给你我也当你答应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结婚,结束这种让我不安的关系。”
姜笙的眉头又蹙了起来,靳戎低头吻在她眉心,又吻了吻她的眼睛。
“对不起。”
姜笙只听见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语气很温柔,可她一直听不见内容。一直想要睁开眼睛去看,可身体好烫,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再然后就是一双大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脖子上,脸上。
靳琛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长时间过度用眼,导致眼睛非常干涩,很疼。
“阁下。”楼寐带着洁白的白手套,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说。”靳琛随意扯了扯领带,深呼吸一口,又将领带理好。
一国老大的身份,不允许他有过多自己的情绪,必须时刻保持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不能被任何人抓住一点把柄。
“夫人还在外面等您。”楼寐抬眼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打开随时携带的记事本,仔细检查靳琛接下来的工作。“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和夫人相处。
“知道了。”靳琛从定制的椅子上起身,拍了拍根本没有褶皱的西装外套,走向会客室的大厅。
会客室就在他老大办公室的内部,一共两个独立的小房间,一个是休息室,一个是会客室,都是比较私密的场所。
“要叫夫人进来吗?”楼寐试探性的问道,知道老大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并不好,不然也不会让夫人在外面等了七个小时,不闻不问。
“嗯。”靳琛卸下了左手手腕的高级定制手表,随意放在矮几上,目光微沉。
楼寐鞠了个躬便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身洋装,面无表情的尔岚。
“有事吗?”靳琛没让尔岚坐,甚至连头都没抬,紧接着就对楼寐吩咐,“明天和楚小姐的约会,准备一下。”
“是。”楼寐点点头,拉开会客厅的大门走了出去。
会客厅内只剩靳琛和尔岚。
尔岚腰杆挺得很直,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尽管她坐了一下午已经是腰酸背痛,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最完美的公主。
是的,外人。
她和靳琛的婚姻简直就是个巨大的噩梦,甚至只是领了结婚证,靳琛就很明确的表示出对她的厌恶。
甚至说出“你让我作呕”这种话,让她跟他保持五米远的距离,最好看见他都绕远路走,退避三舍。
“答应资助的五个亿,什么时候放款。”尔岚的声音很有魅力,带着穿透人脑膜的魔力。凉凉的和她的人一样不带温度,却偏偏让人只听见声音就能为她倾心,为她疯,为她狂。
“五个亿?”靳琛揉了揉手腕,取起桌子上高级定制的表,仔仔细细擦了擦,带在手腕上。“什么时候,你让我心情好一点,我什么时候批。”
尔岚波澜不惊的表情上闪过一丝懊恼,随即恢复平淡,如一汪死水,“不打扰了。”
“慢着。”
尔岚都快走到门口了,靳琛却突然开了口,让她留下。
“公主殿下每天没什么事做吗?”
尔岚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接他的话。她之前十分天真的时候对靳琛抱有极高的幻想,以为至少他们之间可以相敬如宾。
可是靳琛那张漂亮的薄唇里仿佛有成百上千的用来讽刺她的话语,她听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不再去接靳琛的话茬。
反正他想说的一定会说,永远不管别人的感受。
“如果没什么事,每天请洗至少四次澡吧。”靳琛故意皱起鼻子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你离我稍微近一点都能闻见身上的臭味,很倒胃口。”
尔岚脸色发白,好在她那张异域风情白净的不像话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抱歉,一星期没洗澡了,你们家的东西,我碰了都觉得脏。”说完这番话便不再管靳琛的脸色,径直打开门出去。
反正他今天是又不会放款给她的国家的。
离开男人办公室的她才终于露出一丝懊恼的表情,想起父亲的催促和全国子民水深火热中的生活,越发的着急。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让他放款?让他高兴?怎么让他高兴?他根本不让自己接近他!
尔岚从小就有个使命,就是她必须得嫁给一国老大,而作为老大的最佳候选人,靳琛是她从小定下的婚约。
她从小就把靳琛的喜好背的滚瓜烂熟,甚至诞生出一股错觉——她是为靳琛而生的。
如果她不嫁给靳琛,她的人生将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家族从小就将她当做老大夫人培养。笑的时候不许多露出一颗牙齿,不能像普通小孩子那样疯闹。
甚至,她从刚刚懂事的时候就开始被强迫去学如何取悦男人——用她的身体。
除了身体,尔岚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靳琛高兴。
靳琛脸色很臭,猛地取下一直在手腕上摆弄着的手表,砸在墙上。
精致的表盘立马四分五裂,特制的声音都不一样,清脆悦耳。
S国制造。
靳琛冷笑出声,真是一群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