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你想要的东西你都得到了吗?那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你这样敢做不敢当,真让我恶心。”
靳戎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了颤,抖了抖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她恶心?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姜笙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住,床单上还有些潮,整个人在里面很热。巴掌大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嘴唇抿的很紧。
“你前几天对我那样,就是为了对我做这种事吧?”姜笙问道。感冒还没好的她因为昨夜用嗓过度,整个声音更加粗哑,像是歇斯底里的挣扎。
靳戎沉默片刻,动手将空调的温度调的低了些,似乎这样做就能让他更加冷静一些。
“去洗洗吧,有些话,想好再说。”
靳戎不再看她一眼,拉开房间的门下了楼。
冰箱里拿出的水浇在头上,他仍然觉得燥热。
十八年的感情,连他偶尔想想都会震撼,是他自己都不能触碰的存在。姜笙她,不能这样想他。
姜笙在男人走出门的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浑身疼的厉害,她把被子掀开都觉得费劲。
是啊,不怪他。明明是她自己打电话给他,明明是自己在清醒之后还没有推开他。相反,他在接到自己电话的那一瞬间就赶来了,没有让自己遇到危险。
是她自己太恨自己,才会把气都撒到男人身上。
她原来不是这样的!
姜笙步履蹒跚的进了卧室的浴室,赤裸的身体上布满青紫的痕迹,全是男人留下的。
姜笙一张小脸惨白,默默的打开淋浴器,冰凉的水胡乱的浇在身上,她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膝盖里。
明明就是打算好好挣钱离开沈原空的,明明就是打算重新开始新生活的。
现在什么都没了……
婚内出轨,和另外一个男人搅在一起,甚至连身体都……
“先生。”几个佣人恭恭敬敬的鞠了躬,进到厨房准备早餐。
“煮点补血的东西,熬点梨汤。”靳戎抬手看了眼手表,她一个人呆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
“是。”
“先生,家里还有人吗?”
靳戎家里的佣人都是不留下过夜的,每天早上才会来工作。
管家看了眼玄关的鞋子,有一双女士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很怕等一会儿会招待不周。
“嗯。”靳戎点点头,“老夫人那边不要声张,去忙吧。”
管家点点头,退下了。
靳戎又看了眼手表,正要上楼去看看,姜笙已经将门落锁,头发很湿的走了出来。
“头发吹干。”靳戎站在下面的楼梯口,明明是从下往上看,仍然有股不容违抗的霸气。
姜笙见他堵在下面,下楼梯的动作猛地停下,脸别到一边,很明显是不想理他。
“头发吹干,跟我生气可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靳戎视力很好,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姜笙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满是他种下的草莓,湿着头发,很诱人。
“不用了,风吹一会儿就可以干。昨天晚上谢谢你……”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自己,虽然后来发生了那种事。
“谢我什么?谢我昨天晚上的卖力?”
姜笙沉默,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暧昧的话?视线和偷偷看过来的佣人对上,耳朵渐渐变成好看的粉色。
“我走了。”姜笙匆匆跑下楼梯,在经过男人身边时加快了速度,很怕他突然伸手挡住自己“逃生”的路线。
“今天不用来上班了。”靳戎没去拦她,整个身子靠在栏杆上。
“嗯。”姜笙含含糊糊的应了声,套了鞋子拉开门就疾步往外走,去拦出租车。
“先生,梨汤还熬吗?”
佣人很有眼色,从姜笙说话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些端倪,好奇的同时心生羡慕。能被他这样对待,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吧。
“熬,装进保温瓶。”
姜笙坐上车不久,手机铃声大作。
姜笙看了一眼,戴丰娆的,她不敢接,她心虚的厉害。
“死丫头!你在哪呢!快点给我开门!”
“您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姜笙挂了电话,心惊肉跳的让司机改了回家的路线。
戴丰娆几天联系不到儿子,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会儿来了沈原空的婚房,一个人都没有,她气的更厉害了。
不远处姜笙的车子停下来,她再也顾不得伪装,踩着高跟鞋冲上去,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小贱人!你不好好看家去哪了?原空呢?”
姜笙被她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娇嫩的小脸上被她尖尖的指甲拉了一道口子,有些疼。
“妈,我不知道,他这两天没回家。”姜笙紧张的搅着衣服下摆,她不知道谎言会不会被拆穿,自从那天沈原空被拉走她就不知道他的行踪。
“没回家?那要你是干什么的?!孩子也生不出来!”戴丰娆说着,视线落在姜笙青紫的脖颈上。同样都是女人,这种痕迹她很清楚是什么。
姜笙察觉到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将领口往上拉了拉。
“你敢骗我?!”戴丰娆眯起眼睛,举起手就准备再打她一巴掌。
抡圆了胳膊,还没落到姜笙身上,车喇叭突兀的响起,戴丰娆猛地收回手。住在这一片的人非富即贵,她可以在那没用的司机面前发作,却不能在这里的人面前失了面子。
靳戎拎着铁皮的保温桶,修长笔直的腿裹着藏青色的休闲裤,踩着棕色的短靴优雅的下了车,落锁。
视线落在姜笙身上,只顿了一秒便移开,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戴丰娆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是靳戎,见他丝毫没注意到姜笙,不免有些骄傲。之前M集团的晚会据说他也来了,现在又朝着她走过来,一看就是想和M集团合作啊!
“靳先生!”戴丰娆撩了撩披在肩上的头发,做作的站直了身体。
“你好。”靳戎视线淡淡的扫过她,余光瞥见姜笙垂着头站在一边,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