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阴谋下的军婚
第十章 阴谋下的军婚

东方无忌退出金陵宫,没有直接把消息告诉影无怜,而是找人传达。

影无怜的逐出屋内整洁明亮,一张刻着印花的床,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泛着粉的红被子,以及一桌一椅和一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衣柜。影无怜坐在窗前,对着铜镜,看着自己憔悴的容貌。

这个被当做男人一样,打磨了二十几年的身体,终于有人来疼爱,温暖,为什么不能延续?影无怜回想起与将军生活的一朝一夕,虽仅有这一朝一夕,情种却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或许真的像她妹妹说的那样,她没有这个命吧!想到这,影无怜忽然趴到在桌子上,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窗外冷风的轻呼。心随着风声静下来,却被一阵敲门声再次扰乱。

影无怜起身,慢哒哒地走到门前,随着吱呀一声开门,面前出现一个与她差不多个头的人,看样子是个勤务兵。影无怜也没有迎他进来的意思,勤务兵也就直接开了口:

“影小姐,东方少将让我给您传达一些话。”勤务兵一五一十地将东方无忌的话讲给她听,影无怜的面色由暗淡无光变得眉头紧皱,瞳孔瞬间充满了惊讶于气氛。

“你说什么?这是陛下的命令!”勤务兵垂下头,也不再多言语,最后一次开口道:“影小姐,鄙人话已传道,告退了!”勤务兵走了,留下影无怜一人瘫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不能与爱人执子之手就算了,现在竟然要她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她内心疾苦,想要找人诉,却又无人可诉。想要退婚,又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皇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自己受着罢!她想,或许这真的与她的名字有关,影无怜,孤影自赏,无人可怜。

东方无忌住处

东方无忌知道,这个时候让影无怜知道这些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打击。但他再也等不了了,自从征战前那次酒宴上,影无怜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就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何尝不喜欢这刚强又娇弱的女子,只不过因为她是父亲的未婚妻,他才忍下心来叫了她一声“娘”。字音出口爽朗,但藏在心中的无奈谁又能懂?

现在父亲死了,他有机会了,他绝不会再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少将!”

东方无忌转过身:“怎么样,我教给你的话都传达到了吗?”勤务兵说:“传达到了,少将!”两声“少将”,叫得东方无忌有些不满意。

“父亲都进棺材了,还少将长少将短的!从今以后,我,就是凌帝都上的大将军,明白吗?”

勤务兵做错了事一般,目光由东方无忌转移至地面,俩手握拳说:

“是,东方将军请赎罪!”

东方无忌满意地发出“嗯”的一声长音,示意他下去。待勤务兵退下,他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冠,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微笑,貌似父亲死了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完全是坏事。还是?

于此同时,与白尽吵闹了好一阵的渊爵也坐不住了。这个时候景帝差不多也休息过来了,他决定到养心殿上去看看。

景帝看似缓和了些许,言行也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缓慢老态。“渊尽!”景帝忽然开了口:“朕知道,你在外面。”渊尽端着手臂俩手合握,微低着头迈进门槛,一阵小碎步走到了景帝跟前。

“陛下,自将军丧事举行完毕,臣一直未跟随陛下,不知您与赤夜二国谈得如何?”

“哼!”景帝呵斥了一声;“将军死了,难道还不是因为他们?今日竟厚颜无耻地来祭祀!你以为朕愿意让他们来?狐狸尾巴到殿上就藏不住了!言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此言,渊尽大概知道了景帝没有让他跟去的目的。“言和?怎么会偏偏选择这个时候言和,将军死了,此时正是我们军事力量薄弱的时候。”景帝没再开口,渊尽思考片刻。

“陛下,对于赤夜二国,还是小心为妙,我看此事并不简单!”景帝点点头,看来渊尽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了,朕记得你说过将军之事有蹊跷,朕考虑了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景帝目光疑虑,终于在这件他不愿意提及的事上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渊尽也终于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了。他说:

“陛下,这一切都还是怀疑,我们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在证据确凿之前,此人我们不得不防!”是啊,此人得防!景帝抬起头看着渊尽,问:“那你说,怎么防?”渊尽说:

“依臣来看,那东方无忌正直春风得意之时,一定是等着子承父业。不如我们就给他一个东方大将军的身份。他过度狂妄,自然会失掉伪装露出原型·····”“不行!”景帝打断渊尽惊呼道:

“他做大将军,手里不就有了军权了吗?等时机成熟,他反朕还不是轻而易举!渊尽,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到这么不着四六的主意!”渊尽见状,陪出了一脸笑容,解释道:

“陛下请先听臣说完,臣只是说让他当个将军,并没有说要给他实权。他想要军权,我们就将‘军权’给他,打仗时,收兵、、出兵,派兵都有他来操控。

但私下,军队整体最终还是听另一个人的。臣会让这个人一直监督东方无忌,一旦发现不对劲,此人便会开始调查并将军队安排好,到时自会揭穿他东方无忌的阴谋诡计!”

景帝觉得渊尽的注意不错,看来方才真的是自己太心急了,但真正掌权的人选却没有见渊尽提起。“陛下放心,人选臣早已有了定数,到时候陛下自然会知晓!”

说完,便扶着景帝躺下身来,吹灭了恍惚跳跃的灯火,只身退出了养心殿。人选?渊尽想,那得是个能镇得住东方无忌的人啊!

至于为何不让渊尽出席,是为了让焰祭认为景帝始终无法摆脱对于将军的哀悼,才让渊尽一直打点丧事。相国没有出席,也显得景帝的心思貌似不在朝议上,以便焰祭放松警惕。

次日

景帝将婚事直接提到这天,为的是赶快喂饱东方无忌。

花轿早早地准备好了,洞房也布置好了,就差新娘上轿了。东方无忌胸前挂着大红花,人高马大。但今日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得意洋洋,婚礼早已准备就绪,怎么还不见轿子上的新人?

屋内,被凤冠与金钗点缀得珠串摇晃的影无怜面色苍白,她一晚上都没睡着,与将军共眠那一夜总是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更让她无法入眠的,是她要如何才能接受除了爱人之外的郎君掀开她的红盖头?

影无怜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个美人,薄命的红颜,不是她影无怜,不是!她拆下凤冠与金钗,甚至撕破了金丝红绸缝制而成的大红袍,俩手用力地拉扯着,嘴巴狠命地撕咬着!

外面几个准备迎她上轿的女人听到动静赶忙冲进屋内阻止。影无怜是女将,力气很大,甚至是几个男人上手也不见得能按得住,还是几个抬轿子的人才把影无怜抱起来强行装在轿子上。

东方无忌没有跟着其他人进屋阻止,他不希望影无怜恨自己。

影无怜坐在轿子上哭啊哭啊,轿外的人怎么安慰也没用。东方无忌也好受不到哪去,这大喜之日是他做梦都盼着到来的,如今只能坐在马上苦着张脸,没有任何笑颜。

到了高堂前,东方无忌下了马,影无怜就拼了命地往外跑,她不愿违心地嫁,只想为心上人守一辈子。但她不愿意哪成?

抬轿子的人又硬是把她压入了高堂,堂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大红花、红丝绸缠绕着每一梁一柱,桌子上摆满好酒好菜,坐席上的每一个人都笑着,盼望着新娘子的到来。

等到新娘子到了,破破烂烂的穿着煞了喜庆的风景,堂上的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

“这是哪来的新娘子呀,红袍扯破了,头发还这么乱,这成何体统!”

东方无忌才不管成不成体统,婚礼照旧举行。拜堂,最主要的就是拜,几个男人压着影无怜的头,影无怜再怎么有力气也抵不过这么多男人的按压,最终把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

这一声可把东方无忌吓了一跳,他想要伸出手摸摸影无怜的天灵盖有没有磕坏。但由于拜堂急促,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拜完堂,影无怜又被押入洞房,怕她惹事,又捆住了她的手脚,要一直捆到子夜。影无怜也不再哭闹,只能靠在床头上,慢慢地昏睡了过去。

这是,东方无忌忙着给诸位敬酒,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今日渊尽与景帝都没有出席,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心情罢。东方无忌敬着酒,担心着屋内的阿怜,心不在焉,几次都把酒洒在了手臂上。

有人问到影无怜那身打扮,或者是她是不是不愿意之类的问题,东方无忌都笑着敷衍过去了,乱七八糟的婚礼也就这么举行完了。

严格来讲,敬酒完毕不完全代表婚礼完毕。东方无忌第一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屋内,影无怜靠着床柱昏睡的模样还把他吓了一跳。摇醒影无怜,又为她解开绳索。不知道梦中是否有久违的大将军?

不论有无,她都要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事了。勉强与东方无忌饮完交杯酒,影无怜发疯了是的,摇摇晃晃,像一只被暴雨打得绿暗红稀的荷花。

望着窗外的月明星稀,看着屋内恍惚跳动的红烛,红得烧眼的大喜字,以及眼眶含泪注视着她的东方无忌,影无怜樱唇微张,吟起一首诗:

杯酒闹人花烛夜,不见人妻喜上眉。

问何新人常涕泣,君入军冢金棺寒。

奈何皇命不可违,鸳鸯当头独惜君。

君惜君惜待何夕?今日愿与君共眠!

吟诗完毕,影无怜手中微薄的灵力化作一把光刃向心脏刺去。“不要啊!”东方无忌惊呼着,替她挡下了这一剑,影无怜慌忙收手:“你做什么!”东方无忌忍着痛,对阿怜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父亲,我父亲也喜欢你。可他死了,他死了!活着的人不能为了死人受罪!”东方无忌镇住了影无怜,看着她迷离的瞳孔,继续他的告白:“可我也喜欢你啊!

你知不知道,陛下说将你许配给我爹那刻,我的心有多痛!从那刻起起,我就爱上你了,我不比我爹爱你爱得少啊!”

影无怜不再看他,他爱自己有什么用?他和东方问鼎不一样,东方问鼎是无人可替代的!影无怜也不再听他说话,也不哭了,折腾了这么久,自己也累了。

东方无忌一把抱住了她,亲吻着她的双唇,抚摸着她的发丝,做着东方大将军曾对着他做过的一切,拥着她着入了眠。

养心殿

“将军的婚礼怎么样啊!”景帝问渊尽,那毕竟是军婚,关心一下还是必要的。渊尽答:“听抬花轿的男人们说,还是挺乱的,不过好在拜完了堂!”

景帝端起青花瓷杯呡了一口:“婚礼照常进行了就行。我倒要看看,他东方无忌到底玩得什么花招!”渊尽随之迎合而笑。

是啊,他东方无忌,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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