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轻的抚着龙柏川的胸膛，“老爷消消气，当心身子。”

“哼！”龙柏川整理了下衣衫，走了出去。

三夫人嘲弄的瞥眼榻前的二夫人，赶紧跟了出去，“老爷……”

二夫人面色愁苦，扭过头看到龙书香眼角流下一连串晶莹，她秋眸微睁，“香儿？香儿，你听得到娘说话是吗？”

知道这儿此刻仅剩她母女二人了，龙书香才缓缓睁开了美眸，挣扎着坐了起来。

二夫人赶紧扶着她坐好，“香儿？”

龙书香的脸色有些苍白，美眸半阖，透出阴郁，恨声道，“龙采悠那个贱人夺走了我的东西，我一定要让六皇子那些东西物归原主。只有我，才配拥有。包括明月楼的主人，也应该是我！”

二夫人含泪点头，帕子捂了下发酸的鼻子，“香儿你可吓死娘了！”

龙书香美眸探向二夫人的泪颜，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娘！是香儿不孝！香儿发誓，当上皇后，也会让娘风风光光的成为龙家真正的女主人，再也不用受制于暖黛郡主了。”

二夫人欣慰一笑，“嗯，我的香儿最懂事了！”

龙书香抬高下巴，撇撇嘴角，“龙采悠一日不吐出那些东西，我就不会‘醒’过来。”

二夫人不赞同的蹙眉，“香儿？那万一她一辈子都不吐出那些东西怎么办啊？你总不能‘睡’一辈子吧？”

龙书香哼笑一声，“娘，我太了解父亲了。我是他栽培多年的女儿啊！我是最有希望完成他国丈梦的女儿啊！他方才对你那样，不过是他心情不好。他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他心底是最在乎我这个女儿的。我敢打赌，他现在没有心情呆在三娘或者四娘房里。他，应该去了明月楼。”

二夫人微一蹙眉，却又有些惊喜。

明月楼灯火通明，下人们尽忠职守，对她很亲和，是个惬意的好地方。没有她不想见的人，但是这一刻……

龙柏川到的时候，凌织已然用完晚膳，正坐在软塌上研究她的医书。虽然脸上的毒疮让她给治好了，可体内的毒还没有消除，一旦毒发时刻，还是令她痛不欲生。

可龙柏川的到来，让她没了心情细心研究了。

将医书扔在桌案上，凌织懒懒的瞥着他，“这么晚了，什么风把父亲给吹来了？”

龙柏川径自坐了下来，看着这个他多年来不管不问的女儿。他们有血缘关系，却总感觉中间隔着一条线，谁也跨不过来。直到如今，越来越远，远到……他们好似不再像父女了。

“悠儿？”龙柏川轻轻唤她。

凌织抬眸，轻笑，“你在唤我？多久了？好像……是头一回吧！如此亲切的唤我，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啊？”她不是他的女儿，可感受，却是这幅身体真正的感受。所以，她根据这幅身体的感受，扮演一个真正的龙采悠，来跟这位父亲说。

龙柏川的脸色不大好看，声音像似尽量在放轻，“这么多年，是为父愧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