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温和的一笑“这就滚”
师父冷哼一声,直接往里面走去,我耸耸肩,也跟着走了进去,作为一名从出生开始就跟着的徒弟,我清楚的明白这人的性格始终是会变的,也许前一秒他还跟你温文尔雅、谦和有礼,但下一秒难保不准就跟另一个人秀出了他火爆的一面。
房里并没有点灯,身后的门轻轻一响,房间里最后一丝光源都没有了,从袖子里取出从师父那里偷来的夜明珠,从我周围散发出两三米直径的光亮,谁让我前世职业就是个小偷呢,总见不得别人手里有自己心痒痒的东西。
小心翼翼地往前面挪进,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师父已经老神在在地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品起上面的茶了。摩擦了下手里的珠子,也走到旁边的圆凳上坐下。
不经意地问道“师父来过这里吗?”师父给了我一个斜眼,没有说话,于是我深深的明白,跟师傅比,我这个几十岁的人似乎还不够辣。
“这副监狱长莫非是个瞎子?”要不然怎么不点灯。
刚开口,一个带着笑的苍老声音响起“小姑娘,背后说坏话可是要遭雷劈的”眯眼看着前方,举了举夜明珠,一道石山青竹的屏风上显出人型“这罪域可连正常天气都没有,哪来的雷”
“呵呵”人轻轻笑了笑,听声音确实年纪不小“我虽为这罪域的副监狱长,但其实确实动弹不得的,只有一个脑袋和一双手而已,还麻烦小姑娘上你左边点了灯,移了屏风。
闻言,我绕过前面的师父,举起夜明珠走了几步果然看见墙壁上有个灯架,拿出刚刚从师父那里摸来的火种,一手打开吹燃,一手拿起灯罩点燃了里面的蜡烛。
火焰渐渐变大,屋子里也逐渐变亮。再走到那屏风面前,摸了摸下巴,右下角印着个章,想了想,还是收起了火种,放弃了一把火烧掉的想法,虽然我有信心师父能在烧起整个屋子前灭掉。
弯了腰,从腿间抽出绑着的匕首,这还是阿情留下来的习惯,她说没有她在的时候也要保护好自己,扯远了。
虽说没了武功,但是用一下匕首还是没有问题的。反握住匕柄。嘶——!屏风上的画斜着分了个大口,收起匕首,扯着分开来布画脚边,一用力沿着边框一扯,整幅画都到了我手中。
满头的白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被系上搭在了背后,满是皱纹的脸上,眼里充满了浑浊,微挺的鼻梁,不难想象这位老爷子年轻时的俊朗。松垮着的白色胡子遮住了些薄唇,但从面部的抽动来看,可以看出他此时是在嘴角抽搐。这个老人走在大街上最多不过是打理得好些的老伯,谁会看出是管理罪域的副监狱长?!
眼里的浑浊做不了假,但他是副监狱长也做不了假。随手把布画丢在地上,踩着走到之前的圆凳上坐下,懒散地趴在桌子上。
“小姑娘,刚才的可是天机老人的最后一幅画”
我摇了摇头,老人一皱眉“布画下的印章可确实是他的”点头,刚才看见了。只不过那不是天机的最后一幅画而已。
老人没有再做纠结,不过显然是不相信我的摇头就是了。
到这里来,都还没有进入主题,师父是不可能主动开口了,最近傲娇的厉害。“不知老人家叫我跟师傅来这里有何贵干”瞧我说话多客气,连老人家都用上了。
这位副监狱长脸色不变“这人老了,记性不好了,要两位上来作甚到还真是忘了,不过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不如两位先行在这里住下,我想起来了,就让徒儿来通知你们好了”
这老头儿还真小气,明显是报复我们。
师父一皱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副监狱长一笑“哎呀小墨墨还是一如既往只对小姑娘有耐心嘛”扬了扬眉毛“你认识我们”老头得意一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我还抱过你呢,可惜这小子护你得紧,我还是等他去找天机的时候趁机抱了抱……”
缩了缩脖子,凳子往后移了移,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副监狱长嘴角的笑僵硬住,他似乎忘记了他口里的小子就坐在这里。
如果我不认得他,那他就是在我十岁之后抱我的了,倒是他却认识师祖。天机,不就是师傅的师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