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名客栈在这个小镇来说都算突兀:唯一的三层小楼,内部装修虽然不够华丽,但也是古色古香。
三楼只有四间房,一眼就望到底,我摸着摆在两廊边的一个长颈花瓶,花瓶上的红梅衬得客栈更为古雅。
我只听见心底在冷笑,已在客栈溜达一圈的冷风出现在我身后"无太大的变化"
压下怒火,表情无一丝变化"吩咐下去,彻查"
熟门熟路地推开天字房,刚踏进门槛,就听见一个别扭的声音"宁夫人,早些休息"
手中的温热迅速挣脱开来,默默离去。
耸了耸肩,我虽然比较喜欢孩子气的包子,但更希望孩子气的对象不是他亲娘。
三楼四间房里都备好了瓜果,全大陆连锁的无名客栈的四间贵宾房布置自然非同小可,住一天的资金也更是非同凡响,要不直接买下来?我思索着到窗边坐下。
一丝轻微的呼吸声出现在房间里,我估摸着冷风是让我不要忽视她的存在。
"掌柜,秀才,厨子,打杂都在"
我伸手,冷风抽了抽嘴角,还是从桌子拿了苹果递给我。
感叹了声不愧是跟了我这么久的,接过苹果,脆脆的咬了口"他们把跑堂的吃了?"
冷风嫌弃地看了眼我"都跟你一样是吃货"
无所谓地挥手"把饭菜全部送到包子那去,我先睡了"
顶着冷风鄙视地眼光,我挪到床边,三两下解决苹果,舔舔唇,倒下,脱鞋,睡觉。
"猪"
半梦半醒间,我似乎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床前,如画中走出来一样,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细致均匀,只是眉眼里都带着冷漠。
他只是站着,静静地用黑瞳注视着我,我也回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轻轻呢喃"师傅……"
……
我刷的一下睁开了眼,半坐起身,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梦见了师傅,想起原来练武受罪的日子,我生生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要在这么美好的早晨想这么危险的人呢……
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居然还是一片昏黑,果然,梦见那个非人的师傅,连我都能失眠了。
"主子"
我看着从墙角里出来,幽怨望着我的冷风,烛光下美丽的面孔清白,漆黑的眼睛下带着明显的黑眼圈,想了想还是问道"昨晚可有人来过?"
冷风摇了摇头。
摸了摸下巴,以师傅的身手,就算是真的来了冷风也不一定能发现,更别提他老人家还在千里之外呆着。
"叫下面……嗯?"
我取下床头上插着的飞镖,另一手接起飘落的宣纸。
要想孩子安然无事,用洪多金的宝贝来换。
眯了眯眼"冷风,去看看包子"
也许是我的表情罕见有了微大的变化,冷风直接拉开门如风一般飘出去,还没等摇摆的木门停下来,她又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宣纸。
我冲她摇摇手指"小风风,做人要淡定嘛"
冷风愣了愣,嘀咕了声"白痴"
把手里的纸递给了我。
唔……不用怀疑,孩子的确在我们这里,乖乖按着条件做,否则三天后等着给他收尸吧。
我看着两张同样材质的纸,同样漂亮的毛笔字,不得不说,这位绑匪一定是位高知识分子,这字写得真漂亮。
包子昨天晚上出去了,以他的性格是必然的,不然也不会故意别扭一个人住一间房,小镇里各种不安全因素让他起了疑心,似乎是不放心我这个娘?
别看来小镇上的新客人只有我们四个,但暗处多少人我就说不准了,原本都是由冷风安排的。
看着冷风的头顶,这姑娘正低头忏悔呢,难得一见的情景,我也不打扰她,躺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被杀猪一般的叫声,声音中还透着一丝熟悉,被吵得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果然见床前还站着忏悔的冷风。
我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冷风还真是聪明,用一两个时辰的罚站去了一顿惩罚,至少她这么站着不是为了包子,杀手会有真实的情感吗?
又发了一会呆,瞄向开着的窗户,清查的人回来了?
靠在床头半搭着眼帘"结果"
"客栈开到无名小镇的第一年就被镇长以地契的原因收了,所有的员工都不知去向,现在的人是后来来的,是按照镇里的规矩每个月给镇长上交租金。"
收租金?地契?"还真是赚钱的一个方法呢"
顿了顿"准备早饭,在大堂吃"
冷风直起身,一阵骨头响,就着开着的窗户出去了,即使正大光明,杀手也喜欢走不寻常的路。
看来冷风出了问题了,动了动搭在腿上的手指骨
以收信息忘记关闭窗户为由,方便对面的小楼观察。
勾起一丝嘴角,又轻轻放下,不得不承认,无名小镇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失忆后唯一感兴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