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下)每个人都在制造爱情
(十八)(下)每个人都在制造爱情

(三)

中午时分,天气晴朗。

“你就这么过关了,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周小麦端着盘子,大口咀嚼着盘中的食物。任橙就比她淑女的多,小口细抿,让人看着真像她张不开她的樱桃小口。

“你以为三寸不烂之舌是那么容易就练出来的,他们也是没办法了,竞标会就剩那么几天,在弄新鲜玩意,哪有那时间,所以不管黑猫白猫了,能拿下竞标就是好猫。反正也是硬着头皮上。”夏小天鼓弄着叉子,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一块牛肉分成两块,周小麦一脸不屑的给了他一把刀。

好友丽丽的婚礼。她们奉行的原则,凑了份子钱就得胡吃海喝,不把份子钱吃回来,就绝对不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好少年。

“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周小麦说。

“本来信心满满的,被老板一个问题给问垮了。”

任橙打了一个饱嗝:“什么问题?”

“预算。”

“这有什么难的?你做方案的时候,没有把预算做好吗?周小麦说。

“主要是我临时把方案做了改动啊,你知道点子好想,预算得算啊,我又不是万能的计算机,上哪那么快去做好预算啊,方案都被我改了,我不能再按照原先的去说吧。”

任橙倒是机械的点点头:“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继而又说,“那你是怎么化险为夷的呢?”

“我就说具体问题问题要以实际情况而定。”

“就这样?”周小麦半信半疑。

“就这样。”

“那然后呢?”周小麦又说。

“然后他们就稀稀拉拉的鼓鼓掌,就散会了。其实那根本就不叫过关,勉勉强强的,我这心里的石头,就一直落不下。”

“哎呀,看看,都快把我们家小天逼成怨妇了。”任橙转头看向远方,丽丽和她心里百分百着男人,正做着那些弱智的游戏。她突然想起她的婚礼上,是不是也安排了这些,但她没经历过,长篇乐章开篇还没有唱完,就匆匆结束了。

“羡慕了?”周小麦靠近她。

“哪有,”她坚强的做着逞强,强忍着快要泛出的泪花。“我才没有。”

夏小天也赶快安慰她。“哎呀呀,没事的没事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就是啊,别在人家婚礼上哭,让人看着多晦气。”周小麦把她搂紧怀里。

“要不我打电话给姜何?”夏小天说。这句话的折射力比其他的话强劲的多,任橙立马变了脸色。

“不行,你要是敢,我就吃了你。”

任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到姜何的名字总会变得很敏感。哪怕是生姜、黄河、何乐而不为之类的。

像火车上禁止的易燃物品,轻轻的煽风点火,就能引发一场巨大的心理矛盾。这种心理矛盾,不知从何算起。夏小天早上的时候还打电话来说:“如果他是诚心诚意的,你又愿意,就别这么两个人互相折磨了。”

“我们昨天才见过一面。”

“又不是相亲两个人都不认识那种,你们毕竟都算是经历过婚姻的人了。你们都栽在这条路上,就没想过继续在这条路上站起来。”

“我害怕?”

“我还真就不明白,你从头至尾都在说害怕,你到底害怕什么?害怕人老珠黄,没魅力了?”

“那倒不是,但我就是害怕,不然也不会在婚礼上说我不愿意了,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一步。”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这就是。但目前的形势是,你犯了错,道歉的是他,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抓不住,可就不值得同情了。”

“太突然了。”

“我终于明白你害怕什么了,你害怕等你真正嫁过去,成了家庭主妇,你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爱他。恋爱中的人都是不理智的,尤其是女人。”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很清醒。可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你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天,那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勇敢面对喽,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要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你才追悔莫及。”

夏小天的指导根本不起作用,她还是继续迷茫。她的迷茫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不是说仅仅是看不清前路的方向那种。她会想很多,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压缩到如今的思维,然后把它们联系起来,没有用途的摘出去。正因为如此,她的压力就特别大,压力一大,自然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然后就会看到,满满的思维飘荡在她本身就承载不了的大脑中。任何人来点拨,都没用途。

……

“电话还是我来打吧,就不劳两位姐姐费心了。”她不是想明白了,这事也没那么快能想明白。她只是想,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办,爱情这回事就像谈判一样,不能说一伙子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三言两语就能把事说的明白,最起码要走走形式,让外人看的像个样子才行。于是不复杂的事,这样办起来,也就复杂了不少。

夏小天附耳周小麦,悄悄的说:“看样子有点眉目。”

“我还是不愿意看橙橙还往火坑里跳。”

“哎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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