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的微笑,好似毒药
(十一)你的微笑,好似毒药

天空布满奇形怪状的乌云,飞鸟的身影消失在无边的天际。然后狂风大作,伴随着闪电雷声的轰鸣,整个婚礼正在接受大雨的洗礼。在闪电与阴云之间,不时闪现出这座水泥森林的身影。众多行尸走肉,仓惶失措,落荒而逃。他们是夹杂在机械城市里的最后生灵,在夹缝中祈求得到永生,人们的渴求不尽相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光明大道走下去。

参加婚礼的嘉宾亲朋和好友,随手抓起身边可以遮挡雨水袭击的东西,向看起来唯一安全的凉亭跑去。这是一片偌大的草坪,周围没有酒店,宾馆以及杂货店。而唯一的凉亭此时站满了湿漉漉的双脚的惊恐的脸庞。于是完美的婚礼随着任橙的一句我不愿意开始,老天温和的变脸,到现在变成一堆残局。长桌上的食物被淋成难看的抽象的凌乱不堪的“艺术品”,汤汁随流而下,浇灌过洁白的餐布渗入草坪的泥土中。

夏小天躲在夏源的臂膀下,被用来乘凉的大伞遮挡住,一旁的任橙被冻的瑟瑟发抖,姜何想抱紧她,却一直因为刚才的话绕不过弯,而变的欲罢不能。周小麦浑身湿透,眼睁睁望着另外一个伞下季家和周小洛紧紧依靠的画面,颇具喜感。

“看来这回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了。”夏小天擦掉脸上的雨水,使劲的眨了眨眼。“这得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真要命。”

“不知道,”任橙搂住姜何的胳膊,“太欺负人了吧。”

“麦姐你有没有考虑一下去那边?”夏小天给周小麦使眼色。她明白夏小天的用意:“谢谢我觉得这挺好的,大家都是落难弟兄,我得陪着你们啊。”

“麦姐真客气。”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们于是在各种的抱怨中度过,然后雨过天晴,没有了阴霾的老天。

周小洛常说的一句话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鬼没来,神仙不满意了。这就是天意,如果没有任橙的一句我不愿意,老天也就不会下雨,好好的一场婚礼一定是欢乐笑声特别多。谁面对周小洛的指责,肯定都会反驳几句,凭什么怪我啊,小天喜怒无常,大晴天下大雨是常有的事,自然的天气变化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吵归吵,偶像剧成了残局,残局还得他们来收拾不是。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他们在相互抱怨的劳累中度过,然后霓虹灯亮起,天空的游走过许多星星。

一场被大雨洗礼过的城市,到处充满着清新的感觉,梧桐的叶子上还残留着丝丝雨滴,稍显沉重的压低叶子的角度,滑落在半空中,被无行的空气拦截成好几瓣然后迅速的重组成另一个水滴,和大地来一场亲密接触。周小麦飞速的车轮轧过它的身体,成了另一番印记。

夏小天把车窗降到合适的高度,大口的呼吸这城市偶尔带来的清新空气。

“橙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小天眼睛直盯向身后掠过的街道,和任橙说话。

“什么?”肯定是有关“我不愿意”的事,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能猜透我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姐们几个都单身了你在沉浸的婚姻的幸福中不好意思啊?”

“哪有那么扯。”任橙否认。

“别拉上我,我还没加入那条不归路。”周小麦对前面突然拐过来的小车疯狂的按着喇叭。“压马路别在这啊。”夏小天也看见了那辆车,然后接着转过头:“小朋友,姐姐看得出你有几两肉,这是我也干过。”

“你这纯属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得思想。”周小麦无心再去理会那辆不讲规则的小车。

“怎么讲?”这道理任橙还真没听说过。

“在我印象中,这种婚礼上临阵退缩的事,我们谁都没干过,你算第一人,完全可以载入史册了。也就是说这是,你既没在我们之间见过,自己也没干过。你是不是觉得挺新鲜啊?”周小麦有一种感觉她的形容用的很不恰当。

“话粗理不粗。”夏小天打着圆场。

“不如小橙橙就坦白吧。”周小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红灯倒计时像是预示着你人生的最后关头。

“我害怕了。”任橙说。

“你怕什么?怕结了婚就没有自由了?怕姐几个不理你了?怕成为欧巴桑?”夏小天看似一脸的愁眉苦脸,实际只是故意装出来的。

“差不多。”

“切,”周小麦比夏小天抢先一步。“你比小天还扯。”

“其实我就是想,我得陪着你们战斗吧。”

“战斗什么,生死关头吗?没那么严重。”

“我要是嫁出去了,你们不就孤独了吗?”

“你嫁出去,我们不就名正言顺的成为娘家人了吗,虽然我不是很看好姜何,但你现在最好想想怎么向姜何解释吧。”周小麦轻轻的松开离合器,走过绿灯倒计时前的最后一秒。

“我已经解释过了。”

“什么?这么快?”夏小天惊讶,“你闪电侠啊。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还没想好,暂时先不要结婚了。”

“这个解释真简单,你以为这是像文件存档那么容易吗?”夏小天突然觉得任橙像极了某了很厉害的人物,可到底是谁呢?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不然怎么办。我妈从小就教我说,简单的事情不要复杂化,不然会越理越乱。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为什么要用百八十句来说呢。”

“你还真有一个高明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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