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米早早的起来,费城北区的阳光总是比市中心里多出一块,所以这边的天气总是比那里晴朗。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头发慵懒的凌乱着,还有皮筋儿的扎痕,青色的睡衣裙,看起来她整个人的在慵懒中又添了些清爽。
“阿拉雷!快点起床啦!”
阿拉雷的公寓不是很大,可是什么都有,任何你能想到的工具在他这里都可以找的到。他的公寓满满的都是绿色。淡绿色的窗帘,青草色的床单,墨绿色的沙发,整个家就像个绿色植物园。入秋的凉风吹动着轻纱般的窗帘,让他这里更像一个大自然了。
“你吵什么嘛,我早就已经起来了,一直在等你好不好。”
“别吹牛了,早起来你不来找我!”
“真是笨蛋,我们车站见吧。”
“好啦,知道了,赶紧出发吧,不和你说了,不然被老木头发现我就走不了了。”
“哎,对了,还有那个男生怎么办?”
“哦,对哦,他应该还在医院呢,我打电话给他好了,你先去车站吧。”
沐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过吵了,所以轻轻的挂掉电话。然后又打给了洛城。
嘟——
嘟——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只有嘟嘟的空荡荡的回音。沐米有些着急,他是个病人,她得对病人负责人。
阿拉雷在车站的长椅上坐着等他们,百无聊赖的他翻着自己的备忘录,一页又一页,他已经记下了很多忘不了的片段。天已经大亮了,车已经快要开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来。
“喂!喂!是沐米吗?”
“是我啊,陈老师,怎么啦?”沐米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却突然接到了舞蹈学校陈老师的电话。
“你现在马上到学校来!”
“怎么了陈老师?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去不了啊!”
“不管你的事情有多重要,你都要先来这里,学校都毁了!”陈老师的口气开始急躁,有点不高兴。
“可是我……”沐米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已经挂掉。
沐米着急的无法做出决定,一边是他惦记的人,一边是舞蹈学校,一边又是自己计划很久的旅行……
“司机师傅,去舞蹈中心……”她最终决定了回那里,学校毁了,她得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车像个喷着怒气的狮子,蓄势待发,阿拉雷摘下了他的鸭舌帽,站在火车门口焦急的瞭望。他盼望着最后一刻她能出现,可是他的期盼早就已经不能成真。
“米姐,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你说的要来的,我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来,现在火车就要开了!”
“阿拉雷,真的对不起,学校出了事情,陈姐叫我回去,我总不能不管吧,真的对不起,阿拉雷我会赔偿你的。”
“你怎么赔偿我,现在火车已经开了,我也走了,一时半会儿你是见不到我的了。”
“真的很抱歉,你在那边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马上去找你。”
挂掉电话的沐米仍旧心急如焚。
她哐哐当当的跑上了楼梯,可是一路破破烂烂的碎片,让她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舞蹈教室门口上赫然几个大字,让她吃惊不已。“沐米,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小贱人!”
沐米的脖子伸的长长的,眉头越皱越深,瞳孔瞬时放大。
“你终于来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惹了这麻烦事儿啊!你说你惹了事情我也不完全怪你,你还逃跑,说什么去旅行!”她碎花一样的卷发贴在头皮上,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还化着浓浓的妆,口红是鲜红的。声音很尖锐,不留余地。
“陈姐,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她将两手插在胸前,微微发胖的身体,毫不留情。
“陈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平时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在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米,你平时乖巧可爱,那我肯定对你好没的说,可是现在呢,这是我一直经营的舞馆,你呢,大学没毕业,我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是好人吗?你别怪我这么说话,那大字都写在那儿呢,是我没有看清你这个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别说了,这里的所有你来赔偿,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哎……陈姐……”
那位陈姐气呼呼进了舞馆,里面还挤着好多个家长。
“各位家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会给你们解释清楚的,其实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不懂事,惹了点事情,然后就牵连到了舞馆……”她将头转向了沐米,小声的说道,“赶紧承认啊,还让不让我开店了!”
沐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早就冲击的没有了方向。
“对不起大家,是我的错,希望不要连累到华艺的办学。”说完,她失落的离开了。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没有想到自己计划的旅行竟是这样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她期待的香格里拉的愿望还没有许下便泡汤了。
她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医院。
然后她只收到了一张字条。
“谢谢你,沐米、阿拉雷,你们救了我,我很感激,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她拿起那张字条,轻到不能再轻的一张纸,就这样那个人就离开了。可是自己一直到最后还是拼命的在争取帮助他,可是他却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原来本身的自己是那么的自作多情,可是他是病人,他说他没有家人,那么他能去哪里呢?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丢下他不管吧,万一他在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呢?
“护士小姐,这里的那个男生到哪里去了?”
“他一早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护士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谢谢你。”
他会去哪儿呢,怎么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喂!阿拉雷,你已经走了吗?”
“不是我已经走了,是我们已经走了!”
“什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