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告别了西凉敖,西凉末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和亲之路。
轿帘缓缓放下,西凉末看着西凉敖渐渐被轿帘覆盖的脸,指甲掐进肉中,今日,出了这城门,她便不再欠他西凉敖什么了。
“公主,你说这南燕国皇帝是个怎么样的人?”
绿绣看西凉末发呆,找些话题来说。
“登基三年未娶一人,你说这南燕国皇帝为了什么?”
轻吐一口气,西凉末揉了揉太阳穴,眼睛有些酸涩。绿绣看到西凉末自己揉太阳穴,赶忙移开西凉末的手,轻轻的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我也不知道呢,也许这......南燕国的皇帝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呢?”
半宿没声音,绿绣低头一看,西凉末闭着眼睛,已是睡着了。轻轻给她盖了毛毯,自己也靠在窗边,轻轻睡去。
四个月的赶路,终于到了南燕国的主城——长安
西凉末掀开轿帘,看到林嘉走到城门,跟士兵说了什么,只看见士兵摆了摆手,就见林嘉怒气冲冲的回来。
“怎的了?发生什么事了?”
待林嘉回来,西凉末问道。
“禀告公主,他们说不能进城门,如果要进城,必须等他们的迎亲队伍来了才准进城门,简直是......欺人太甚”
林嘉的脸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握着腰侧的刀,手指已经泛白,像是在隐隐忍着什么似的。
“噗嗤,林将军这般气恼作甚,既然他们不让我们进城,那我们就等。”
西凉末轻笑一声,显然对这事不以为然。林嘉一听西凉末这么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西凉末看了看头上的烈日,转头对林嘉说道:
“去那边的大树下吧,这里有些晒,别让兄弟们中暑了。”
“是。”
林嘉笑着答应,这个女子是他们的公主,却一点都没有公主的娇柔之感,和平常之人并无一二。
西凉末放下轿帘,轿子起伏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西凉末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
“公主,到长安了吗?”
绿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是被刚才的抬动晃醒的,一边问西凉末,一边自顾自的掀起轿帘。
“已经到长安了,只是还未进城。”
西凉末淡淡的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她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因为以林嘉的脾气,指不定要去讨公道,然后一言不合,便会剑拔弩张。
“什么?他们竟敢......”
绿绣话未说完,就看到西凉末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一时间,绿绣停下来,怔怔的看着西凉末,蓦的,眼圈微红,她们的公主为了西凉人民竟吞下了这口气,这般度量,且是一般贵族之女可比。
太阳高高升起,慢慢的向西边落去,黄昏下轿子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西边的太阳轻微的跳了一下,没入了山的边缘,天空也开始昏暗了许。
不远处,城门上屹立着一位锦衣男子,看着在树下的轿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对着身边的官兵耳语了些,便转身离开了城门。
官兵跟守城门的官兵说了吗什么,官兵便放他出来了只见官兵来到树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卑不亢地道:
“属下来迟,望皇后娘娘见谅。”
西凉末掀开轿帘,怔然便释然一笑,既然叫了皇后娘娘,便是承认了她这个人了,一甩红袖,声音中带着一种凛然
“罢了,婚喜之日就不罚了,回宫吧!”
回宫吧,说出这句话以后,那皇宫便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唯一的家,唯一......不能背叛的地方。
温讯抬头,繁星下这个女子一身红衣,眉间显示出皇家该有的凛然,额间一抹红色朱砂让她倾国倾城的脸蛋更显妖娆,红衣随风飘起,似魔似神。
温讯突然觉得这般的女子不与吾皇配与谁配?
进了长安,换乘了轿子,林嘉也回去了,西凉末接下来的路,只有靠她自己了。
已然不知轿子到了何处,只是偶尔听见这伴随夏夜的蝉鸣声。
“皇后娘娘,到了。”
温讯的声音响起。
西凉末掀开轿帘,扶住绿绣的手,款款的走向了她即将入住的地方。
进了屋子,西凉末听着媒婆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的礼仪,她却来半字也未曾听进,时间慢慢的消逝,新郎还没有来。
西凉末双手指甲掐进肉中,新婚之夜就要给她下马威。
蓦地,西凉末掀开了盖头,一旁的媒婆看到这里连忙说道:
“使不得,皇后娘娘,这不吉利。”
说着打算给西凉末重新盖上。
西凉末抓住媒婆的手,开门把她推了出去,又把屋里的丫鬟推了出去,然后自己坐在铜镜前,把饰物摘下,和凤冠摘下,然后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