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便候在门外,等几人起身。
越鸿阳听此,望了望谈笑的侄子,笑道“一同去用饭吧。”
夏子夫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起身带头,自顾自的走在前头,忽略了夏子夫的意。
反倒是李元礼,见他面带难色,又欲言又止的情形,关切的问了一句。
“侄儿,可是有事?”
夏子夫听此,心里直呼叔母万岁,这沐儿危在旦夕,他断不想因此误了她,急忙说道“叔父叔母,侄儿确实有事,沐儿危在旦夕,我需马不停蹄的赶回永安,就不与你们一同用饭了。”
越鸿阳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若是寻常时候,他肯定是要留下侄儿,只不过这次留不得。
“沐儿要紧,你赶快回去,这饭随时都能吃,不差这一时。”
李元礼见老头子的表情,不由的笑道“这一把年纪了,还真是,子夫你快去吧,下回又来便是!”
“叔父叔母,告辞。下次定同父亲沐儿一同来拜访。”夏子夫恭敬的拘礼道。
行完礼正欲转身离去,不料越鸿阳在身旁道“记得给我送点好茶来!”
“好的,侄儿一定不辱使命!”夏子夫笑了,越鸿阳李元礼两人也笑起来,目送夏子夫出府。
待人走远了,李元礼才放声笑道“你啊,就忘不了那茶,沐儿还不见好,你就不会藏着点你的心思,让后辈笑话!”
越鸿阳捏捏胡子,顾作听不见,快步走着,嘴中还念念叨叨。
“吃饭了,吃饭了!”
夏子夫被越圳送出越府,那盆花也好生的递给他,老管家目送他至看不见才关上门,回府。
他则抱着花,加快了速度往庄外走,沿途的摊贩也看不及,倒是闻了一路的花香,精神抖擞。
寻到了自己的车,飞速赶回永安。
他心中暗自琢磨着:找寻的三宝,只寻了这么一件,永安城的一元鼎不知父亲寻到没,那烨茶实在找不到,只能到时与灵婆在商量,若是能以自己的血肉弥补就是剜了他的骨头也可以。
既然答应过南乔,要好好照顾夏沐,况且她是自己的亲女儿。这世间对南乔唯一的念想了。
夏子夫横了横心,车速又飚高了几码。
约摸两个时辰,他安然无事的出现在夏府门外,从后座取出两盆植物和那装着洛溪花籽的银盒,敲开了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少爷,你回来啦,老爷正在后院!”夏永说道,顺势将勉强拿住的银盒递给夏永。
“沐儿呢?”夏子夫接过丫鬟拿来的厚衣,急忙往后院走去。
“小姐,也在后院!”夏永等人跟着夏子夫,望着他急得忘了将手中的两盆植物递给他们,倒没有受到影响,走得飞快。
府中寒气越往里走越寒,方才在前院还呼不出白气,这一来后院便见到围着池塘的众人,急迫的望着他,嘴中吐出白气,叫道“少爷回来了。”
灵婆与夏真季坐在石桌前商量着,听下人喊着,两人也转过头来盯着他,不过见他手里的两盆植物却是不同见识。
到底,那烨茶连夏真季也未见过。
灵婆见此,两眼放光,三宝齐了。
夏真季不等夏子夫走近,扬起嗓子问道“子夫,那二宝你可寻到了?”
桌上放着鼎,可想就是三宝之一的一元鼎,夏子夫怔了怔,原本无表情的脸低沉了些,他悠悠道“我只在叔伯那寻到了这个。那烨茶我问便了全庄,竟无人知道。”
“老爷。”夏永自觉向前,将手中的银盒递给夏真季。
夏真季接过,打开来看。宝石般的洛溪花籽呈现在众人眼前,不过这花籽的意义所在,只灵婆一人知道。
她眯着眼睛,面具之下嘴角轻扬,千年前洛溪花的盛茂显现在眼前。洛溪花籽性热亦邪气这藏物之人用银盒珍藏甚秒。
夏子夫关上银盒,接过夏子夫手中植物,端详几秒钟,转过头问对面不见面貌的灵婆。
“灵婆,你看这?”
“三宝已齐,只剩令子的鲜血,四种引物齐全,午时三刻便做法,收了府中寒气,存入她体内,三日后,她定能醒过来。”灵婆向夏真季点了点头,将脸转向夏子夫。
四宝,样样皆是关键之物,他的血却是至关重要的。
古人有云,血肉至亲,父女同血,脉脉相连。
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别致的银色匕首,上有南国贵族的戴跃纹路,只可惜世人皆不知。
“放血割肉用此物,只要一片即可。”
夏子夫接过匕首,仔细瞧了瞧,此物看似轻巧之物,拿到手中竟重了几分,他踱步去了厢房,待人准备好盛放他血肉之物,便将服侍的人赶了出去,独自在房中,研究何处下刀。
换做他人,在自己身上生生割下一块肉来,大概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三宝之一的烨茶,莫不是这两盆之一?”夏真季一直疑惑,见此间有空隙便问道。
“嗯,这盆便是。看状恐怕也是世间独有的。”灵婆应道。
抬头看了看天,便起身走向夏子夫所在的厢房,在门轻声说道“此时已是午时两刻,你若再不快些,错过了时辰,你便做好后事准备吧。”
众人只见她在门前说了顿了顿,便转身回来,直接走到池塘之上的夏沐身旁,扒开她的眼,看眼色。眼瞳已便浅了些,生命迹象正在下降。
啊!
厢房传出一声沉闷的叫声,似刻意忍住了,不猜便知,这是少爷已经下手了。
厢房内,夏子夫吃痛,闭着眼削了左手臂一块肉,本以为鲜血横流,他自来晕血,迟迟不敢睁开眼看,等了许久,没感觉有血流下手臂,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被削下的肉无血色的躺在银盘之中,自己的手臂竟无血流出,他惊讶端详削肉用的匕首,已变成了血红色,这刀竟吸了血。
夏子夫虽然没有见到血,这手臂的疼痛却还在,面色惨白,向外面呼了一声。
晴儿进来,见了他的手臂也是十分惊奇,看少爷的脸不像是个无痛的人。
“还看,快将此物端出去,给灵婆做法。”他硬着头皮说道,这疼痛的后劲来了,他此刻却是疼到无法呼吸。
“老爷。”晴儿端来血肉,请示夏真季。
“端过去,给灵婆。”夏真季心里吃痛,这割在儿身,痛在父心。还好梦离去城外复查,不然见此定要心痛得掉眼泪。
“夏永,去照看少爷,开些止痛的药。”
“是,老爷。”夏永拱手,去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