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来此处,可是找我?”仲子深抢在夏子夫之前引过李之翼的目光,将夏子夫正欲吐出的话堵回肚中。
夏子夫见状,明了事理,家事却是不可让外人知道,便带着夏沐告辞李之翼,去了别处。
李之翼并未怀疑什么,眼前只有仲子深,肚中好多话想对他说,却又理不清思绪,他一介男子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
一把拉过仲子深抱着他,将多年来欠下的温暖一瞬间爆发出来,他好像当孤家寡人好多年了,这种拥抱让他心也随之变得暖化。
“爹,你在放手,我要被你捂死啦。”仲子深在他怀里挣扎,努力呼吸抢来的空气。
“哈!一高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李之翼笑道,连忙放开仲子深。
“子深,你在此处过得习惯不?要不同我回家!”李之翼试探问道。
“夏府很好,人也很好,这些日子我受益匪浅。”仲子深内心深处,也在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爹来此处做什么?是来给夏沐过生辰吗!”他问道,面色却有些许失落。
生辰,今日也是他的生辰!
“夏府,欠了我一批茶叶,我来讨要!”李之翼如实说道。
在儿子面前,竭尽全力的表现自己的善处,没人愿做坏人,他只不过是顺应自然。
“讨不到吧?我听夏哥哥说北庄茶园失火,那茶产量自然是不够的,爹,你不要为难他们。”
仲子深端来茶水,恭敬的递给李之翼。
李之翼感动的望着递茶的儿子,顺手接过茶来慢慢细品,心里竟是温暖。
只是心中依旧有疑虑,子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他到底愿不愿意同他走?还是,他怨自己?
手中的的茶喝的索然无味,李之翼不住的去看身旁小儿,一脸天真无暇,俊俏灵秀,那内心深处却让人看不通透。
儿子到底是遗传了夫人,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错觉,儿子比夫人好看多了。
“爹,娘可还在?”发觉旁人对自己的瞩目,仲子深侧目道。
他记得离开时,娘身体不好,常年药不离身,命师算出他的命格,竟有克母之相,他也不过五岁,竟像大人一般,安慰家人。
随仲生离离去,不哭不闹,纵然眼中尽是不舍,却还是走了。
五年,他不是木头,怎会不思念家人。
李之翼听之一怔,诧异的望着仲子深,不由的笑着:这孩子!
“她在,你哥哥也在!她们在鹿庄,你爷爷那处风水养人,你娘便在哪里养病。”
“那就好。”仲子深发出清脆的笑声。
气氛突然冷静,嘭嘭嘭!
院外传来鞭炮声,午时已到,夏家近亲贵客莅临。
夏子夫一路走过,带着夏沐,顺道来请李之翼及仲子深。
两轮鞭炮声过,前院开席,高朋满座。
司仪乃是城中最好的,在席间凯凯而谈,惹得众人笑声不断。
这生辰宴席他来了十多次,对夏家也算了解,加之夏真季的交情不错,老友不在,他便尽力的撑起场子,赚足了面子。
夏沐虽然是今日的主角,但全程透明,她只要今日认真呆在府中,不出事便极好了,也不用她做其他事,和往常一般便好。
夏真季不在,却是少了乐趣,来客各自吃喝,完了便各自归家,夏府剩下的狼藉,短时间便收拾完毕。
李之翼随仲子深回到后院,破天荒不去书房,直接入西边的厢房。
“子深,你这是?”一路无交谈的盲目前行,李之翼见此,惊吓问道。
“收拾行李,我该回家看看了。”仲子深不假思索道。
李之翼惊喜若狂,环顾四周,夏家竟不见人来,难不成自己要带子深偷偷出走不成?不由嘴角上扬,这有点刺激。
“夏叔伯尚在外,我想同子夫哥哥说也一样,他们应在前堂,一会过去便是。”仲子深说道。
须臾片刻,李之翼随同仲子深慢慢走过前院,忙碌的下人皆向两人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子深少爷怎么要跟李家老爷走了!
夏家历来喜欢在饭后喝茶,此时夏子夫正在前堂,夏沐也在。
仲子深径直走进堂中,直接向夏子夫拘深礼,座上之人一望便知,这该是告别礼了。
“子夫哥哥,这些时日承蒙照顾,父亲远来,我便随父回家,请珍重。”
“喝杯茶在走也不迟!”夏子夫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说道。
“这就不必了,南庄距离永安甚远,我们还需赶路,就不多留了。”李之翼应道,夏府繁文缛节太多,他憋得难受,早些离开才是。
夏沐坐在一旁,面色低沉,却无语可说,只望着仲子深转身离去,这一去不知何时才会回头。
心中像是失去了什么,一片空白。
“走了?”
“走了!”夏子夫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