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王允看着笺信,难以置信,以貂蝉的能力容貌竟然迷惑不了向星!
只是,略加思索,他便明白了其中缘由,戒心!
那向星,从一开始入京,便满怀戒心,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自己这个给了依托之所的人,也是一样!
所以,在他看来,貂蝉就是刻意地接近!而且,向星是个主观判断非常果断,意志坚定,绝难动摇之人。
所以,无论之后发生了什么,向星总是有一个假设的前提!貂蝉,是刻意的!
这样,无论貂蝉做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也许,蔡琰可以。
蔡琰在容貌,心性上,也许都逊色貂蝉一筹。可是,她任性,她天真,一眼就会被看透。对于她,向星是不会去猜忌的。
指尖轻敲着椅背,王允已经知晓该如何了。
这一次,要好好安排了。
向星这里,却是出了府,想出门看看,洛阳如今到底乱成了什么模样。
百姓还是照常地摆摊,店铺还是照常地经营,除了几家买卖已经关门外,其他一切照旧。
向星看着眼前的安乐,心中不是滋味。
他知道,董卓如今还不敢太过放肆,太多的人在虎视眈眈。他还没有完全地掌控住局面。
他不可能把西凉所有人马全部带来,他这次要做的是与天下人为敌,全部到了洛阳,岂不是让人一锅端吗?
王允问他董卓的事情,向星否认地那般肯定,这也是他的无奈。
向伯失去了消息,他如今对于董卓是一无所知,再加上自己京城所有势力全部撤离,他根本没有和董卓交易的资本。
董卓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被仇恨吞噬的他,对敌人,对部下,对任何人都无比残忍,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他们项家和董卓的交易已经完成!董卓把天下搅乱,至于是谁得到胜利的果实,不在交易的内容。
项家,只负责送董卓入京。
接下来,不是项家的事了。而是他项兴的事!
是的,一族少主,能否担得起一族之长的重任,这考验,就是这天下。在风起云涌的天下,成为一方霸主,席卷天下!
老实说,他不喜欢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只是,他已经任性了许久了。
看了一眼如今的洛阳,西凉兵都被董卓按在城外,现在的他,首要的是守住自己的胜利果实。
皇宫内,肥胖的身体上衣还穿在身上,下裳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下是披头散发双目无神身子更是遍布伤痕的妇人。
若是王允此刻看到,怕是拼着性命也要和董卓以命相搏。
那是当朝的太后!
如今,却被人那样地蹂躏!
董卓双眼凶光,手更是紧紧掐住妇人的脖子,嘴里喘着粗气,下身不住地抖动着。
然后,愈来愈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董卓终于停了下来。
“多谢太后……”董卓的手用力握住了太后那丰满之地,嘴唇咧开,“太后对微臣如此推心置腹,坦诚相见,微臣定不负太后恩情似海。”
何太后的双眼渐渐回神,身子这样完全暴露在丑恶之人的眼前,她没有丝毫的动作,连最后遮掩之心都已消失。
她知道,只要自己动了,他就又要压上来。
这几天,她早已从抗拒到默默承受。至少,可以活下去。
寝宫外,李儒低着头,恭敬地站在外面,等太监进去通报。他知道董卓在做什么。
自己的岳父,他如何不知。
片刻之后,董卓走了出来,他眼神阴郁,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项家人,找到了吗?”
李儒摇了摇头,“他们,离开了洛阳……完完全全消失了踪迹!”
“果然……”董卓冷笑一声,“利用完之后,就准备彻底放弃了吗?”
“文优(李儒的字),凉州到洛阳所有项家产业是否全部拔除干净了?”董卓问道。
他可不想到时候被那项家人在身后插了一刀!若不是抓不到他们任何线索,他绝对会把他们的行踪暴露给天下人!
李儒说道:“岳父大人,眼下不是查项家人的时候。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董卓点点头,“华雄、李傕、郭汜他们到了吗?”
李儒答道:“华雄已经赶到,李郭二人还需两日。”
董卓向前走着,身后李儒亦步亦趋地跟着,“文优,这一次我们的前面是不是只剩万劫不复了?”
李儒低着头,“一着不慎,万劫不复。但,时也命也,也许我们可以笑到最后。只要,大汉天子在我们手上,再加上西凉的精兵强将,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赢。”
只是,到底谁会替这天下来试一试西凉铁骑,看看凉州的刀是钝还是利。
李儒上前,“岳父大人,京城的世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他们……都是弃子。不过,你可还记得今日宴会上的那人?”
“谁?”董卓问道。
“荆州刺史,丁建阳!”
“他?”
“他就是我们要杀的鸡!”李儒笑了笑,“只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得到了他,可高枕无忧。”
董卓眯着眼,想起来了。
红袍金甲,狮蛮带,虎皮靴,方天画戟,睥睨天下。只一人,可挡千军万马。
吕布!
“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我认识他。”李儒眉头紧皱,“恐怕这还是低估了他。”
董卓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李儒说道:“他,应当是天下无双!这世间,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董卓疑惑道,“项家的那位也不行?”
李儒顿了顿,“项家那位,也许武艺上稍胜半筹,但沙场厮杀上,他必不是吕布对手。吕布,是一头恶狼。”
董卓大笑道:“文优,一切就交给你了!有了他,我还怕什么天下共伐!”
洛阳街道,向星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生死有命!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晚的情形忽然涌现,向星的心猛烈地跳动着。握紧了拳头,向星闭上眼,快步离去。
吕布,走在洛阳的街道上,肩扛方天画戟,手里提着酒,眼神寂寞。
向星,这天下,除了你,谁还是我的对手?
可惜,你偏偏死了……
忽然,他停住了。
斩鬼神不知为何,竟然发出了轻吟,吕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十天前的一个晚上,京城一夜之间数千条人命,戮于一人之手!
他转过身,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街,他心里想着:是他吗?
“奉先,你又偷喝!要让义父知道,你又免不了一顿板子。”
“哈?文远啊,伏义(高顺的字)呢?”吕布看着来人笑了笑。
张辽看着眼前之人,心里叹了口气,“他,还不是在军营帮你管着那些不听话的兵?赶快回去吧!义父已经回来了。”
“嗯……”吕布点了点头。
张辽顺着吕布的视线看了看,“刚才,你在做什么?”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也许是一个故人,一个武艺在我之上的故人。”
张辽哑然失笑,“奉先,你别逗了。谁的武艺竟然会比你还高!”
吕布眯着眼,似是怀念,“也许吧……如果他活着,我真的很想和他再比一场!”
他看了看肩上的方天画戟,心里思忖着:看看,谁才拥有斩鬼神的资格!那一次的战斗,自己,胜之不武……
所以,他想再打一次!
而张辽看着吕布眼中重新燃起的战火,他的心里半是惊讶,半是欣慰。
奉先,找到了对手。终于不会再那么孤独了!
即便是他,奉先若是拿出全部的实力,也走不过三十回合!难以想象,天下还有谁,比他更厉害!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吗?
张辽不知道,只是,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