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貂蝉走了,满怀杀机的向星,到最后还是下不了手。
或者说,当貂蝉迎着剑身,像是赴死一般地走进时,他就动摇了,然后当貂蝉说出了那句话,他的杀气,荡然无存。
可怕的女人!
可是,向星的心里此刻却满是怜惜。
男人,对于女人,方法永远只有那么两种。
强取豪夺,日久生情。
而女人对付男人,手段却数之不尽。
貂蝉走了。
向星就跟在她的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只是,洛阳的街道静谧得有些过分。便是犬吠,也再没有了。
只要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前一后,那么地一致。
乱葬岗。
貂蝉站在了无名坟前。
坟墓被修砌得很好,谈不上尊贵大气,但也是富贵人家才能砌得起的。
只是,没有墓碑。
“你来做什么?”貂蝉清冷地声音,带着拒绝,第一次,对着向星,有着拒绝。
“我答应过一个人,会把你带回去。”向星不冷不热地说着。
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莺儿吗?”貂蝉轻声说着。
向星站在身后,就那样等着。他不信,她能坚持多久。
“走吧,回去吧。”向星还是开口了。
“回去?回哪去……”貂蝉像是哭又像是笑,“你杀了那么多人,我还回得去吗?”
向星默然,的确,人是他杀的。可是,账却会算到她的头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他的要求吗?”貂蝉说着。
等了许久,都没有向星的答复。貂蝉便自顾自地说着,
“像我这般,没有现在,没有未来,甚至连过去都没有的人。哪来的选择。
五岁那年,我就没有未来了。若不是生得好,又哪里能住在司徒府?我是他的王牌,所以我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直到你的出现。”
向星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每个人都有无奈,如果他只是向星,他绝对会帮!可是,他偏偏是项兴!
“项”,光是这一个姓便注定了他的人生,未来!
“连父母都不知道叫什么的我,又哪来的名字!有的,仅仅是个代号,称呼而已。如果你问的是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不必了。”向星说道,“走吧,有我在,他不会杀了你的。”
“带我走!”貂蝉转过身,她的眼睛闪着光,有着前所未有地希冀和坚定,“如果是你,一定可以的。带我走……”
那光芒太过炽烈,让向星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他偏过头,刚要开口拒绝。
貂蝉的声音,柔情似水,“公子,你转过头来。”
不由自主地,向星转过头看着她。然后,整个世界一瞬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天空的圆月,也在那一刻悄无声息。
你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只是,当你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那一刹那,就是永恒。
肤若凝脂?玉洁冰清?眉目如画?
不!
不仅仅是这样。
一个笑,就足以颠倒整个苍生!
一个皱眉,就让你心如刀割。
你知道吗,当你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你就忍不住靠近,你就忍不住去抚摸。
她不需要任何动作,任何表情,她就是完美无瑕的,她就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举世无双的。
向星,你怎么忍心,刺她一剑。
看着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向星忍不住这样责问自己。
自己,怎么有这么狠的心肠?
她说,带她走。
向星心里不由一阵豪情万丈,这天下,原本就是我项氏一族的!我便是未来的天下共主,自然也要这天下第一美貌之人做我的妻子!
只是,当向星的手触碰到她的脸时,双眼的迷离忽然清明了起来。
看着那张脸,何止是倾国倾城,恐怕就是九天上的仙女也没有这般摄人心魄了吧。
体内的功法不由自主地运转,不是媚功,仅仅只是那张脸,就足够让人沉沦了。
他苦笑着转过身:“姑娘,对不起。我办不到。”
貂蝉看着他,明明都要同意了,最后关头却又退缩了,她不甘心,她上前,抱着向星,
“你可以的。只要公子开口,司徒大人绝对不会拒绝的。”
向星轻轻挣开那双手,好冰,好冷,“姑娘,谁不是身不由己呢?带你走的代价,又是什么?我,不仅仅只是自己而已。”
向星转过身,看着那没有墓碑的坟墓,“我们回去吧。我答应你,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回去了,他固然不会伤害我,可我的姐妹们呢?”貂蝉喃喃道,她没有想到,明明就快要成功了,向星却忽然清醒了。
她知道,一旦第一次没有成功,到后面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向星愣了愣,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如,我们就先做做假,让他先相信了?”
向星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貂蝉实在是太美,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竟然会说出这么个主意。
貂蝉眼中异彩,嘴角诡异地笑容:“公子,你好坏!”
“回去吧。”
貂蝉是被向星抱回去的,肩膀上的伤口,很深。足足刺穿了,再加上她又赶了那么远的路,还没回到府邸,就晕了过去。
那个丫鬟,向星看着她,“莺儿,赶快去找大夫。”
仅仅只是听到了貂蝉的低语,向星便记下了她的名字。向星心里有些无奈,这下,是自己进去的。
天还未亮,这个时候,一个丫鬟哪里找得到大夫。
向星这依然是个试探,因为,如果她轻而易举得就找到了,就证明,王允对她们并不是貂蝉所说那般残忍。
或者说,她们并非那般身不由己!
等了近一个时辰,天都已经灰蒙蒙的了。
莺儿还没有回来,貂蝉的脸却变得通红,身体也出了虚汗,向星摸着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向星将被子给她盖好,最后还是用一块纱巾蒙住了她的脸。而后,走了出去。
拖不了了,再拖,貂蝉就凶多吉少了。
如果她死了,这个局,不就解了吗?
向星忍不住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别院,似乎又看到那凄苦绝望的眼神,似乎又看到了她无助地抱着自己,低声地抽泣。
堂堂七尺男儿,又何必怕一弱小女子!
王允看着莺儿,说道:“你,不能去!”
莺儿跪在地上,哭着说:“司徒大人,那姐姐怎么办?”
“向星既然把她带了回来,就不会让她死的。”王允看着丫鬟,“你赶快去街上,找大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