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文斗
第五十一章 文斗

曹孟德席地而坐,看着眼前公子,也是满心赞叹。他虽不懂相术一门,但向星的面容俊秀,眉宇轩昂,全不似那群腐朽墨客可比,自然打心底里喜欢。

而袁绍虽然心有不满,但思忖片刻也还是坐下了。

向星看着两位天下霸主,心里倒没有太大震撼。毕竟,现在的他们并没有那气吞山河的气势,也只不过是大汉的一介臣子。就连王允都比他们有威严。

真正令向星有些佩服的是,昨夜那事之后,以袁绍的性格虽不至翻脸,但肯定不愿再与曹操同列。

袁绍脸色确实不悦,但仍然与曹操为伍便知昨夜之事他并没有太多计较。

曹操手段可见一斑。

这奸雄可得小心防着点。一不小心上了贼船,像袁绍那样被吃得死死的,最后一无所有成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足下,不知为何,某看你有些面熟啊。”曹操痛饮了一壶酒后忽然说道。

向星点点头,怎么可能不熟,昨天才暗算的你。

“是吗,那还真是某的过错,竟然会忘记足下如此非凡之人。”曹操举起杯子,以示歉意。就是声音有点大,让在座的墨客齐齐看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向星突然有一种遭殃的预感。

文人皆有傲气,曹孟德这般夸赞向星,在座所有人几乎是一瞬间将目光望向某人。

蔡邕选婿,到现在依然是主题。忽然出现一个特别优秀之人,会如何?

不妙!

想要离场的向星,突然发现走不了。却是曹操早将向星下裳坐在屁股上。

曹孟德一定知道自己就是昨晚搅事之人!只是,他阴损在先,不好发作,只能借在座男性嫉妒之心来大做文章。

奸雄,果然阴狠如狼!

“早知道会是这样,昨夜我真应该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这个禽兽。”向星低声骂道。

曹孟德听此,“果然是你这小子,你万万没有想到昨日我昏迷之前还看了一眼。”

“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把你昨日所行龌龊之事公之于众。”向星骂道。

“听说昨日蔡小姐子时方归,仍在闺中的姑娘,如此晚归作何解释?”曹孟德眯着眼笑道。

靠,算你狠!

曹孟德百无禁忌,偏偏向星有怜香惜玉之心。

然而,麻烦已经来了。

“不知兄台?”只见一青衣墨客缓缓上前,作揖问道。

“姓向,名星,尚无字。”向星用力抽出自己的下裳,随口答道。

“兄台说笑了,你举止不俗,更得曹将军的夸赞,想必定是真才实学之人。不肯告诉我等字号,未免太瞧不起我等了吧。”青衣男子字字如刀。

要是自己忽然迸出二十一世纪经典名言,会不会惊吓到这些读书人?向星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曹孟德心里也是暗惊,眼前的文弱书生武艺竟在自己之上。眼看快要被他逃脱,曹操拔出匕首,狠狠嵌入地面。

得意喜形于色。

奸雄曹操,简直无赖!还有这烦人的青衣文士,向星眯着眼,“问人姓名之前,应当如何?”

走不了,就硬上吧。希望自己语文成绩还及格。万般无奈之下的向星,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在下河东卫宁,字仲道。稍通笔墨……”

没等他胡言乱语说完,向星头也不抬就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病秧子短命鬼。”

祸从口出。

向星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在下自问以礼相待,为何公子出口伤人,丝毫不尊夫子礼仪。”卫仲道双眼喷火,却依然秉持身份,在他看来眼前这向星已然市井之徒。

“哦,我为何要对你尊重?你有和名号,或是有何功绩。不过蒙荫祖上之德的膏粱子弟。”向星站起身,全然不顾下裳是否破损,走上堂前。

泥人尚有三分火。我二十一世纪进步青年会怕你腐朽古人?

“足下是否太过狂妄。”

“狂又如何?”向星轻蔑一笑,“莫说小小卫仲道,便是天下名士在此我向星如何不狂。你既斗胆上来请教,倒不知有何笔墨!”

既然装逼了,就一装到底吧。实在不行,搬出李白杜甫苏东坡。不信吓不死这群家伙。

卫仲道怒火中烧,他好歹算是河东才子,本是慕芳名而来,数日里,多少人对自己不是钦佩景慕,不想却遭向星如今藐视。

“诗词乐赋,敢情公子赐教。”卫仲道恨声说道。

曹操看着向星突然看来的一眼,心中发寒,原本只是想让此人出个小丑,以报昨日偷袭之仇。

闹出事的曹孟德开始打起退堂鼓,但多年行军可不允许他就此退缩。只是,心里已经在计较等下如何道歉,眼前之人的确人中龙凤,惹不得。

向星大笑一声,“乐赋所做太过繁琐,倒不如诗词斗上一斗。”

卫仲道上前一步,“好,那我便先……”

向星哂笑一声,骂道:“竖子安敢?你且仔细听着……”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慷慨激昂,向星斜眼看了看曹操,这是他下的崽写的诗,曹操现在没生崽吧。

没下,没下。向星心里默默点点头。

向星冷笑一声,看着卫仲道,“我已做完,该你了。”

卫仲道憋红了脸,他当然能写出来,但是从立意与押韵上根本不能和这一首相提并论。若是时间充裕,或许他还能够写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诗句。

只是,如果就此认输,脸面扫地,而眼前这可恨之人更加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向星心里也是发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就是因为过于自信落个惨死下场。自己必须牢记于心。

向星继续冷笑,“罢罢罢,膏粱之弟,空留一身好皮相,腹内不过草莽。我在这里,倒空觉不自在。”

“慢着!”

又有一人站了起来,“你未免太过狂妄,卫兄虽然输了,但不代表我们就服了。”

向星大笑几声,“既然如此,那你便做出一首来,与我一较高下。”

那人脸涨得通红,“文采我的确比不上你,若是够胆,不如我们比一比乐理如何?”

向星心中哀嚎,简直是万马奔腾。乐器他怎么可能懂!只是,古代才子不仅诗词俱佳,这乐画更是必须掌握。所以,根本由不得他推脱。

躲不过,就硬上。大不了,暗中把他的琴给弄坏了去。

“各位,容我说上几句。”

自入座以来,从未说话的袁绍开口了。

他走上前,朗声道:“诸位,此地乃是蔡中郎府邸,如此大闹终究落了中郎面子。不如看在我的面上就此揭过?”

袁氏一门,四世三公。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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