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这是现在桥玄的状态。即便是初学的孩童也写不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字来。
向星呢,依旧在睡。这家伙只要一读那之乎者也就犯困。其实,向星以前在那个世界还是挺喜欢九州古文化的。
只是,如果天天都和孔夫子一人聊天,太无聊了吧。
桥玄心里摇摇头,此子不似陆逊,倒不能再用这种方法了。不过,这字......
陆逊轻轻推了推向星,这些天,陆逊也体会到习武的快乐,对于向星这个老师也不再是以往族人所说的那般认识。
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如果那双眼睛更是含情脉脉的话......
向星从地上爬起来,“先生,您这样会吓坏我的。”桥玄看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现在起,每天给我练字。”
转身,离开。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教导。想他桥玄乃当代大儒,一世英名。怎么就偏偏碰到了这家伙呢?
从第一次见面的惊艳,到后面的担当与承担,向星无疑是一块璞玉。只是,更多的时候桥玄更希望他是朽木。
因为向星自醒来后愈发的活宝,对学业的荒废,对各种政务处理所提方案也是不堪入目,兵法所云,更是生搬硬套。
莫说陶谦等人失望,便是他桥玄也是有一种无力回天之感。
只是,向星偶尔的机智却总能挽回一点。也正是因此桥玄始终在试探向星到底有几斤几两。
桥玄走远,园子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了进来,却是陶应。
向星无语地看着他,好歹是一个公子哥,为什么要行如此猥琐之事。
“呼......桥公终于走了。”陶应一抹额头上的大汗,陆逊收拾东西,根据经验,接下来,就是这个少主和陶应吹牛的时间了。
吹牛。是一个新词。向星说的。
当时向星煞费苦心地对他们二人解释了一番。从此,陆逊忽然觉得,即便是清晨向星的谆谆教导似乎也是吹牛,让他忽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而陶应更是每天来找向星吹牛。向星轻声说着:“小鬼,让两个姐姐进来,看来一天书,腰酸背痛的。”
陆逊看着向星,“你是睡了一天吧。”向星看着陶应,煞有其事地说:“陶兄我们不如明日上街逛逛如何?”
陆逊看着向星,小脸满是愤怒,“我去让两位姐姐进来。”
陶应哈哈大笑。不得不说,陆逊不过一五六岁的孩童,却成天板着脸,他都能想象这孩子日后定是桥公一样古板严肃的性子。
只是,向星每次都有办法让他马上破了定性。当然,也许是兴趣相投,陆逊喜欢说的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向星,完全没有所谓贵公子的盛气凌人与人。以往,陶应还以为那种睥睨天下之人当是性子霸道无匹难以相处。
孰料......
向星却行为既不乖张,个性也不尖锐。对下人更是体贴入微,而且谈吐幽默,相当健谈。心胸宽广,容人之量,真乃世间奇人。
只是,真的是“奇人”啊!谈吐,真的奇特。
和往常那些文绉绉的家伙不同,这家伙身上有一种魔力,面对他,就会莫名其妙的轻松,仿佛一瞬间所有防备都被卸下。
陶应看着向星的眼睛,那里清澈无邪,满是真诚与笑意。他的嘴角时刻都是扬起的,感染着身边的人。
陈元龙倒是走眼了。陶应心里想着。这样的人定是人中龙凤,岂是无知武夫?
“阿陶啊,今天怎么又来找我啊?”陆逊一走,流氓气息就出来了。陶应笑着回答:“没办法,我自己的老爹总天天抓我读圣人书。”
只有他们二人时,向星才会如此吊儿郎当。等那两个贴身丫鬟一来......
这,也是虚伪吧。只是,却好笑得紧。
向星拍拍手,起身:“得了吧,说,是不是想让爸爸我指教指教你。”“爸爸?”陶应疑惑。
向星噎住,干笑道:“这个,就是在某个方面很厉害让你很崇拜,一个称谓而已。”
这个世界,连爸爸这个词都还没衍生出来吗?向星心里窃笑。不知不觉认了个便宜儿子。
“陶兄,你今日武学上是否受到阻遏?”向星挤眉弄眼,然后接着说道:“在下虽然粗鄙,但若是能帮的上忙,一定会帮。”
陶应打着哈哈,“确实是有几处地方不甚明了。”
却是小梅二人已经进来了。
向星沉思片刻,点点头,正襟危坐着:“武学一道,漫漫长途便是我如今依旧看不到前路尽头。”
他沉吟着:“然,我师尊告诫我,武学之事最后都不过炼心二字。”
陶应沉默,炼心?
向星说着:“心之所求,力之所往;心中所信,便是己道。”
“这或许就是我习武至今所感悟的了。”向星淡淡道。
小梅照例泡好了清茗,向星赶快喝了口,吹了这么会牛,又装深沉,可真累。
可是,两个小姑娘在身边,总是得克制克制。
陶应也是毫无头绪,向星此人说话很多时候虽不找边际,但往往过后便会发现其中确有奥妙。再加上其独步天下的武艺。
陶应摇摇头:“罢罢罢,我不过是井中蛙,世间天地宽广,自是有我看不透的地方。”
确实,陶应的武艺较之尹天赐尚且不足,更遑论向星!
向星先是拜师于纵横,又得师尊一身精元,不久又得老道秘法。
此前,他之武艺已是超凡脱俗,如今......向星想着,慢慢地,一个人浮现心头。
他,现在什么境界了?
看着陶应,向星解释道:“武学一道,我并非名师,倒是可以讨教桥公。”
陶应一听,顿时满脸苦色。向星无奈道:“桥公见多识广,胸中经纬可不是我等能知晓的。”
他接着说道:“我所言,只是告诫于你,人心于武学之利害。”
一心向善之人,其武艺自然正大光明,且一般正大光明之人,纵是没有所谓天资,也可成一方宗师。
而若是内心阴暗之辈,再正派武学在其手中也终究避免不了狠毒之色。此类人,若无甚天资倒还好,若是天资过人,世间荼毒无穷。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相信不明白一件事。吕布,性格虽然偏激不甘人下,可却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绝非唯利是图之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对武学有着纯粹追求的武者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陶应拍拍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家伙假正经!他央求道:“好大哥,请你教教弟弟我吧。我等下就去找桥公求情,让他放你出去玩会。”
向星眼中狡黠,“你说的?”那张脸上满是志得意满。小竹忍不住笑出声,便是小梅此刻也是满脸无奈。
少爷他,真的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