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墨一个人在漫夜中行走着,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是偶尔会遇到打更的人依然在街上游荡。
“哀家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娶了陆千金,非娶不可。”
“臣不娶。”
“不娶?那你就等着诛灭九族吧!哀家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后,你若没有回信,哀家就当你同意了这门亲事。”
“皇太后,朕会劝王爷的,”慕容千墨忍受不了,还想说什么,被轩辕瑾拉住衣袖,抢着说。
这个画面,是这几天以来,一直缠着慕容千墨的噩梦,他不想娶陆萱陆千金,他甚至都不了解她,他从未看过她,只是陌生人,如今他却要娶一个陌生人为妻。
若不是为了紫丹的安全,说什么他不会娶陆千金的,哪怕死无葬身之地,他也在所不惜。
夜色中,离雪一身蓝色衣裙,隐现在慕容千墨的去路,现在的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亡魂,她是仙,半个修为的仙,她的莫名其妙出现,他只看到眼前的人不是离雪,而是方钰兰。
他,又看错了。
他说:陆萱是皇太后赐的,并不是我要娶,离雪,明天同她一起嫁我可好?
她还是不忍心就这样结束,于是……
民间传言,北冥王娶的不过是那个陌生的女子,至于陆千金,只是个替身。
她们同样是红衣在身,陆萱的嫁衣却比离雪的落了许多,就好像不该是她穿的。
月老引开所有天兵,府中深房,安静得像是死寂。
月老化身在离雪身前,姑娘,上仙让老身来接你。离雪一身红嫁成,头顶头盖,没有看清楚面前的人,但是她知道是天客的人来了,卸掉头上的红盖头,淡淡的,上仙,离雪一会儿就跟来。
慕容千墨没有来,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要等他,托音给他,慕容千墨听到离雪的传音。
正要去探望陆千金的慕容千墨,只是快要推触房便转身离一旁的下人忙着唤;“王爷,王爷”,陆宣掀起头盖时己是润了双眼。
他一身红衣,是新郎官式的锦衣,抚过离雪所在的院里,此时离雪正在院中央等他,头盖未掀,他掀掉她的红盖子,问:“要走了?”?“嗯!?王爷,离雪输了,你还是很爱方钰兰,是吗?”
他没有回答她,她当他默认了,离雪终是抹笑:“这婚衣是她当日穿的吧!王爷,离雪是离雪,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我不想做长久的替身,我要的是执子之手,并不是自己夫君心里念的是另一个人”他哑然,是他太自私了,还是他…
离雪就像方钰兰,在同一个地点离开自已。
而离雪化身离开,是慕容千墨强留不了的。
天空之上,离雪被扣押前往天庭见天帝,天帝见到离雪时,并没有降罪与她。
众人都觉得好奇,离雪入住天宫与百花仙子一起。
多日后,离雪跟百花仙子诉要回夙愿宫看望上仙,可是被百花仙子拒绝了,然而离雪并不知道自己是赢了。
在天宫长久以来,离雪每每都从梦中惊醒,这晚她梦到一个锦衣黑群裙的老婆婆,老婆娘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说:“彼岸,彼岸,该醒醒了”。
梦中是她的记忆,近日,离雪头晕目眩,老是睡着,做着同一个梦。
柳溪儿站在踏云台上,师傅背对着自己,她说她要离开幻灵山,欧阳萧默默地送她离开,从此不在进幻灵山。
琉云被佛光所噬,终是化成了一朵再生的蔷薇,附在一朵快要幻形的白色蔷薇旁,跟这朵再渡修练,成为了好朋友,但记忆已化为乌有。
慕容千墨在失去离要后,靠在树根旁,六神无主,一个红裙的人渐渐的向他靠近,她说,当初,仔看到的面容就是华姑娘的原谅我这个带着别人面孔的方钰兰只是个替身。
她靠近他,说,我才是替身。慕容千墨抬起头时,看到的是另一个陌生的面孔,而这陌生的面孔却自X自己是方钰兰,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也最后,拿起玉佩才明白,当日梦里的人执着玉佩对自已说是玉佩的主人,也许玉佩一开始就不是自已的,注定了是个幻境,可是他喜欢上了她,也许是第一次见她时就已是心动,也许是她入官轻舞时,总之,他喜欢上了她……
至于为什么月老会找到华离雪,那是红袖施药时,在夙染上仙喝的茶里下药了,在夙染晕睡时问出华离雪的下落。
把他的记忆转到自已的记忆里,夙染一睡就是两天,相当于两百年。
这天午后,离雪从小仙女那听到夙染上仙的消息,借着百花仙子外出,偷偷溜进夙染宫,见到上仙时,她说:“上仙,弟子输了,为何?”
夙染冷冷的赶她出宫,不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月老入了夙染宫,说:“你这么赶她,无非是在对自已生气。”
“她是彼岸花神,我夙染是月神,与其它仙子还是不要有什么瓜葛,特别是纠缠不清,
“她可是你带回来的,是你给她记忆,这么做她若是知晓,我想,彼岸花神就从此消失了吧!
月老这是警告夙染上仙,要以大局为重。
夙染紧握玉佩,喃喃着“雪儿,要怪就怪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怪就怪夙染只是一个上仙。
而她,是万人敬仰的彼岸花神,她不知道吗?
又是月圆了,彼岸花开了。地府的红花瞬息万变,长了好多新生的花朵,一珠一珠的刺眼。
这天,离雪被阎王再次带走,她害怕再次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府。夙染上仙好不容易将她带出,
她不要回去,摆脱了所有人的束缚,离雪熟悉的飞进夙染宫,跑在大殿,让上仙救她,夙染没有救她的意思。
“离雪,回去吧!”他的话刺痛离雪的心,想不到他会这样,明明
不想让她走,却偏偏要亲眼看她走。
上仙,你不能这样,是你亲自把离雪带出,为什么要弃于我,为什么?为什么?离雪心里纠结着,她不想信上仙会这样。
以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这样,离雪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直到……直到她伤心绝望的会到地府,回到曾经的百花从中,孟婆告诉她,她是彼岸花神,非妖非神,非魔非仙。
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守护着有缘人的守护者,而夙染只是上仙,比她,都要低了很多级,连夙染见到她都要叩首。
这句话她领悟了好久好久,再等到彼岸花落,她已是彼岸花神。夙染再见到她时,只见她华丽红色纱衣,红得妖艳,像是刚开放的彼岸花,然而她也再见到他了,她知他心中的苦衷,这么久以来孟婆都说明了所有,她满心欢喜的靠近他,却被他一句话推到了千里之外,“臣夙染叩见彼岸花神,”
这是他给她的第一次警告,语气那么重,她待看夙染抱拳弯腰,绕过夙染,夙染低着头见得妖红的裙边绕过自已。
这是她第一次在天宫自由出入,不受任何限制,所有人见她都吓得叩首
这也是她但任神的弟一天,天宫有棵万老树,千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花血红,果却是琉璃蓝似的。
百花仙子带离雪来到这里,说是天帝之命,要离雪亲自取了这果吃下去,离雪拿着果子在天宫行走,对面夙染向她走来,“你真要吃了这果子?”他问,“嗯”离雪坚定着回答他,她却不知道,吃了这果子就会忘记过去,就连夙染都会忘。
夙染毫不留情的转身,袖中,那半个玉佩跌落,被白雾掩起,走了几步,好像踩到了什么,拾起来,离雪手中的果子滑落。
那一时,她才明白,她千里迢迢要找的人就是夙染上仙,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夙染上仙,忘川河边,孟婆盯着离雪手中的果子说:这是忘忧果,吃下去就化了前面的记忆,在人间在地府的所有之前的记忆,都会随风飘散。
泪滴在了这忧果,滑在玉佩,两个玉佩都沾湿了玉佩,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玉帝要自己食了这果子,为的就是让她忘了凤染上仙,
天帝带阎王夙染隐身在后面,亲眼看她下食下去,他们不知道,她有多爱夙染,她有多么不想忘记,眼看忘忧果化成红光入口,夙染才伤心的看着她,眼泪在两个人脸上滚烫。
玉佩跌落在百花丛中,她是彼岸花神,她没有选择,她有她的使命不能只为了自己,连累上所有人。
天帝浅笑,欲转身走,被玉佩的蓝光引回了视线。月老腾空出现,说:“彼岸花神,世间爱情不得不放手。”
没有听懂,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不适,又被玉佩光围着,她做了一个天大的赌,与忘忧果底抗,迷离之际,她言:夙染,愿有重来,宁可放在这高权的身份,做个妖,也不要这样受苦。
“师父,弟子叩见师父”,殿上,一个红衣好天真无邪的跪地,言笑开口,殿上,是一个白衣的男子,下了阶,将她扶起来说:“天帝说了,不论是输还是赢,你都是我弟子。
夙染对着离雪说着,离雪从梦中惊醒来,看到夙染就在她面前,然而她说:“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
初次,夙染第一次知道离雪,是在闯王与天帝禀报时,月老报当众仙说出夙染的红线,竟是彼岸花神,他坚信有情人终一起,于是他要求要回离雪,被天帝阻拦后,他们打了个赌,说,若她想知道你,能爱上你,月老就不会拦你,”
“好,”
去到地府时,夙染见到离雪第一眼,就已经敢肯定,他喜欢她而她一定会想起自己。
天帝说不得用法,于是他便要收她为徒,就算最后她输了,她还不是和自己在一起,许是他自私了吧!
夙染或许忘了,他曾说过,你若能让你喜欢上你,便可不用拜我为师,还只是敷衍的话语。
为师父的他,不能对她动情,于是去求月老得除去记忆,不再想记他号知道,她是他的弟子,便没有什么了。
玉佩放在月老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月老将这两对玉佩封印起来,以免他们再想起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