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擎天的眼里满是惊慌：“丹丹，丹丹对不起，你听我说。”

柯以丹冷笑：“听你说？好，我听你说，你要说什么？说你怎么一边说着爱我？一边这么逼死我的同类？我的亲人？”

“丹丹。”萧擎天喊着她的名字，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偌大的柯家，我的柯家，萧擎天，那是我的家啊！你怎么下得了手？”柯以丹几乎近于崩溃，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丹丹。”萧擎天抱住她，“这里就是你的家？明月山庄才是你的家，你……你忘掉柯家好不好？”

“忘掉？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这是我的使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萧擎天此刻心里满是恐惧，已经语无伦次了。

柯以丹一把推开他：“是，这是你的使命。那么我呢？萧擎天，我在你的心里又算什么？”

他们的吵闹声终于吓坏了旁边的萧明羽，他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娘。”

他的声音终于唤回了柯以丹的些许理智。萧擎天就像抓住了救命草：“丹丹，我们还有孩子啊！你就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我好不好？”

“对啊！还有孩子，”柯以丹的眼里是嘲弄的笑，“以后我要怎么跟他解释，他的父亲是如何害死他母亲家人的呢？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使命吗？我也是魔界的，你把我也杀了好了。”

“我怎么可能杀你，我爱你啊，丹丹。”

“爱我？爱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柯以丹的眼里满是狠决：“我不会再让另一个孩子出生。”手上已经聚气打向腹部。

“你要干什么？”萧擎天急忙去拦，却终究没拦住全部的力，血从柯以丹腿间流出。

“丹丹。你别吓我。”萧擎天勉强稳住心神，大声喊到：“快去叫大夫，月娘，你先带羽儿回房。”

萧明羽被柯以丹吓坏了，想靠近却被月娘半哄半拉地带出来了。

“乳母，我娘怎么了？”萧明羽带着哭腔问道。

月娘勉强笑笑：“少爷放心，夫人没事，就是要给少爷生小妹妹了。”

“真的？”

“嗯。”

柯以丹失神地望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落的雪花。手不由地想要接住，却眼看着它们穿过自己的手。

梦境的主体是萧明羽，他看不见的，她自然也看不见。

屋内的声音慢慢变小，她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萧尔烟还是出生了。

接下来一年里，任凭萧擎天做什么，柯以丹再也没笑过。一直到……死去。

接着就是明月山庄的毁灭。与卢天磊的梦几乎一致。萧明羽最后的记忆，是漫天的火光，和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亲人。

一直到萧睿辉倒下。

“不要！”白文旭从梦中醒来。然而，明明那种伤痛的感觉还在，他却怎么也记不清梦中的内容。

白文旭抬手，摸了摸脸，都是未干的泪痕：“我到底梦见什么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他摸了摸心口，那里此刻似乎有另一个灵魂，正在悲伤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