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文音的身体不舒服，白文旭也老实多了，没事就在家里给养病的白文音解闷。

看到妹妹的胃口不好，白文旭还特意去买了妹妹最爱吃的点心。

“小妹，这是你最爱吃的，你就稍微吃一点。”白文旭哄着她。

白文音虽然是没胃口，但是想到是二哥辛辛苦苦买的，再看到他期待的眼神，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小妹你太虚弱了。”白文旭很是忧愁地说。

白文音失笑:“只是一个小风寒而已。很快就会好的，二哥是你太紧张了。”

白文旭摸摸头，虽然大夫也这么说，但他还是总放心不下。

“要不要去道家请杜仲先生给小妹看看？”直到回自己院落，白文旭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完全没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

“你倒是个好哥哥。”突然一个女声传来。白文旭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墙头的柯凡冰。

“是你啊？”白文旭看到她，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

“嗯，是我。好像你每次看到我都要这么问。”柯凡冰笑着说。

白文旭本来想问她是怎么躲过白家护卫的守卫，再想想她的功夫也就没问了，转而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你接下来的话应该是跟我道谢。”

白文旭了然:“上次在道家我对战颜司明的时候给我秘音传信的人是你？”

“难道你心中还有第二个怀疑的人选？”

原来当初与颜司明对战时，白文旭虽然使了两招破月剑法，但是他使得本来就不伦不类，而且柯凡冰那日救他时，也只使了两招，想要赢颜司明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就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传给他的秘音，一招招地指导他赢了颜司明。

白文旭反而笑了出来:“原来真的是你！看来我欠你的人情实在太多了，好像还不起了。难道只能以身相许？”

柯凡冰托着下巴打量一下他:“你可是真看得起自己。”

“怎么说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想让我以身相许的姑娘可多着呢！”

“姑娘？”柯凡冰的眼里意味不明，“说起来你居然能看一遍我使用的剑法就记住，确实有天赋。可是这样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偷学别人的剑法……似乎不太好呢！”

白文旭一时理亏，可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可没故意学，但是看一遍就会了也不能怪我吧？”

柯凡冰难得好心情地没跟他计较:“既然都欠我这么多的人情了，那也不介意再多一点吧？”

“什么？”

“我可以教你你上次用的整套剑法，你看怎么样？”

白文旭心中惊疑不定，他那一日现学现用还能打败颜司明，自然是知道这套剑法的厉害，而这个女人居然愿意教给他。

她虽然几次三番地帮了他，但是他也看得出来，每次她帮他，并不十分情愿，最起码，不会这样直接来找他传授剑法。

然而面上，他却笑得很不正经:“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让我以身相许了？”

柯凡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示意他过去。

白文旭没有犹豫，飞身坐上了墙头。

“手伸出来。”

“什么？我还没同意以身相许呢！你就要开始占便宜了？”

柯凡冰一掌打到他的头上:“你的废话还挺多。”

白文旭摸摸头，故作委屈的伸出自己的手。一边问道:“你在道家为什么帮我啊？”

“用我的剑法还失败了，那我也太没面子了。”

说着柯凡冰的手已经放了上去，发出一段内力进了他的体内。

果真是他！柯凡冰的心里暗暗叹道。她那日在映阳山就觉得惊奇，一般人受到万元归一的攻击，只会被伤，这个人却能将万元归一的内力吸收到体内。而且如此需要纯净之气的内力，他居然也能调控好。这是人为根本做不到的，除非……顺魂丹。

顺魂丹是魔界的宝物，而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柯以丹，她当时就有些疑虑的，而那疑虑，在白文旭使出破月剑法后更是加大了。

破月剑法是她的独创，魔界的剑法，自然也是融合了她作为魔界中人的内力，两者本是相辅相成。

白文旭自出生起，也就带着了柯以丹的魔界气息，为了掩藏，柯以丹和萧擎天肯定是做过什么。

但是无论怎么抑制，在使用破月剑法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了些。虽然只是一点，但是作为柯家人，一点也足够让她感受到了。

而如今，她更是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柯以丹和萧擎天的儿子。

呵，萧擎天的儿子居然成了白家二公子，有趣。

“看你这么活蹦乱跳，我还以为都恢复了呢！没想到气息还是这么乱啊？”柯凡冰说道。

确实，顺魂丹虽然能调节气息，但毕竟没有人辅助，只靠它调控本来就很勉强，而白文旭在对颜司明的最后一击中，又调动了它。

“什么？”白文旭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又在身体里流淌。柯凡冰闭上眼睛，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送进白文旭体内。

白文旭只觉得身体异常难受，如同在火炉上烧烤着，不知过了多久，柯凡冰才放下他的手。

“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文旭慢慢缓过来，再试着运功时，这些日子一直在他体内乱窜的内力突然就平息了下去。不由惊奇地看向柯凡冰。

柯凡冰笑笑:“你目前也用不到这些真气，我就替你压制住了。”

白文旭觉得自己已经欠了这个人这么多，索性也不再说感谢的话了:“是舒服多了。”

“你的习武天赋很好，白玮扬怎么没好好教你呢？”

“爹他不太喜欢我习武。”

“白家大公子是江湖有名的青年俊杰，二公子却是废材一个。你爹倒是会培养得很呢！”

“你不要这么说，”白文旭的语气有些不悦，“我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再说也确实是我太过不争气。”

“你倒是维护他。”

白文旭不再说这个话题:“你刚刚不是说要把那套剑法都教给我吗？”

“现在不怕欠我人情了？”柯凡冰好笑地看向他。

“那总不会真让我以身相许吧？”

“真的想学？”

“对啊！”

看着白文旭期待的眼神，柯凡冰继续问:“即使是可能给白家带来灾难吗？”

“什么？”白文旭又有些傻眼。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绝对的好与坏，如果我说你学了这套剑法可能会给白家带来灾难，你还要学吗？”柯凡冰紧紧地盯着白文旭。

“只是一套剑法……怎么可能……”白文旭看着柯凡冰的脸色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随即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认真思考了片刻，他坚定地回答:“那我就不学了。”

“哦？”

“我想让自己强大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所以如果我的强大是建立在他们的危险之上，那我更愿意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

“是吗？”柯凡冰的眼里有些淡淡的失望，“可是，弱者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白文旭没有说话，眼里却透着坚持。

柯凡冰只是笑笑:“你会后悔的，不过就当是长辈的见面礼好了，这个承诺，我保留有效期。”

“长辈？虽然你是比我大点，但是也没必要直接把自己当长辈了吧？”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好像是巡逻的人。”白文旭看向那边听了听，“要不我们……”然而等他再回过头时，身旁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二公子，你怎么在那上面？”巡逻的护卫好奇地在下面问道。

“我看月亮呢！不行？”

护卫们看看空荡荡的天空，再相互看看，默默地走开。

柯凡冰回到风信堂后，花娆前来拜见她。“左使大人。”

“嗯。”

“今日风信堂已经找到了卢天磊。”

“明月山庄的管家？”

“正是。”

柯凡冰的眸光微微闪烁:“那现在人呢？”

“夜蚀正在审问。”

“夜蚀吗？这世上大概是没有夜蚀审问不出来的事情了。”

“夜蚀如果知道左使大人对他这么赞赏，一定会很开心的。”花娆娇笑着。

柯凡冰的眼睛看向远方，有的时候，事情怎么可能就乖乖地朝着计划行走呢？想着，她朝着里面走去。

她到的时候，夜蚀正在施法。

“浮生一梦。”

夜蚀听到声音马上转过头:“左使大人。”

“夜蚀的功力又精进了。”

“多谢左使大人夸奖。”

柯凡冰走过去，中间躺着的正是卢天磊。已是花白的头发与胡子，此刻沉沉得昏睡在那里。

“已经施法过了吗？”

“是的，只需要再等片刻，他的梦就该开始了。”

“浮生一梦，能梦到内心深处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柯凡冰自言自语。然后对夜蚀说道:“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夜蚀自然是不敢做他多想，低头说道:“是。”然后转身离开。

“真是好奇，你会梦到什么呢？”柯凡冰对着卢天磊笑着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