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赵予燦带着杨书婠离开后。
萧誉和慕容成才从一旁的竹林深处走了出来。
两人并肩而立,一白一蓝都是卓尔不群,傲世独立。
“你都看见了吧。”慕容成率先开口说道。
萧誉微微勾动的嘴角,仿佛带着几分轻蔑:“太子殿下布此局,花了不少心思吧!”
慕容成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就不好奇,本王是如何知道你和赵予燦的关系的。”
“太子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您想知道却不知道的。”萧誉略带讥讽的说道。
慕容成脸色一层,却仍笑着:“本王知道,萧公子带赵予燦情深意切,可他在乎从来都不是你。以前是楚方怜,现在是杨书婠。以后也许还会有别人。所以萧公子只怕是韶华空付了。”
萧誉无奈摇了摇头:“臣既然决定辅佐太子殿下,便不会半途而废。更不会为了他赵予燦而转投晋王殿下。”
“萧公子果然聪明,有些事,有些话不用本王说就明白。不过,”忽然慕容成顿了顿,他仔细打量了萧誉一眼,才又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既然注定不可能,还是放下的好。”
晋王府。
杨书婠躺在床上,赵予燦就坐在床沿边。
“丫头,你没事吧。”
“滚!”杨书婠面无表情的说道。
“丫头,你。”
赵予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杨书婠的喊叫声打断了:“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听到杨书婠这么说,赵予燦却没有半点生气。
只是微微蹙眉,看着杨书婠道:“丫头,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书婠忽然凄惨一笑:“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慕容成布的局。当时萧誉就在旁边,我们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赵予燦平静的听着杨书婠说的一切,而后却是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问道玉兰花香了。”
“为什么?”杨书婠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连忙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说我比你的性命还重要,这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跟萧誉在不可能了。”
赵予燦轻轻拉过了杨书婠的手:“我和萧誉本来就不可能了,是他执念不肯放下罢了。若此番他真能死心,也是件好事。而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因为你是我妹妹啊。”
杨书婠眼眶不由一红。
“哥。”
“丫头。”赵予燦不由一愣。
杨书婠与赵予燦相识多年,可杨书婠从来都是“阿燦”“阿燦”的喊赵予燦,向这样喊他哥,还是第一次。
“哥,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你。但今天我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表哥,你一直就像我亲哥哥一样。”
“哥。”杨书婠再次喊到,随后便一把抱住了赵予燦。
赵予燦只是一愣,随后便将手覆上了杨书婠的后背。
“丫头,说什么胡话,我本来就是你哥哥,亲哥哥。”
“可我却做了一件特别对不起你的事。”
赵予燦抱着杨书婠,却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以为杨书婠是放心不下方才竹林里的一切,于是说道:“丫头,今天事都不过去了我不怪你,你也别放心里了。”
“我说的是芳儿。”
“什么。”听到这儿,赵予燦下意识放开了抱着杨书婠的双手。
“丫头,你说什么?”
杨书婠看着赵予燦,良久才说道:“芳儿的尸骨,不在楚家祖坟。而是在北漠阿史那羯灵那儿。是我不远千里前去北漠,亲手交给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赵予燦连续发问。
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他一下子抓住了杨书婠的双肩,迫使杨书婠看着他。
“你知道的,我和她并没有解除婚约。所以,芳儿是我未婚妻,到死都是。就是不葬在楚家祖坟,也该葬在我赵家祖坟。你怎么能将她的尸骨交给阿史那羯灵。”
“赵予燦,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和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错,可是芳儿她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你。她爱的是阿史那羯灵,我知道她愿意和阿史那羯灵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一起。”
“不,我不信,我不信。芳儿,不是这样的,不会的。芳儿,芳儿。”赵予燦语无伦次的说着。
杨书婠有些担心,刚想伸手拉住他,却被赵予燦一把推开了。
“丫头,我拿当妹妹。所以这么多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可是,为什么,你明知道芳儿她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啊。生不同室,死同穴,你竟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还瞒我至今,丫头你太残忍了。”
说着,赵予燦便拂袖而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却被杨书婠喊住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芳儿和萧公子,他们两个在你心里到底哪一个更重。”
赵予燦转过身来,看了杨书婠一眼:“你真想知道。”
“当然。”
“那我便告诉你,情分很多种。他们两个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我视萧誉为知音,他知我,懂我,待我情真意切,我便也就一般待他了。至于芳儿,她是我此生认定的妻子。从小我就喜欢她,似乎爱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更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为了她赵予燦粉身碎骨,致死不悔。”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杨书婠又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个疑惑。你是因为早就知道芳儿会是你妻子,所以你才认定她,才爱她的。还是你早就爱上她,所以才认定她是你此生唯一的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