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了还回来做什么?都扔下我不管你还回来干吗啊?”她略带几分埋怨的口气。
“不要碰我。”她把逼近来想要抱她的箫逸寒冷漠的推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自己的眼窝子热辣辣的,俩行眼泪再一次的从她的眼眶里涌出,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
她讨厌被丢下的感觉,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找不到方向。
她害怕一个人行走在拥挤的空气里,仿佛孤单的只剩下自己,慌乱的心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她的耳边依稀又听见了那缠绵的情话,“小默,对不起。刚刚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小默,原谅我好吗?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在人海里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温柔的眼里荡开一滩春水。
“小默。”他再次尝试性的逼近她。
“小默,我害怕失去你。”他张开双臂,紧紧的环住了林默,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里似的。
校区里人来人往,或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且隐秘的故事。
林默垮下肩,头发披散下来,抓紧了他的背。
她把头深埋在他温热的胸膛里,深嗅他的体温,呜咽出声,自顾自地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讨厌你啊。箫逸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怎么可以说出那样愚蠢的话。箫逸寒,我再也不许你说出那样愚不可及的话了,你到底懂不懂我对你的真心,懂不懂啊?”还有着几声啜音,“我只爱你一人。我的脑,我的身,都在符合着我的心在说着我只爱箫逸寒这么一个男人的话。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啊你?”话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全是满到溢的委屈,摇摇颤颤的每个字符里都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她的肩膀也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她的手不禁握成拳。
箫逸寒的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看着林默一直难过的哭泣和那抑扬顿挫的话音里的委屈,眼里转的全是泪花,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心口突然紧了一下。
这个鼻梁直直的,眼睛阴郁而深邃的大男孩就立在聒噪的烈日下。
他的思绪像乱麻一样纷扰,他感觉只要她的每哭一声,每颤抖一下,他精神上的支柱就会被狠狠地抽掉一根似的,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心里哽咽着一种说不出的痛楚。
最叫他难过与自责的是,她压抑般啜泣着的声音,她炽热的泪水正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脖颈里,呜咽地紧紧禁锢住他的腰。
盛夏灿烂的阳光照耀着万物繁荣的大地,但他的心却生生的感受着潮湿的阴霾,像是随时都会漫开一滩水似的。
他的声音轻微嘶哑,喉尖的某种物质清晰的滚动了几下。
他瞅着她泪眼斑驳的目光,对她说:“媳妇,我的好媳妇。别哭了,好吗?眼睛都快肿成兔子眼了。”用手轻巧的揩掉她脸上的泪痕。
“小默,你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行,但就是不准你哭。小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你一哭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全乱了,感觉心都快透不过气了。”他低下头吻着她的发丝,抱的那么用力,像是准备珍藏一生的私有品。
或许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心里就已下定了非她不可的决心。
林默一动不动的被他抱在怀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感觉似乎真的得说些什么了,可不能把箫逸寒这个笨男人给急坏了。
她擦掉眼角还泛着光的泪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微笑了一下,“谁说我哭了,我才没哭呢!”举起双手往他的脸上一阵乱抹。
曾经在流年里听过一席话:爱哭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我觉得泪水是这个世间上最不需要强忍的东西,有时候我也想忍住,让别人觉得我很坚强,但忍不住的时候我就不会人,因为后来我明白坚强只是一种内心。爱哭不是不坚强,哭过之后还能站起来,能清醒的明白该走什么样的路,做什么样的事,我要做的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无疑是不再准备为那些个某人,委屈自己,改变自己。清楚的告诫自己:你是唯一的你,最珍贵的你,骄傲的你,美丽的你,要好好的爱自己,那曾经天真的以为,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舍弃,你必须从新奋力生存下去。
这无疑是在遭遇挫折的时候,倾心相爱的那个重要的男人离那个伤心女人而去时,她必须忍着疼痛在夹缝中畸形的存活下来的深刻醒悟。
而林默正是热情正浓时,她的哭泣恰恰只是种孩子脾气的一种宣泄,像是已经被这个说要给予她一生幸福的男人给宠坏的幸运儿一般,像所有被热恋惯坏了身心的女孩们大致相同,开始学会娇气的宣泄,也就是想让他后悔一下,让他明白让她伤心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因为有着十足的把握,因为十分明白:他会回来,他的心就在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