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局座缓缓向我说出了事情的经过,我越听越是气氛,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那天,韩局座根据我的千纸鹤引路果真找到了凶手。果真如预料一样,凶手是一名医生,他就是刘主任所在科室的副主任马雨。但是,马雨矢口否认。
韩局座拿出调查得来的诸多证据带走了马雨,进了治安局的马雨依旧是闭口不言或是说不知道。然后马雨的家人拿着马雨间歇性精神病的证明从治安局带走了马雨。
就算真的可以证明马雨是凶手,按照法律也给他定不了罪,众人都十分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拳砸向墙头。手擦破了皮,但愤怒让我感觉不到疼痛。
“恩,我知道了。”我咬牙切齿地说。
“小夏,你也别太激动,这……”韩局座没再说下去。
“嗯。”我佯装起心中的愤怒,平静地说道。我知道韩局座没说下去的原因,估计是上头给韩局座施了压,马雨没那么简单。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我躺下拉起被子,算是对韩局座他们下了逐客令。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有什么联系吧。”韩局座会意。
小韩他们也对我一阵告别,然后离开了。
待韩局座众人离开后,我让胖子他俩给我办了出院手续。然后我让胖子他们把我的东西打包回去,我则去康复科找了老李打听一些事情来验证我的猜测。
在老李那我打听到,马雨进县医院有一年多,出人意料的很快就坐上了副主任的宝座。据说,马雨很有背景,跟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我想,间歇性精神病这件事我想也是弄出来的假证明吧。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
这,就是现实。
我打定主意,准备实行我的计划。
是夜,我独自一人来到小店,我没开灯,借着月色我取出我的家伙什。
我怒气未消,为这个不公平的世道感慨。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太平间被敲晕的时候听到一阵女声在一直喊:还我儿……
后来我想到,那肯定是小鬼的母亲,所以在太平间的时候我私自取了一根女尸的头发以备不时之需,现在那根头发倒是派上用场了。
我拿出那根头发夹入一张招魂符篆中,双手结印,口中念叨:“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急急如律令。”
我提气开了阴阳眼,然后闭上眼睛感受气场的变化。
不多一会,感觉到周围空气骤降,我知道来了。
“还……我……儿……”
还是那种拖得很长很低沉的声音,听得人心底直发寒。
我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女鬼还是吓了我一跳,女鬼披头散发,车祸留下的血迹、伤口以及被灼烧过的下巴使得她看上去狰狞可怖。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的鬼是这个样子,其实鬼的形象是我们自身幻化出来的。我看到的女鬼为什么这个样,是因为我看过她的模样就是这个样的。
因为横死的怨气积累和失去“儿子”的怨念叠加,女鬼现在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
我从布兜中拿出铜铃,摇了两下。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声音沁人心脾。
女鬼也回过心神来,立马向我下跪请求我帮她找回“儿子”。
女鬼说按理她和她的“儿子”是存在着联系的,不知道怎么她竟然找不到。
我对她说道:“你‘儿子’被施降者拘了主魂炼制成了小鬼降,所以你找不到。”
我还把我的一个想法告诉女鬼,那就是我觉得她那场车祸不是明面上这么简单。施小鬼降要的是男婴,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女鬼听此处愤怒异常,我感到此时温度又降了很多,忍不住一哆嗦。
我对女鬼的境遇很同情,对马雨那种禽兽的所作所为更是痛恨。
不需要女鬼请求我也会去做这件事的。
我给小鬼身上施加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我再次施展千纸鹤引路的术带我们去找到小鬼。
夜已经很深了,这小城并不像大城市那样有繁华夜市,此时的鼓楼步行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没人看得见女鬼,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只小小的千纸鹤挥着纸翼在给我带路。
我和女鬼跟着千纸鹤来到文苑路的一处小区,我佯装住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我让女鬼沿路抹去摄像头的拍摄。
千纸鹤停在一个单元前,但是进去的门锁着。技多不压身,我用一根铁丝开了门。
千纸鹤停在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前,完后如同完成使命般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