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好几天的晚上,我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草屋两间、好酒几两。有人一双、云影天涯。
同唱同吟、同吟同哦、同曲同歌。
为你、执手隐悠;因你、百媚千柔。
最恼人的是我不去想你,你却跑到我的梦里。
疯狂的执念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接近你。
你会不会喜欢我,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
对,我要让你爱上我。
“泪儿,让晨辉帮我去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可巧了”,泪儿笑脸盈盈,“他刚前一刻回来了。”
“哦,那让他进来吧。”
“小姐”,晨辉在我的示意下,开始汇报:“云公子,云公子的起居还算是规律,日日习剑、作诗、温书,似是要参加明年的秋闱。平日里吃的也清淡,忌甜食。偶尔会去王家府邸……”
说到这儿,晨辉像是想到些什么,顿了顿继续说道:“去王家府邸,会友。不过,云公子大约每隔三天会去幽兰谷的草庐,那原先是前朝一个隐士的住处,只是那隐士性格古怪了些,不喜欢人打扰,偶尔还会发疯狂笑大哭,这百年之后还是官府出面安葬的。”
我的眉头皱了皱,继续听晨辉讲道:“渐渐地那地儿去的人越来越少,幽兰谷的隐士草庐也被人淡忘。只是我每次往那儿去的时候不敢跟的太近……”
我点了点头,淡说:“无妨。”
在脑海中把重要的信息过了一遍。晨辉果真是个人精儿,事儿办的妥帖,不妄加评论,也不问东问西。
“晨辉,你打探的时候可曾……”
我话音未落,晨辉便心领神会,“小姐放心。我只跟王家府上的小厮吃了一顿酒,无意中套出些信息,再跟了云公子一段时间,只是那儿人迹罕见,我也只是远远看着。相信没有人起疑。只是担心,这消息不太……”
我笑了笑,足够了。
“他,手伤好些没?”我喃喃自语般地问道。
晨辉想了想,说,“云公子似是伤的比较重……”
我微微眯了眯眼,靠在椅子上,问道:“晨辉,这云公子上回去草庐是何日?”
“昨天。”
“哦,晨辉。泪儿,那今儿个我们便去幽兰谷走走。”
只见那俩人眼里是一闪而过的不解,但很快便收敛了。
不多时,我们便到了幽兰谷,那间草庐竟没有上锁,怕也是觉得不会有人叨扰吧。
我在门口站了站,打量着周边静谧幽深的草树,不觉心安神宁。
示意泪儿和晨辉在门口候着,我轻轻地推开门。
房间不大几乎一览无遗,床上的被子叠得整齐,家具不多,但常用的也是基本具备了。只是这书桌异常的乱,我皱了皱眉,来不及思考,很自然地开始整理起书桌。
当我小心地抹干桌子上的墨点后,终于累的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拿过一张纸,原来是云初阳的读书札记,用笔遒劲飘逸,中间没有停顿,一气呵成。文章见解独到,甚是有趣。
看日期,这倒是最新的一篇了。
我不由得拿起一张宣纸,轻轻拿起一旁的羊毫笔,蘸了墨水,略略思考了片刻,根据云初阳文章的内容,用簪花小楷写了一首短诗。
再题上几句话,大意是说偶而途径,无意叨扰,读文有感,遂作诗一首,希有缘相见。
当我再轻轻地把草庐门合上的时候,心里竟隐隐有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