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运筹帷幄荷时来
第七十九章运筹帷幄荷时来

面上重新换了笑容,我用诱惑的口吻陈述早该搬出的事实:“程总,如果我告诉你,我该叫庄迟陌,庄云尚的庄,你会怎么想?”

不出所料,程毅听完后愕然抬首,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我想了想,说:“你看,钱、权、名、利,我一样不缺,何曾需要你来给。霍雪安在乎你说的那些,那是因为她没有,必须自己去争取。我跟她不一样,我不要那么多,只要你这个人。”

程毅微怔,瞳孔收缩几下才舒展眉目:“这句话我听了多次,只有你说的最认真,也只有你让我觉得骗人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孔迟陌,不,该是庄迟陌才对,你告诉我,庄家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吗?”

牙齿紧紧啮合,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不肯信我,一次又一次让我经受伤心难过酸楚种种痛心的折磨。狠狠把毛巾砸他脸上,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我才会等在这儿受他的羞辱。

推开门正要走开,却被他扯回去,突睁的双眼哪里有一丝温柔的影子:“怎么,说不下去就想走?接着说啊,说到我相信你为止。“

“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让开!”

“耍我好玩是吗?你不说清楚为什么找上我,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嘭的一声巨响,我被他连人带门压制住,淋了那么久的雨,体力已经透支到极点,我只能攀住他的胳膊说:“你不是喜欢霍雪安的吗,问那么多做什么?”

“因为你说你喜欢我,不问清楚我怕自己损失会更多。”

“你......”被他一句话噎住,一口气顺不过来,眼前蓦地发黑,扑倒在他胸前时,我还不忘指控:“无奸不商!”

醒来昏黄的壁灯在上方亮起,这不是我熟悉的房间。程毅端了白瓷碗进来,竟是家常煮食的白粥,他空出一只手摸摸我的额头,似有些安心:“烧退了,起来喝点粥吧。”

我摇摇头,扭过脸问:“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了,你睡了三个多个小时,中间我叫了医生给你输过液了,没什么大病,说是在外面淋得太久了。你下雨都不知道带伞的吗?”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撑起病软的的身子,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回家。”

“不可能。”程毅把我按回去,语气里加了霸道,这样的他也是我所不熟悉的,心里有些烦乱,最先陷落的人总是输得最多的,我不想再被拒之后继续享受不属于自己的温柔,那样只会让我更难堪。

似乎觉察到自己说的太肯定了,他又换了种口气,温和之中依然少不了疏离:“外面雨太大了,你还生着病,如果回去再淋到,医生说很可能会引起肺炎。”

我凝睇他,很是挑衅的语气:“就算得肺炎,又关你什么事?你这样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庄迟陌?”

“有区别吗?”程毅不咸不淡的把球打回来,看,这就是差距,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也一样可以保持风度,对我若即若离,难为我还心存奢望,以为他会转舵驶向我这片海港。

我拗起来是连外公都没辙的,程毅也不例外,只得让我把粥喝完,收拾一下送我回去。

管家如料想的一样,执伞等在门下,见车开过去,示意我们直接开到院中。既然来了,程毅也不好转身就走,下车与我并肩进了客厅。

庄云尚正与忆然教语瀚三字经,本是笑着问我淋到没,却在看见我身旁的来人时,骤然深了眸色,平淡的直起身道:“迟陌,家里要来客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生过病的人都知道,生病期间意识最为迟钝,我恍惚一下,庄云尚一身的家居服,与忆然语瀚穿的似乎是同一款式,典型的好丈夫好爸爸形象,与他商场上雷历果断的作风还真是严重不符。这是次要的,主要是程毅算是有为的后生了,庄云尚定是不愿让他看见居家好男人的一面,有损威严。

然事已至此,我只好简洁的挑明原因:“临时决定,就没跟家里说。”至于程毅,相信他和庄家一定有生意上的来往,用不着我介绍,让俩狐狸自己处理吧。

我推说头痛,借着忆然是医生的由头把她叫开,陪我上楼去按摩,顺便把张牙五爪自娱自乐的小冬瓜抱上。

忆然进了屋才原形毕露,戳着我的额头说:“才安份几天你又开始折腾了,薇亚前儿还说你跟谁扯不清,现在倒好,人都领回家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想?”

语瀚已经挣开来,扯着我的床单可劲蹂躏,我也累了,趴在床上,闷闷不乐:“随便你们怎么想,人还满意吧?满意你们帮我就拿下他。”

“你玩真的啊?”

“唔,有点真。”

忆然终于坐不住,把我翻过来,摸摸我的头说:“没毛病啊,怎么净说胡话?别人不清楚你外公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寿筵的事那么明显,你这是公开挑衅他老人家权威啊。”

我说什么来着,凡是有关外公的事就没个简单的,亏得林黎演的那么拙劣,不就是想给我通风报信么。有这个心理准备,再加上这病来的这样巧,我对程毅又上了心,不好好利用一下真就对不起庄家这个名号。

不想跟忆然说太多,我翻个身继续窝着,冲忆然摆摆手:“我不舒服呢,就不下去招呼了,你帮我照看吧。”

忆然火大的在我后背掐了一把,下楼去了。语瀚呵呵闹着爬上来,小脑袋顶着我的胳膊蹭来蹭去:“佳佳,睡睡。”

我捉过他揽在怀里,小声呢喃:“你们要给我做主,我偏就不如你们的意。”

一宿无梦,精神焕发的牵着语瀚去吃早饭。忆然正给庄云上打领带,听见我们下来,笑道:“今天吃中餐,豆浆油条。”

“哦。”

还没坐下去,又有道声音响起:“迟陌,去书房等我去。”

嗳?我看看忆然,她摇摇头,表情古怪,不明白她是不知道呢,还是知道了不能说.

胡乱翻了桌案上的几本财经杂志,心里纠结的有些烦,正想开门下去喊几嗓子催催,转身就看见庄云尚推门进来,指了指椅子,示意坐下来谈。

“身体好些了?”

“好些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说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就不好奇昨天程总跟我谈了些什么?”

我看看他的神情,貌似好奇的人是你自个儿吧?不想让他希望落空,只得问道:“谈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谈了一些你爱吃的爱玩的,不爱吃的不爱玩的。哦,对了,程总走时还托我和你妈给你留了一句话,注意身体。”

“完了?”

“啊,完了。”

我嘟起嘴,起身说:“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出去了。”

庄云尚一挑眉,道:“回来,坐下。我是说他说的话完了,有说我的话完了吗?你记性倒不错,我刚跟你说遇事多琢磨,你就琢磨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主意,想拉庄家给你当靠山,搭程毅那根红线,就这种手段还嫩了些,保不准你外公那边就猜透了。傻子,把人往家里带算怎么回事,没名没份的不是给人家程毅使臊么。糊涂!”

难得庄云尚不恼,我赶紧坐下来,胳膊架在桌上,悄悄问他:“你支持?'

“忆然说你当真了,我不支持你,支持谁?你也是,家里世交子弟那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

他这样问,我索性放开跟他挑明:“也不是非他不可,我只是不喜欢外公的安排罢了。”

庄云尚无奈一笑:“你要是真不喜欢就表现出个样子来,谁又会拿你怎么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回自家公司还是....”

“养病。”我说的一点都不含糊,就知道不能和他客气,庄家事业做的那么大,他随便把我往哪个分公司一放,就够我辛苦上一年半载了,非得打乱我计划不可。

养病也是一门学问,动静大了惊了孔府不行,动静小了,霍程没收到消息也不行。忆然的医术估摸着不错,我圈住她的胳膊哄:“妈妈,你说得什么病才好呢。”忆然想来想去,建议我干脆装风寒。

窝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当了几天米虫,初时庄云尚还会瞪我两眼,看我把小冬瓜管理的不错,偶尔忆然还可以跟他出去吃个烛光晚餐,他对我的态度就明显好转起来,甚至买了江诗丹顿的新款赠我,美其名曰收藏涨值。

接到程毅的电话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借着探病的由头,寥寥数语。他的话一向很少,要是没有足够的耐心细问,我想真的会败下阵来。没跟他矫情,我痛快的应了他的邀约。

那顿饭吃得很开心,全因为程毅选了个好地方,浦东栖山路的排档一条街。这个地方我不只一次听过,却从来没去过,一是家里不允,二是因为我矫情的洁癖。然而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次会答应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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