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光祭
第一章 时光祭

青梅竹马有个坏处,肯定是从小就要有过恶战,才能成为青梅竹马。总之是应了不打不相识这个说法。

六岁的季斯茵听到门外的动静,探出头去,几个人正在往对面屋搬一套沙发,大院里还有许多家具摆在进门口不远的地方。沙发搬到屋中,季斯茵看到的是一对年轻夫妇领着一个小男孩。那是一个美丽的少妇,肩上披着一条青色的针织披肩,白皙的皮肤上闪动着光泽,她笑吟吟的摸摸季斯茵的脑袋,回头对丈夫说:“好灵动的小女孩。”

季斯茵睁大眼睛,她还不能理解灵动是什么一个意思。她看到从妇人身后探出一个小男孩,穿着超人的短袖,对她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接着看到了斯茵妈妈已经站在斯茵身后,他吐吐舌头,又藏在夫妇俩身后。

斯茵妈妈冲他们笑笑,说:“新邻居,你们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敲门。”年轻夫妇冲斯茵妈妈点点头,说着感谢的话语。

季斯茵回到家中还在回想小男孩的鬼脸,她赤着脚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也做了一个鬼脸,可是没有小男孩那个恐怖。她反复的做,一直学不像。

当天晚上,新邻居就来拜访了季家。理所当然,季斯茵要与杭越认识,杭越教会了她做吓人的鬼脸。

小孩总是对新鲜事情充满好奇。或许这个故事就是从这个吓人的鬼脸开始。在季斯茵的记忆里,鬼脸是杭越的招牌,各样的鬼脸杭越都会做。以至于后来,看到小孩做鬼脸,或者与鬼脸相关的东西,都会想起杭越。

认识第二天,他们又在院子里相遇,杭越做了一个鬼脸,季斯茵“咯咯咯”的笑出声,她说:“不做鬼脸了,咱们过家家吧!”

杭越一直放不下幼儿园里同班女孩穆晴晴,因为晴晴小姑娘给了他一块手帕擦鼻涕,所以,当他看到同他一般大的季斯茵时,理所当然千方百计想讨这个小女孩欢心。

但是六岁的小屁孩怎么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季斯茵说过家家,杭越就同意了。俩人手牵手玩到一起。两位小朋友的初次过家家本来应该以恋恋不舍,明天继续一起玩而结束,却不料杭越半道冒出这样一句话,唉,你不如穆晴晴讲卫生,你瞧你的裙子!

女生最讨厌拿别人和自己比较,更何况刚刚知道爱美的季斯茵,除了赠给杭越一记白眼,附带的还有一个季斯茵自己发明的难看鬼脸和一把土,把杭越的白衬衣弄得一塌糊涂。

小小的杭越不知道女生竟然这样难缠,更不会用绅士风度来解决眼前问题,他愣了一会,追上往回走的季斯茵,拽住她的小辫子,死活不松手。

这场闹剧在大人们的劝说下终于和平解决,季斯茵一直哭到晚饭结束,放弃了她的动画片,拒绝吃晚饭,来抗拒父母竟然不给她报仇雪恨,还让她喊这个男孩越哥哥。

杭越自小跟奶奶长大,比起季斯茵更懂事一些,率先给骄傲的小女生道了歉,两位小朋友又玩到一起,两人在此后和平相处,天天要在父母的呼唤声下回家,依依不舍告别并且约定明天继续。

后来的杭越也很郁闷,身为男生天天和女孩子一起过家家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要知道,那时候的小学,班上男生女生是不说话的,只有在放学过马路的时候,在老师的命令下,并肩的男女同学才会牵手,每次牵起林晓洁的手,他就会想起第一次牵起季斯茵手的时候,软软的,肉肉的,以至于和现在的感觉,尽是骨头的手形成完全相反

的触感。

当然,这都是后话。后来的故事,就让时间慢慢讲述吧。

在季斯茵的记忆里,有过一个温暖的小男孩,柔软的头发,褐色的眼瞳,与杭越相比,季斯茵认为他是心口一样的好孩子,请原谅小小斯茵肚子里的墨水太少吧,居然想出这样一个词。三人在一起,落单的总是杭越,每次三人在一起玩,总是以杭越拽着季斯茵的小辫子,柔弱的男孩在一旁轻轻劝说而告终。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小男孩便不再来,傻傻的斯茵天天下午都在小区公园等着,没有等到,便把责任全部怪在杭越身上,她已经记不清那个温暖的小男孩的大名,只隐隐记着唤他“小京”。为这个小京不和杭越说一句话。

除了等不到小京,还有爸爸整日的在家,家里天天有人来,然后某一天,被小阿姨从学校接到医院,看到了一动不动的爸爸,她出奇的安静,一直握着妈妈的手,妈妈几次哭的晕过去,小小的季斯茵心里尝到了恐惧,她害怕仅有的妈妈也将离开,终于嚎啕大哭。

葬礼十分简单,仅有亲友前来祭拜。杭家与季家住对门,杭父与航母沉默的站在照片前,从他们脸上看到的是无能为力,那时候的杭父,仅仅是某一科的小科员,对季父的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季斯茵的手被另一双小手握住,白白胖胖,伴随着安慰的话语:“斯茵,不要哭。”这是小京走后两位小朋友的第一句话,季斯茵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想说谢谢,可是之前自己还怨他小京不再来。

她抬头怯生生看了杭越一眼,点点头。

突然间失去父亲,让季斯茵的生活瞬间灰白,整日陪在以泪洗面的妈妈身边,悲伤过度的妈妈忘记了小小的季斯茵,她太小,体会不到因为过度伤心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境界,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突然听见有“砰砰”的敲门声响,她松开妈妈的手去开门,这时候夕阳的余晖已经散尽,暗暗地光线让季斯茵有些不适应,揉揉眼睛,看见杭越站在那里,捧着一个饭盒。这一年季斯茵只有九岁。

她第一次叫出了“越哥哥”三个字。

小学毕业那年,郝叔叔成了自己的新爸爸。郝叔叔是杭父的同学,刚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孩子随母亲去了国外,与妈妈说不出的般配。虽然季斯茵从心底里不想有人取代爸爸的位置,可是妈妈太辛苦,郝叔叔对妈妈太好,家里总是需要一个男人的,并且,郝叔叔从未提过让她变成郝斯茵,她从心底里祝福两位家长。

每当和杭越说起她对郝叔叔的感受,杭越总是很嗤之以鼻:“你就是对郝叔叔有偏见,不能接受他!”而季斯茵总是摇着脑袋:“不不不,你没有我这个立场,是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像是一直被遗弃的小猫,我只想倾诉一下......”然后把脑袋枕在膝盖上,大大的叹一口气。

季斯茵早以成为杭越家的常客,妈妈在爸爸去世后哭了好多天,突然振奋起来说,孩子我得养活你,我得去工作。妈妈工作累还经常加班,小小的季斯茵几乎天天去杭家蹭饭蹭饭。杭越虽贪玩但功课好,只要是在杭越家蹭饭,每每都要补习数学。

直到有了郝叔叔,不必再蹭饭,也搬了家,可是在杭越家补习数学的习惯却保留下来。

刚升入初中第一次模拟考试,季斯茵得数学成绩考的极其惨谈,于是决定周末死赖在杭越家补习数学。

初中正是懵懂的年纪,男孩子总喜欢以篮球来耍帅,所以杭越抱着篮球打算与其他男孩子切磋时,季斯茵死或不走,也不让杭越出去,电话铃一遍一遍得响起,杭越急得不得了,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和朋友说,最后季斯茵拿起电话,梗着嗓子:“我是杭越的妈妈,今天杭越要在家补习,不能去了。”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季斯茵答应着嗯嗯,然后挂了。

杭越忍住没发作,他举着一支笔当作麦克:“请问季小姐,你为什么数学不好?”

季斯茵无辜的摇摇头:“不清楚。大概是缺乏理性思维吧。”她鞠一躬打算结束这次采访。

杭越可不打算放弃,他想要报不能打篮球之仇:“还是让我这个天才来告诉你。因为——你是猪!所以数学不好!”

季斯茵怒斥:“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

补习进行了一会:“哎,杭先生,你知道么?我们班一个女生......”还未说完,一个弹指迎着季斯茵的头毫不犹豫的打下去:“啊......好疼!杭越你就不能轻点!”

杭越耸耸肩,挑着一边的眉毛说:“要不要补习?不要的话我就.......”

季斯茵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当然要!我只是......”杭越已经起身朝角落里的篮球走去,季斯茵马上改口:“啊,这个函数是什么?咱们继续吧?呵呵......”狗腿的本性暴露无疑。

初中二年级,季斯茵剪了短发。顶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发来到杭越家,把杭越吓了一大跳:“干嘛剪掉头发?现在的模样怪吓人的。”季斯茵皱着鼻子说:“突然想剪呗!”

杭越一脸黑线:“本来姿色平平,这样一来就更不占优势。”

季斯茵此刻真想一脚无影腿把杭越踢飞,当然,仅限于季斯茵的幻想。即便是季斯茵正在发育的身体和杭越一般高,论力气还是会输。所以她明智的选择准备使出杀手锏:“啊!我听说隔壁班......”杭越最讨厌听这些八卦,这样他觉得无聊到可以去死,所以转过头去直接无视,下意识的里的季斯茵越远越好。

初中三年级,杭越的身高以光速般发展,比季斯茵高出了整整一个头。眉眼也越发清秀,这样季斯茵想到了一次词:“眉目如画”。有时候季斯茵幻想她和杭越不认识,在一次篮球赛上,杭越的篮球打到了她,他送她去医务室,关心的问这问那,然后从此以后俩人日久生情,终于完成了公主与王子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每当想到这样狗血的剧情,季斯茵就像怀春少女一样“咯咯咯”笑个不停,慎得周围人打颤,以为她疯掉了。

手里握着笔给季斯茵讲题的杭越突然听见她“咯咯咯”的笑起来,此时的季斯茵已经完全进入她的自身想象里出不来,面部表情进入到戏剧化的状态,好像此刻正在接受无数人的膜拜,笑得一脸得意,这样的季斯茵把杭越吓了一跳,他曾经看到过班上一名同学癔症发作,以为季斯茵也得了癔症,颤巍巍的伸出手,想拍又不敢拍,想走又怕她出事,他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把季斯茵拍晕,让她进入昏迷状态的话也容易送去医院。

伴随着杭越拍下去的手,季斯茵发出巨大的惊叫:“啊————”她扭过身子看到杭越举着手,而她的脖子后面疼痛难忍,瞬间双眼迷蒙,泪水紧随其下:“杭越!你拍我干嘛!要出人命啊!”此刻,季斯茵痛的扶着桌子不敢回头,杭越呆呆的看着她朝桌子上的习题册喊完三句超高分贝的话之后,才明白对象是他。

“你醒了?”杭越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

回答他的是季斯茵的哇哇哭声,他有一点惊魂未定:“斯茵啊,最近,最近没事吧?你刚刚知道你在笑吗?要不然,咱们去——医院看看?”杭越使劲咽一口唾沫,没说出精神病三个字。

季斯茵怎么好意思说出刚才所想,但是杭越这一掌大的实在太疼,想要发作又不行,只得耍起无赖:“我没事,只是,只是因为我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总之,总之,杭越!!!你要补偿我!!刚才差点我就被你归西了。”

“鉴于杭越是出于好心,本姑娘就对你的责罚轻一点,请我看十场电影!吃十次饭!”季斯茵揉着被杭越打过的地方:“嘶——不是一般的疼!你够狠啊!”

杭越也很委屈,但看到季斯茵如此疼,也知道力道确实有点重,点头答应了。

距离季斯茵被无辜打伤七天之后。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数学还考不高,考不上重点高中怎么办?”季斯茵直起身子大幅度摇晃着脑袋,懊恼的拿手揉着一头短发,“你都给我补习这么多年的数学,我的成绩怎么还上不去?”

杭越笑眯眯得把她的小爪拿下来,鉴于上次打伤事件,杭越不敢再用一下武力,免得季斯茵敲诈勒索,他只轻轻拍拍季斯茵黑脑袋:“别抱怨了,看这道题,连接AC,画垂直线......”

事实上,高手未必能教出好徒弟,季斯茵还是没能达到重点高中的录取线。放榜那天,杭越名字高高挂在在红纸上,偏偏没有她季斯茵,此刻季斯茵一头短短毛发仿佛是全都竖立起来,像一只小刺猬一般,杭越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已跑得无影无踪。

最后,还是郝叔叔托了关系找了人才把季斯茵弄进去。

两个人个人坐在冷饮店吃冰,季斯茵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想要以痛哭流涕的方式来表达两人人还能继续在一所学校读书的激动心情,可是抽泣了好久都没有一滴泪打算从眼眶里自己流出来,看着盯着自己的杭越石化的快要恢复不回来,把头埋在双臂间咯咯的笑了,石化状态的某人也恢复过来,看着这颗毛茸茸的头,真想拍死她!某人邪恶的想。

“小茵,这下你要怎么感谢郝叔叔?”杭越拿小勺戳着冰问。

“这得想想,”季斯茵装作很苦恼的模样:“要不然,叫一声爸爸?我还没叫过他爸爸呢。”

季斯茵调皮的笑笑,不以为然的吃着冰。

杭越手抚额头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好吧。随你,不想谢就算了吧。”

季斯茵最喜欢杭越这一点,从不强迫人。

杭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杭妈妈笑眯眯看着杭越说:“斯茵好久没来了,听你爸说,已经给她争取到名额了,我和斯茵妈妈商量明晚咱们两家一起吃个饭。”

杭越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没问题,不过爸爸有空吗?”

“这是你爸和郝叔叔首先决定的。”杭妈妈强调。

而郝宅这边,季斯茵还没进屋就听到欢快音乐,混合着妈妈欢快的说话声:“呵呵,好久没跳了,幸好舞步简单,要不然......”还未说完,便看见进屋的季斯茵,“小茵,要不要跳舞?”季斯茵吃惊的看着妈妈,摇了摇头,径直扑向沙发,把脸揉在抱枕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意思。”

妈妈有一点被斯茵打击到,郝叔叔出来打圆场:“小茵,妈妈也是好意,对了,明晚为了庆祝你和杭越考上重点高中,咱们两家一起吃个饭。”

季斯茵依旧把脸埋在抱枕中,拱了拱头算是回答,不小心忘记脖子后边的伤,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心里的痛,鼻子酸酸的想哭,妈妈你把爸爸忘记了吗?可是自己也是喜欢看到妈妈这样快乐,唉,好矛盾。

晚上季斯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跳起来打开灯,想要出去溜达一圈,拉开门,看到郝叔叔的手摆着叩门的姿势,看到她出来:“呶。这个给你。”季斯茵摊开手掌去接,落在她手里的是一支口红。

“你送的?”季斯茵上下翻转着口红瞧。

“不,你妈妈。你应该去安慰一下她,今晚她有点伤心。”说完盯着季斯茵,“她是你至亲的人,你要爱她。”

“我爱不爱她你如何知道!”说完季斯茵退后一步,把门关上。

其实季斯茵后悔了,她不想这样,可是她又不愿看见妈妈因为和郝叔叔在一起而这么快乐,她承认她嫉妒郝叔叔给妈妈快乐,想起逝去的爸爸,她心里又难受得很。就这样,心情复杂的入睡了。

第二天,季斯茵想和妈妈道歉,可是又不想袒露是因为爸爸。她反复玩弄昨晚郝叔叔送来的口红,涂了一点在手背上,是她喜欢的颜色——樱桃红。心里一阵窃喜,拿出镜子细细涂到唇上。涂完之后,季斯茵犹犹豫豫想去给妈妈看,妈妈会理解吗?

斗争了一番,还是来到了妈妈跟前“妈,你看好看吗?”说完嘟起嘴。

斯茵妈妈笑眯眯的说:“好看!斯茵的嘴唇像爸爸,不薄也不厚,涂上最好看!”

斯茵扑到妈妈怀里,鼻子酸酸的,眼睛涨涨的,母女俩就这么抱在一起,沉默无言却胜似任何一句话。

晚上的家庭聚会大人除了一开始对两个孩子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的希冀和建议,之后的话题都是生意上的,工作上的,生活琐事。

季斯茵吃饱了,又不想听大人们的谈话,勾勾小指示意杭越和她一块出去。

俩人坐在饭店大厅里,说着写不着边际的话。俩人想象着高中生活。

季斯茵说:“高中我要交一个男朋友,哼哼,姿色嘛,一定要在你之上。”

杭越说“高中我要叫一个女朋友,哼哼,姿色嘛,一定要在你之上。”

季斯茵说:“我数学一定要超过你。”

杭越表情纠结的说:“这个笑话有点冷。”

季斯茵说着就要扑过去给杭越好看,却不料扭到了旧伤——被杭越误打的后脖子,接着“嗷嗷”叫起来,杭越已经顾不上公众场合带来的影响:“这么些天了,还疼吗?”看着季斯茵表情慢慢舒缓下来:“要不我拿棍子打你一下试试?”

杭爸爸让杭越回乡下爷爷奶奶家去陪伴两位老人过这个暑假,没提前征求儿子意见,只给了两个小时收拾行李的时间,杭越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想要赶在走之前和季斯茵说一声,无奈季斯茵被派去上辅导班,不准带手机,到了中午左等右等还是不来,在杭父的催促下踏上了去爷爷家的路。

当晚,杭越正在给爷爷奶奶讲笑话,季斯茵的电话就来了,季斯茵解释了中午没回家是和朋友逛街去了,之后又问了杭越的乡下生活惬不惬意,又说了好一会话才挂。

之后俩人时常通电话,有一天杭越说::“上完辅导班来乡下玩吧!”季斯茵摆弄着桌上的一个装饰品:“好玩吗?不会骗我吧?”

杭越:“哪能!这里空气very新鲜!还有好多好玩的。”

季斯茵经不住诱惑,上完辅导班第二天就火速飞到了乡下,刚进车站大厅就看到杭越笑眯眯的举着一块硕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斯茵”。

季斯茵当场尴尬无比:“这么小的车站你也举牌子!再说不是有手机吗?”杭越说:“这不是证明你是远客嘛!”看着她四处打量着小小的车站大厅:“你脖子好了?”季斯茵无意识的回答:“早就好了,”她灵机一动,朝着杭越的说道:“好了是好了,但是十场电影十场请客吃饭你可不能忘!”杭越有气无力的回答:“好吧。肯定不忘。”

来到爷爷家,两位老人看到季斯茵,再望向孙子,别有深意地笑着说:“哈哈,小姑娘一路辛苦了,先做着谢谢,我去给你拿西瓜!”而杭越奶奶握着季斯茵的手,问东问西,搞得季斯茵像是被奶奶认定的孙媳妇,季斯茵无法,朝着杭越挤眉弄眼求救,杭越一脸坦然的表情像是再说:“施主,我不能救你于水深火热,你自己看着发挥吧!”

这时候,西瓜也已切来,奶奶不停的往斯茵手里递。可怜的斯茵都快要撑死了,一个劲的说不吃了,奶奶以为是不好意思,还是递,斯茵向杭越求救,却被爷爷奶奶误认为在眉目传情。两位老人冲杭越说:“越越啊,带着小茵去爷爷的葡萄园吃葡萄去吧!”

杭越领命而去,斯茵赶紧给爷爷奶奶告别,她有气无力地说:“我快要撑死了,你奶奶好热情,”不过她又想起了老人对杭越的称呼,尖着嗓子说:“越越,我想吃葡萄,带我去爷爷的葡萄园吃葡萄吧!”

第二天,杭越带季斯茵去了村头的小溪,俩人摸了一会鱼,季斯茵就坐在溪边泡脚:“别说,这里真挺好的,到我老了,也找个这样的地方养老。啊,多惬意啊!”

季斯茵又做起白日梦,杭越赶紧打断她,提醒季斯茵避免重复上次幻想太过入迷。

季斯茵不屑的撇撇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和你说。哼,这次你要再误伤我,哼哼......”

杭越委屈又无奈,岔开话题和季斯茵开着玩笑。

这天傍晚,杭越拿着手电筒神秘兮兮的对季斯茵说:“走!领你玩去!”季斯茵跟着杭越亦步亦趋,慢慢的来到一个小树林。季斯茵看着黑漆漆的树林说“还要往里走吗?我们要去干嘛?我害怕,不想去!”

杭越说:“胆小鬼!怕什么!”走了两步感觉季斯茵没有跟上来:“走啊!放心就好!”

季斯茵不愿意进去,更不愿呆在外面等,无奈之下选择了进去。

杭越拿着手电筒照着,他蹲下身去,用手电筒照着一个小洞,先拿一根树枝扣着,等洞大了,拿受电往里面照,不一会,一只土黄色的虫子爬出来了。季斯茵看着这只虫子:“我认得!”她摇头晃脑的背道:“蛴螬化为复育,复育转为蝉。”

杭越抬头看了她一眼:“酸。这叫蝉蛹。,”说着变戏法的掏出一个编织袋,把蝉蛹放进去,递给季斯茵:“拿着!”

他们不知逮了多长时间,季斯茵都睁不开眼,回到家连澡没洗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桌子上就摆上了奶奶为他们做的炸蝉蛹。

季斯茵看着如此大的虫子,有点不敢吃,看到杭越和奶奶爷爷吃的如此香,她终于决心试试。刚放到嘴里她真担心它会复活,卯着劲咬下去,味道竟如此可口!她吃了好多个,舔舔嘴唇:“味道真好!”

杭越天天带着季斯茵到处玩,去别人果园摘果子。开始季斯茵怕被逮住:“杭越,这样不好吧,万一......”杭越抬头看她:“真能唠叨!放心吧,逮不住!”

“杭越,味道真好!”季斯茵刚从树上摘下,看到诱人的果子就咬了一口。

“笨蛋!先偷走再吃!”

不得不承认,在乡下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季斯茵待了两个星期才走。爷爷奶奶恋恋不舍得送走季斯茵,并嘱咐:“茵丫头!明年再来啊!”

斯茵依依不舍得告了别,杭越说:“开学见。斯茵!”目送大巴离开,杭越才转身准备回去。斯茵看大巴开始走了,才拿出临走时奶奶塞给她的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一袋蚕蛹!她拿出一只塞进嘴里,喜滋滋的品尝着。

这次乡下之旅异常美好。季斯茵想。

让我们共同期待他们的高中生活吧!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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