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2013年的时候我再某网站发表过一篇文章名为《青殇》,刚开始连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后来在咖啡屋小憩的时候,忽然见到小学同学青阳。
她说,你的那篇文章写的很好啊,虽然是短篇,可是我很喜欢,从来没有人会写高原孩子们的青春呢,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快乐的日子。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感动,眼角有些湿润。
在第二年的春季里,我就便打算开始写这个故事,以此纪念我们高原孩子忧伤而又明媚的青春。
夏末的校园有些炎热而又寂寥,小城树上的知了在树荫下欢快地鸣叫着,军训结束的日子里,大家都在阳光底下撒欢儿,一切看起来平静又祥和。
小城九月的环境有些焦躁,有些不安,夏天的暑气还未完全消散,傍晚的时候,夕阳一个人昏昏欲睡在地平线上,而在这时,傍晚的凉意才慢慢袭来,可是对于我这个常年生活在高原上的孩子来说,有些受不了。
上完课,一个人漫无目地朝二叔家的方向走去,脸上有些微热,夕阳的余晖很是刺眼,狠狠地洒在我的右脸上,本来就有高原红的脸这下显得更红了,头很沉,脚步似乎也重了起来。
“前面的那位同学,你没事吧,你还好吧?”一个温暖的声音传过来。
“嗯,没事。”我吃力的点点头。
刚说完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就不知道了,隐约间听见他喊我的声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头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我慢慢睁开眼,环顾四周,看见他正趴在床边睡觉,已是夜里十一点了,二叔和二婶因为忙还没来。
头还是很疼,摇摇头,仔细看看趴在床边的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忽然猛地想起来,是数天前军训时喊那个女生晕倒的男孩子。手指忽然碰到了他的指尖,有些微凉,轻轻地触碰,他就那样安静的醒来了。
“你醒了。”他揉揉眼睛。
“嗯。”
“医生说你醉氧,所以就晕过去了。”
“醉氧?”我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对呀,醉氧。就是氧气吸收的太多了,你不是来自高原的吗?一般来自高原的人都会有这种状态,他们来到平原,海拔偏低,空气不在偏薄,氧气充足。”
他咽了咽唾沫,继续说:“但他们平时生活在海拔高,空气稀薄的地方,一旦踏入平原,就会有这种情况。”他用手扶扶眼镜,活脱脱像个小博士。
“哦。”我转过头,望向黑漆漆的窗外,窗外闪烁的两个黑色影子走进医院门口。
“喂,我好心送你到医院。你就这样一种态度,太冷淡了吧,你好歹也说声谢谢吧。”他站起了,明亮的眸子闪着激动的微光。
“谢谢。”我依旧淡淡地说。
他忽然很无奈,坐在床边沉默了。
说话间,二叔,二婶已经到我的床边了,二婶心疼看看我,摸摸这里,瞧瞧那里,时不时的还问我哪里不舒服,还不停地使唤二叔去叫医生给我查个究竟。
“墨歌啊,你说,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们,我们就有一种责任,你二叔刚问过医生,你只是醉氧,其余都还好,你知道吗,当电话响起的时候,吓死婶婶了,以后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知道不?”二婶轻抚着我的额头。
“知道了,二婶。”我重重地点点头。
站在旁边的二叔,看看身边的男生,又看看我,然后对我说:墨歌呀,你可要好好谢谢他,他是你苏阿姨的儿子哦,跟我们关系很好的。“
“嗯,会的。我姓欧阳,名墨歌。”对在向二叔微笑的他说。
“没事的,不用谢的,”他抓抓胳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是苏辰逸。”
“你们同班,居然不认识。”二婶忽然插了一句。
“这才开学几周啊,军训才不是刚刚结束嘛。”二叔撇撇嘴。
“哦,对,你看我这记性,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喽!”二婶笑笑。
“哪有,阿姨,你在我心里是最年轻的。”男生在旁边打趣道。
“看看,还是辰逸会说话。”
“你们不管我了?”我拉拉二婶的手。
“哦,对了,还有你,”二婶转过来,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等输完这一瓶药液,我们就一起回家,辰逸,你,还有二叔,我们一起回家。”
那夜,生病的是我,可是那种温馨的气氛传遍了医院的整个过道,淡雅而又悠扬。
不管怎样,世间亲情是最美的。
苏辰逸,遇见你,我不知道是对亦或是错,隐雪和央金是我生命中的死结,那么你又是我生命中的什么,青殇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