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皱了皱眉头,想去翻个身,一下子却翻到草丛里,嫩黄嫩黄的草叶扎得脸颊生疼。
“这是?”,稳住身子,她发觉自己已经没有难受的迹象了,自己也没有因此受到什么损伤,现在的她,依然穿着早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裙,和那双系带小皮鞋,摸摸自己的头发,嗯,似乎有点乱呢。
可是,身边除了自己以外,根本没有别人,辽阔的草原此时此刻在他心里就像是一个无比硕大的牢笼,她也曾试着走出去,但是依然还会回到原点。
她向来是不怎么怕鬼的,甚至在睡前,还喜欢让妈妈给她讲几个鬼故事,才能安然入睡。
反反复复的走下去,她才觉得有点诡异,难道说这个草原根本就没有出口,还是说,额,她真的遇上鬼打墙了?
仔细想想以前的故事,她的脑门冒出细汗,她有点恐惧,不,她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的,捏紧拳头,决定再试一次,然而,依旧被送回原处。
虽然说这个地方有点面熟,艾青却是能够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来过这里,这时候,从远处走来一对男女,他们挽着手臂,貌似很亲密的样子。
艾青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躲!”
待两人走进的时候,艾青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自己的身形暴露出去。
女人长得极为妩媚,一头秀发随意挽起,也是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这会,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便松开拽住男人的胳膊,撩起裙边,往草地深处移步,男生盯住那人移动的方位,不觉得拍了三下手。
那片区域默契的停止了晃动,待她拨开那儿根本没有想到竟然是只猫在搞鬼,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发牢骚,感觉自己像是沾了多大晦气似的,在见到那个男生的时候,换上格外迷人的笑容。
“变脸吗”,艾青向来不耻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看那个男生好像是被那个女的迷住了吧,她忍住鸡皮疙瘩突突外冒的反应,听那男生开始与那女的你依我侬的说起情话来。
这可叫艾青真的是开了眼界,自己以前和白柏再怎么亲密,也不过是属于妹妹喜欢讨哥哥宠爱的那种小孩子式的撒娇吧。
那对男女旁若无人的呢喃,两个人的脸颊靠的越来越近,女的伸出一只手散开高高在上的发髻,一抹惊艳从男生眼里迸发出来,他轻佻的把玩她柔顺的发丝,眉目含情,直羞得女子闭上眼,才搂住她的腰肢吻下去。
女子主动伸出舌尖来迎合他的热情,才触到他的薄唇就被他整个吞进嘴里,不断挑逗着对方本就活跃的神经,情不自禁的勾住对方的脖子,温顺地合眼眸,将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男生突然睁开眼睛,一味地推开她的深入,轻柔的吻住的唇边,女子迷离的望着他,把手臂挪到了他的腰上,忘情的发出婉转的低吟。
女子在某一刻终于厌倦了这种乏味的索取,轻轻的抽离了他的禁锢,微微起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
“怎么了?”男子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就停下了动作,只是捉住她的手来回摩挲。
女子黛眉蹙起,不着痕迹的抽回玉手,眼中是刚刚未曾有过的冷淡与疏离,:“我们,分手吧。”
“呵呵,呵呵呵。”男子不可置信的凝视她的眸子好久,才清醒过来,她已不是那个她了,男子耷拉下嘴角,眼中散发着瘆人的决绝,扬起手臂,就是一下。
就是躲在远处羞红了脸的艾青,也被这声吓得脸色回了原状。
女子愣愣的坐在地上捂住脸,好久,才慢慢放开,脸上的红痕任谁看了都会怜惜三分,那女子忍住疼痛,声音恨得发痒:“你凭什么打我?”
男子好笑的看着她,从口袋里拿了只烟抽,弄的女生呛出了眼泪,才吐出几个字:“谈分手你不配,要说也应当是我来吧。”
女子浑身打了个颤,不敢再声张什么,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掀开后盖,把里面的内存卡拿出来。
男生笑嘻嘻的看她的动作,在接到卡的那一刻,才暴怒出来:“滚吧,别让我以后再在哪里遇见你!”
女生跌跌撞撞的直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顾不得衣衫是否凌乱,在男子的眼皮子底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个草丛里又有什么东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男子朝那个方向瞄了一眼,却是再也没有动静了。
他勾了勾嘴唇,似是自语:“里面的人听好了,我是本城A大的白柏,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惹麻烦,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守这个秘密,那么,我们这笔交换也能算是两清了。”
白柏?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戏的她,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悲凉,她慢慢蹲下身子,虽然她的心告诉她这不一定是真的。
那个他没有听见有什么回响,刚想去探个究竟,手机却是震动不停。
他捏了捏拳,放了句狠话:“这位同学能来到这里,肯定也是A大的老人了吧?在A大你要是不想好好待下去,尽管去说就是。”
他走了好远好远,艾青的眼眶开始发胀了,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有点头晕晕的,从他们来到他们走,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她尽力让自己的双腿不会乱抖,慢慢的接近了白柏和那个女生坐过的地方,这才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在这之前,她总以为自己会一直把他当作哥哥一样看待,可是,可是为什么泪水会止不住的往下流呢?
颤抖着双手来回抚摸那块被压平的空地,才忍不住的唔咽起来,真的,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真的好累。
猛然间,她好像碰到什么凉凉的东西,唔,好像是一枚戒指。
轻轻把它捧在手心里,拿出绢布把它沾染上的灰尘清理干净,才发现这戒指上还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
“是送给她的吧。”
她的眼光黯淡了几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马把她用绢布包好收进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