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云遮住最后一抹阳光,寒风带走最后一片绿色,隆冬时节就这样偷偷来临了,紧随着她的,就是期末和自主报名考试,班上所有的人都在为此不懈奋斗着,在白柏的带动下,班上形成了一种沉稳主动的势头,艾青在这里面算是比较快活的了,虽然说白柏私下里一直和她强调,只要她愿意,她闯进全班前十名是绝对可以的,而她则是笑着摇摇头,最近啊,画室倒是去的越来越勤了。
艾青就这样一直被班里的其他人士当做自由人一样的羡慕着,甚至有几个女孩子主动来找艾青,叫她想办法把自己给弄进去,虽然说这里面有不少都是多少有些喜爱绘画的,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的话,何不早点来找艾青呢?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明白点什么了?然而每年招生测试招收的有特长学生的学校,也只有那么几个名气大的,不过,机会总是要争取的,万一成功了呢?
只可惜,他们中的大都没有通过白奶奶的考验,倒是一直学的不怎么用功的白向南同学被奶奶一眼相中了,从那以后啊,白向南也总是拿这和艾青说事,其实说真的,白柏听了她亲妹妹夸张的讲述以后,都为了这件事去找了一次白奶奶。
白奶奶一边听,一边笑,听到最后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哎呀,”奶奶戳戳他的脑门儿,“我说啊,你是不是也应该来我这里补补课了?我看你这脑子,八成是学习学傻了,妮子的话,你也当真。”
随后啊,任凭白柏再怎么问,奶奶就是把嘴巴闭的严实的很,什么也不向他透漏一分。
他根本就没法理解,艾青是因为什么,才对画画抱有这么浓厚的兴趣,以至于快要考试了,还是死命不改的往那跑。
三个人,坐在一间教室里,或许以后也是这样,但是,当他们不再聊天,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他们的人生,其实是存在于三种不同的人生里,然而,我们谁都没法准确的说明他们各自的好坏,也许,这也是人生百态的缘故吧。
不过,当时的白柏却不能理解,这样的人生,它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既然不靠画画考学,现在也不能拿来当饭吃,为什么不停一下?
每次,他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去阻止艾青的去路,开始,艾青以为他只是和她像往常一样搞搞恶作剧,开个玩笑,持续的时间长了,她才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回事,而是借此来向她传输自己近乎固执的观念。
“白柏~,”艾青被纠缠的不耐烦了,抬脚就踩在他的脚面上,惹得他直跳,趁着这个机会,每次她都能溜之大吉。
“艾青,”在被踩了N次以后,他痛定思痛,朝她的背影大吼,“下次再遇见你,我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她呢,这时候跑的和个兔子似的,早就没影儿了。
白奶奶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又等到课程,只是巧不巧的,她的第二天,恰逢期末考试,哎呀,明明跟白说好的,一定要去他家补课呢,这下该如何是好?
算了,还是下去拿点吃的吧。艾青揉揉饿扁的肚子,迷迷糊糊得下了楼,艾妈妈走了过来,递给她个电话。
“喂,”里面是个欢快的女声,“艾青,还记得我吗?”
“嗯,”艾青眼前飞速闪过那张照片,比她还要更加欢欣,“是贝贝姐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那边似乎有点支吾,旋即像是悄悄话似的:“那个,你们最近还好吗?”
“哦,”艾青脑子里还在犯迷糊的,大大咧咧的就说:“哎呀,就是我上次让你见得那个哥哥啊,明儿想要约我一起复习,可惜我不怎么想去呢。”
不怎么想去吗?刘贝贝眼里闪出一丝嘲讽,可是电话里的语调依然欢快:“要不然,我代你去嘛。”
艾青一下子愣住了,不错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要是被识破的话。
刘贝贝早已经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次与他在一起的情形了,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让它飞走?
“哎呀,”她使劲压住激动的心情,不住的劝说她,“你不会和他说好几点见面,然后一个劲儿的和她汇报你到哪儿,不就行了?”
也许这是因为是艾青有史以来第一次骗人,和刘贝贝聊到很晚。
躺在床上,她反复回忆刘贝贝交给她的细节,直到想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才合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为了安全起见,她起床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不说,还走了小道。
说是小道,其实要比平常走的那条曲折的多,无非是为了躲避某人才出的计策。
这么躲躲藏藏的走,连天公都不做美,雾蒙蒙的天儿,让艾妈有些担忧了,不过,女儿平时不都喜欢黏着那个小子嘛,今天怎么不见那孩子来呢?
“妈,”艾青使劲咬了一口面包,嘴里说话含含糊糊的,“来不及了,老师叫我赶快过去。”
三下五除解决了最后一点面包屑,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飞奔上路了。
“唉,”妈妈刚要回身给她午饭盒子,人儿就没了。
一路上,她都握紧手机,不停的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可是,这里根本没有路标啊,就算这里有路标,他那个高智商的物种,肯定还会问她别的,算了,还是不给他打了,反正,他这个大忙人估计这会子早忘了她了。
哼,不给她打电话,她才不稀罕他会来呢,就这么走着,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了,不是,不是这条路吧。
她咬咬手指,犹豫要走哪个叉路口。
“怎么了?”一位和蔼的叔叔弯下身子,轻轻的的揉揉孩子的头。
艾青歪着头,警惕的看了他好一会,慢慢放松了戒备,小声地嘟囔:“叔叔,请问宝宣画室怎么走啊。”
那人奇怪的向远处望望,随即牵起孩子的手,“跟我来。”
走了好久,人渐渐少了,艾青突然觉得有点害怕,想要松开那双大手,那人依旧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有点不舒服,只好蹲下身子,给她一块糖吃。
两个人慢慢的从前胡同走了出来,渐渐进入了艾青熟悉的街道,那个人怎么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眼看就快要到地点,艾青拉拉他,有点抱歉:“叔叔,刚才对不起。”
男子虽然不善言辞,但也对这个小孩颇有好感,再次摸了一下孩子的头:“乖,跟叔叔走出这段再说别的,这里的人很杂的。”
远处,有人看着这一大一小,笑的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