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在计划着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不太够用,可是当你翘首等待结果,又开始抱怨时间的漫长、无趣。
即便这场考试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也依然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连最调皮的孩子,也开始学着安分了一些,好让自己给老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以至于回家不会死的很惨。
尽管大家都已经大致的猜测到了最后的模样,但是每年不都总有几匹黑马出现吗?
更何况,这个班里的整体水平并不算太差。所有的人,或者说那些渴望得到奖励和赞扬的孩子们,虽然每天都在上课,眼睛盯着黑板,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再牵挂着那个揭榜时刻的来临。
老师们也都理解大家的心情,不断地暗示大家都是最棒的。
离升学考还有将近六个月的时间,小学,随着时代的变迁,在不断的扩招,也许,不管成绩是好是坏,最后都能上得了学。
可是,大家的目标不是这个,明白点说,这所学校育红斑二班的目标不是这个!
如果,他们没有进入这里,可能他们会有一个教育家们提倡的那种相对幸福的童年,可是,既然来了,就应当为目标牺牲一下自己的玩乐时间了!
“嘿,”有个孩子提醒正在玩纸牌的杨小龙,“老师来了。”
似乎是怕习惯了,左瞧瞧,右盼盼,嘿,别说是老师了,连白大哥都没在他旁边,这可把他惹毛了,给了那小子一记虚拳:“喂喂喂,你骗谁呢。我不就是玩这么一会嘛,至于看那么紧。”
那小子也是个不记仇的,见四下无人,就示意他把耳朵探过来,:“诶,你听说没有,下周就要公布模拟成绩了。”
“切,”杨小龙心里思绪万千,表面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又怎样?公布就公布吧,你听谁说的?“
班里都知道杨是嘴硬的,那人也不说破,只是接着他的话:“我那天不是没有写完作业嘛,后来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听老师们拉起来的。”
“哦。”
杨小龙这算是应了声,随手把纸牌往他怀里一塞,写起练习册来。
“喂,”那人拉着张苦瓜脸,“你把牌给我干嘛。”
杨小龙写得飞快,不消三分钟,就做好了一张,这才脱口道:“刚才你不是说让我写的吗,纸牌,你先玩着点!!谁说要给你了?”
白柏轻轻转过班级的门扉,嘴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就要出结果了么?”艾青想起那天做卷子的愉快经历,不由得开始期待生平第一次考验的果实了,和所有人一样,自从考完试以后,她的精神就开始有些分散了,好在,有白柏拽着她,要不然,真不知道这会子她又会溜到哪里玩了。
白向南虽然相比较妹妹而言,有那么一点定力,不过,心思确实有点飘乎了。作为班里 第一手接冯的那个卷子的人,她对这次考试的的重视绝不亚于升学考,而这次下来,远比上次容易得很。
可是,一切,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揭榜那天,教室外面的小公告拦前挤满了人,不仅仅是要升学的,就连那些基础稍好的幼小孩童也来凑了热闹,要不是执勤老师想保姆一样在旁边看着守着,任这群不知轻重的孩子在这里挤来挤去,不弄出点事来才怪。
“哎?”
在榜单第一页所在的方向,传出了一丝惊讶的感叹,旁边的人都开始对榜单首位的名字指指点点起来,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这个方向聚涌而来,那几个自己自我感觉不错的一班小孩,慌慌张张的来到这儿,眼神也从起初的质疑变的惶恐起来。
张小龙这个坐不住的一听说这个消息,立马跑过来告诉白柏。
“这,这不可能!”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艾青,那么激烈的举止,真的把在场的三位吓得不轻,白向南摇了摇头,轻轻地走到艾青身边耳语几句。
“走吧。”
所有的人都是做好了十全的心理准备,来接受这个事实,然而真正拨开人群,看到榜单的那一刻,还是让人有种让人傻掉的冲动。
第一名,冯博!
不,不可能的,白柏真的有种想要逃离的欲望,如果这是真的,他该怎么办,怎么向他解释那天发生的一切,难道就告诉他,就当是做了一个游戏?
他不能这样,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因此服了软,他身边的人,包括当时并没有任何动机的艾青。
旁边的人,有几位认出他来的,都以为他是犯了头疼病,自觉地替搀扶着他的两女让出一条道来。
白柏坐在学校森林的长凳上好久,他想起了好多,关于冯博,关于他自己,那个绝望而无辜的眼神,即便它的主人犯了弥天大错,也足以让冷血杀手生出怜悯之情。
而就在他的转念之间,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这种让他心灵承受巨大折磨的缺失了,他愧疚,他无处遁形,他想让一切重来,然而这些他都不能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只能等待那个人给予他的最后的审判。
艾青望着他愁苦的模样,心里也是有着说不出的酸涩,奈何,她代替不了他,否则,她真的愿意替他背负一切的痛楚。
白向南看在眼里,也是帮不了什么忙,只是静静地拉她离开了这里,她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应该当事人自己想清楚弄明白才好。
孤身一人独处的他,感到更加没有把握群面对什么,不行,不能这样,他对自己说,翻了一个身,他再也坐不住了,在周围不安的走动,一块小石头猛地砸过来,吓得他差点摔了个嘴啃泥。
狠狠地把它踢到一边,继续想接下来的对策,哎,不对啊,那个石头落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声音!
捡起那个东西一看,这哪里是一块石头啊,分明是缠在一块的白布块,屏住呼吸,慢慢的把它打开,里面的东西赫然吓得他身体发寒。
先不说那张本来在白向南手里的去年考卷为什么会在这里,更让人觉得瘆得慌的地方在于那张纸条。
“明日下午六点,公园小河边不见不散。”
落款:石林
内容上来看,和普通的字条没有什么两样,可是那种写的歪歪扭扭却又格外认真的字迹,除了冯博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模仿。
至于石林这个名字,他只有某次无意间听见他和他的手下通暗号短信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个署名,应该是他最不愿意和外人提起的吧。
对于那种混社会的人,只有上级对下级布置行动的时候才有资格实行署名,而冯博这种小孩,能跟着他的,在那次行动中就已经被用各种方法遣散了。
那么,这只有一种可能,想到这里,他根本不敢再放任自己下去,一个劲的朝森林深处去了。
他,白柏,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