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序五)
第五章 (序五)

北冰洋上空

十二星神穿过迦瑞沃德之森,来到北极点。

正值冬季,天气十分恶劣,比起天堂的华美,这里残破的不成样子。飓风夹杂着暴风雪,席卷着北冰洋的海面,激起浪涛撞在冰山上,炸裂成琐碎的幻影,天阴得很重,云层里雷电翻滚,随时都有可能被疾风扯出一丝,划开整个天际。

像这样的天气,即使在北极也实属罕见,如果能站在北极点上,直面肆虐的狂风,就丝毫不会怀疑,下一秒,北冰洋会跳出各个大陆板块,淹没整个世界。

或许是因为撒旦降临的关系,连气候也变得暴躁起来。不得不说,人间的自然预警十分奇妙,用风暴提醒撒旦的降临,不过比起撒旦未来想要掀起的灾难,现在的风暴有如春风细雨一样温和。

那是植根于深处的巨浪,在你我都触及不到的地方。

此时,十二星神正处在风暴眼里,直接享受着刀刀致命的狂风。阿瑞斯扬起手,风暴向眼内收紧,所能覆盖的范围从整个北极圈,到了阿瑞斯的手掌里。

北极点虽是在极夜,还是可以看到天上的云已经逐渐散去,云层之间的闪电也随之终止。当然,若能有幸看到这一幕的人,恐怕还是更愿意相信,是阿瑞斯知会了雷神,熄灭了这场风暴。

远处,在只有视线能到达的高度,泛起了一道道的极光,这算是意外之喜了。十二星神站在水面上,抬头望着极光,人间的光虽然没有圣光明亮,却多了一丝静谧和梦幻,带着人间特有的温情,渲染北极上方的夜空。

极光游离闪动,扫过大片的黑夜,按照当地时间,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不是星期天,人的工作即将开始。

崭新的一天,虽然不能迎着朝阳,那么迎着极光也好。

“这里不算太大,搜索每一个城市,撒旦不可能跑出去。在日落前,找到撒旦。”阿瑞斯看着逐渐消退的极光,交代了一下作战计划。

星神从北极点出发,沿着十二条经线向南搜寻,很快,在南极点会和。

“有发现吗?”

十二星神一起摇头。

“显然,他躲起来了,”杰米尼顿了顿,“他如果想躲起来,我们谁也找不到他,除非……”

众人看向大姑娘宫薇戈。

“……看我干嘛?我的神力是找人的,又不是找鬼的……”

几分钟后。

“好吧,我知道他在哪了。”

亚细亚大陆 F城

高楼林立的空地间,几个建筑工人在角落里面面相觑。

“你确定他在这?”斯科皮尔一脸茫然。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如此恶心的地方。”薇戈紧捂口鼻。

建筑工地尘土飞扬,随处可见成堆的钢材和纵横的电缆,挖掘机、推土机随意的摆在四周,无人看管。这里施工时间不长,才刚刚盖起了第一层。

午休时间,工人们都去吃饭了,剩下十二个还在辛苦加班的农民工。

这里视野视野极为开阔,抬眼便可望见对面林立的高楼,工地还算空旷,唯一可见的就是那栋只有一层的大厦。

“撒旦藏在那个房子里?”凯瑟望向那栋别墅,“还只有一层?!”

特洛斯:“他这是已经做好决战的准备了吗?真不怕被封印啊!”

卡佩科恩:“我敬他是条汉子…”

“他不在那里面,”薇戈扫视一圈,“离得太远了,我的定位不会有这么大的误差,他一定在附近。”

“隐身术吗?”培赛斯小心的观察周围,爽朗的天气,阳光柔和淡雅,空气里一丝波动也没有。

没有任何异常。

阿瑞斯看向地面上的钢材、混凝土。人类用这些粗拙的东西,来造出他们的住所,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还蛮怡然自得。撒旦难道在地狱里,已经完全颠覆世界观了吗?

阿瑞斯大概能够想象,当这个工地运转起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尘土四处飞溅的景象。尤其是不远处的那辆铲车,浑身上下包裹着斑驳的泥浆。

“…”阿瑞斯深呼吸,尽可能保持平稳的心态。

在工地以外的地方,这座城市还算发达。大小不一的楼宇间车水马龙,人群拥挤着,相互擦肩而过,急着去上班的职员,慵懒闲适的大爷,青春叛逆的学生。

进进出出的人保持着城市的活性,让它总是以一种节律,单调重复的运行着。

阿瑞斯将视线伸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角落里毫不相干的人,相互缀连,勾勒出这座城市的轮廓。

阿瑞斯看向写字楼反光玻璃的后面,包裹在正装领带里的人面对着电脑,落在键盘上的手指速度飞快。偶尔,歪头俯视一眼楼下的情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蹦跳着钻进车门,驶向一家高档的餐厅。餐厅里总是门庭若市,即使是价格昂贵、环境拥堵,依然招呼着门口排成长龙的队伍。旁边被冷落了的服装店,倒是放着古朴的音乐,像是一番世外桃源。

音乐也平静,人也平静,城市也平静。就像光洁如镜的湖面,没有惊涛骇浪。

也看不到湖面下,那些款款游动的鱼儿。

“走吧,看来在这里找不到撒旦。”阿瑞斯说道。

“可是,又该去哪里找他呢?”莱波尔看向阿瑞斯。

“或许,他也会来找我们的吧。”

工地上

午饭时间已过,工人们回到工地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挖掘机缓缓启动,大小电钻继续轰鸣,配合着手中的锤子、镐头,演奏着这一幢的摇滚乐。

在最角落的地方,一辆沾满泥土的铲车里,撒旦悠然的伸了个懒腰。好像是刚睡醒不久,擦了擦嘴角,扭头望着依然澄澈的天空。

“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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