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次,所有的人民全都披上了战甲。
父亲将自己幼年的战甲给自己还未成年的儿子穿上,有战斗力的母亲为自己和丈夫穿上战甲,为自己的过小的孩子递上一杯毒酒,没有战斗力的父女与貌美的女儿双双拿起挂在墙上的匕首,在战鼓吹起的时候,抹了自己的脖子,这样,她们在外征战的男人便再也没有了拖累??????
战争,还是开始了。
没有多余的声音,这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兵器的乒乓声,战马的嘶鸣,战鼓的奏响,一切的一切交织成战争独有的交响曲。
沙华在心中不止一次的庆幸这自己没有带着曼珠。
被血溅上的曼珠,一定会很难清理的。
世界好像就只是剩下了一片的厮杀,血红的颜色几乎能模糊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没有人会放下自己手中的剑,因为,别说放下,就只是挥动的慢了一点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相比较于战争,这里更加适合称为绝对的杀戮。
已经没有老幼之分了,沙华一方的也不会看在对手只是个孩子就放弃对他的攻击,一切就好像是在凭着本能行动的野兽一般。
随着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就像是蚕吃着桑叶一样,慢慢的一点点的摧毁着这座看起来无比古老的城镇。
当沙华走近皇宫的时候,她没有带着一个人。
走过不知道是被血染红的地毯还是本来就是红色的地毯,直直的坐在了那把即将要摇摇欲坠的王座上。
不过片刻,一道老人的身影慢慢走到大殿之内。
“脱下你的皇冠。”沙华得而语气慵懒但是颇具有威严。
“我是一个帝王。”有着一张慈祥的脸庞的老人如是说道,轻轻但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沙华愣了愣。
“我是一个姐姐。”有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的少女如是说道,轻轻但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不要去!”沙华从王座上跃下,狠狠地摔在地上。
老人急忙扶起她:“孩子,没事吧?”
挣开自己的记忆,沙华重新开始打量着这位传说荒诞不经的小国帝王。
他留着长长的一把胡须,雪白雪白的就像是棉花糖。
目光慈祥,不像是一个帝王,倒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我是毁灭了你的国家的人。”沙华看着眼前的老者,有点呆滞。
“但你是个孩子。”老者闭上了双眸。“孩子总是无辜的,他们不清楚大人的世界,就像你一样,都还只是白纸,让人肆意的涂上任何一种别人喜欢的颜色。”
“不,我不是一个孩子,我是你们的毁灭者!”沙华抽出自己挂在腰间的长刃,刀出鞘。
“不许你伤害爷爷!”一个孩子,手里紧紧的攥着几块碎石头,猛地从角落里冲出来,挡在了沙华的面前死死地护着那位垂暮的帝王。
这次的,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不过六七岁的年龄。
“穆舍!不是你母妃给你喝下毒酒了么!”那位帝王一把拽过那个孩子,死死地将他护在身后:“放过他,你要的是我的命。”
“那你现在还认为我是一个孩子么?”沙华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很是感兴趣。
“不论如何,你只是一个孩子!”那位帝王还是专注于自己的答案。
高高的举起自己手中的利刃。
那个孩子将手里全部的石子一把甩出,有几颗竟是打到了沙华的额角,一丝丝血丝慢慢的流下,绕过沙华的眼部。
“你,也是想死么?”
用大拇指轻轻摸了一点血液放进口中,血液的腥味令得沙华更加烦躁。
这一次,沙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你是坏人!你毁灭了我的国家!”那个孩子死死地想要挣脱老者的怀抱去捡拾那些石块,但是却被老者死死地扣住。
用大拇指轻轻摸了一点血液放进口中,血液的腥味令得沙华更加烦躁。
这一次,沙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你是坏人!你毁灭了我的国家!”那个孩子死死地想要挣脱老者的怀抱去捡拾那些石块,但是却被老者死死地扣住。
“我不许你,绝对不许你动我的爷爷!”那个孩子终于是挣开了老者的双臂,死死地盯着沙华。
“放过他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老者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正因为是孩子,所以更加不可能放过。”沙华握紧自己手中的刀,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的看着老者,“正如你所说,我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没有再说什么,老者将剑竖起,以格挡的架势冲了过来,反手回刃,沙华退向一边,只见那个孩子突然扔过来了一把石子,那股狠狠的力气令得沙华愣了愣。
在战斗之中,最要不得的就是愣神。
更不用提是在这种情况下。
多可笑?
被老者用剑指着自己的脖子,沙华真真想笑自己的愚蠢。
每个人都是想要活下去的不是么?那么这种两个对弈的局面又怎么会成立?自己竟然还是可笑的想要尽可能公平的打败这个帝王,呵,真是可笑。
“爷爷!”那个男孩子抓住老者的裙袍,带着一种极度憎恨的目光看着沙华。
“孩子,不要记住她的脸,你要记住的,是这个孩子的统治者的脸面。”老者微微闭了闭眸子,而后放下了剑,“我希望,你可以放过这个孩子。”
沙华并没有回话,即使她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爷爷!”那孩子死死地咬着下唇,目光之中的怨恨已经可以化成实质。
“混蛋!”趁着老者疲惫而放松下来的空档,那孩子一把冲了上去,直直的拾起地上的佩剑,一把刺向了保持着下蹲姿势的沙华的心脏。
几乎是一瞬间,老者弯身挡在沙华面前的动作就像是在一瞬间做到的一样。
那孩子也算是硬气,看着利刃不住地将要刺到老者身上,他竟是一个发转就生生受下了这一刀。
血液就像是有了源头的小溪一样,开始在地上蜿蜒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