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吗?陆梦璃握紧手,慕容嫣,你还在心软什么?那个男人买通了杀手,毁容诛杀,背叛抛弃,你还想去救他?
邹凤炽抓着她的肩,满眼的怨恨。可是她丢了记忆,过得浑浑噩噩,那些记忆不放过她,午夜梦回时,她还在掉眼泪。
月溶不见了,在逃出那座小楼以后。
邹凤炽有些话也不对她明说,藏着掩饰着,可她不笨。
她就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是怎么变成陆梦璃的?还有谁在追杀自己,放火烧了陆府。
何域是真的死了吗?
她逃离了邹府,在夜里去了那个荷塘,满池的枯荷,那个美丽的少年,再也不会对她笑了。
陆梦璃感到心里微微的刺痛。夜空里星星璀璨的,就像是少年明亮的眼眸。
黄沙,随风飘扬,像一片汪洋的海,金色的沙丘,像波浪一样起伏、连绵。抬头望向天际,残阳似血,红遍了一整个天空,干燥的风,吹着,刮着,隐隐露出沙面下森森的白骨,干枯的胡杨,整个沙漠弥漫着荒凉。
陆梦璃已记不得这是出了玉门关的第几日了,但还是会想起那袭绿衣,似江南的柳丝,清雅温和:“嫣儿,我等你。”
“那你可知,我此去。。。。。”陆梦璃望向那清俊的容颜,欲言又止。 邹凤炽在玉门关拦下了她,她以为他会阻挠,可是他竟准备了银两赠与她。
绿衣公子轻触了红衣女子的面纱,赞赏的微笑道:”璃儿,我放你一次,不会放第二次,而我有自信你一定会回来。”
“邹疯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呵呵.要是我知道什么,我还会告诉你他在西域。还有我叫凤炽,不叫疯子。”“那邹公子,也请记住,叫我陆姑娘。”陆梦璃转过头不再搭理那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会讨厌?如果爱上的是他,是不是我就不会爱的如此辛苦。但若是可以轻易的移情别恋,那还叫爱情吗?策马扬鞭,红色的身影,隐入了黄沙子中。“小九,我们也该启程了,去放鸽子,记住是那只我养了一年的那只。”邹凤炽抿了抿酒杯,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远方。有时候一味的阻挠并不会带来好结果,只要她和他还没有见过面,那一切就还没有失去控制。
妖娆的红色,似一朵盛开的红莲,一抹红纱,掩盖了半张容颜,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大漠的日光下,反射着耀目的光芒,引起了人的贪欲。那几个马贼,已经跟随女子的身影,行了好几里路了。“大哥,可以动手了吗?”满脸胡子的汉子,眼盯着陆梦璃腰间的剑。做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意,要是碰上了会武功的,怕没得手,就丢了小命。
“再等等吧”黑衣汉子又低下头,埋藏于沙丘之下。陆梦璃不是不知道,她的身后多了那几个尾巴。只是没有杀意,换做以前,那几个人,可能早就死了。她喜欢把可预料的危险,在第一时间解决。只要他们不出手,她也就放过那些人吧。马贼们躲在不远的沙丘后,骑马的女子慢慢走近下马。“这群马贼真是烦人。”
陆梦璃停下马,戴着红纱,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们,没有慌乱,没有害怕,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的藏身之处,就像看风景一样悠远。气氛变的诡异,只有风吹过沙的声音。马贼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和心慌。“你们想干什么?”
清雅的声音,从女子微露的贝齿中溢出,说不出的好听,说不出的诱人。领首的马贼握紧手中的马刀,舔舔干燥的唇,站起来大声说道:“只要你交出钱财,就放过你。”
陆梦璃一扬手,随意的丢下一锭黄金,就打算骑马离开。马贼们看她大方,心中打起了算盘。“老大,莫不是她不会武功。要不?”风轻轻吹起了面纱,露出了优美的下颌。贼首盯着女子的颈和脸,那雪白雪白的肌肤对比着艳丽的红衣。可算是碰到好货色了。贼首突然长鞭一闪,红纱飘落。眼若星辰,肌肤胜雪,红唇乌发,更有种尊贵的气质,那是他们一生也没见过的女子。只一眼,便迷人魂魄。马贼们已经被迷惑,不知道,他们离死亡不远了。只要是见过她脸的人,就会是死在她剑下的人,那是她的习惯。只有一人,是她最想让他见的,可是他消失了,无影无踪
一旁的马贼见女子没有拔剑,就围了上去。“小美人,只要你乖乖的陪大爷们乐乐,就留下你的命。陆梦璃摸了摸裸露的脸颊,冷笑说“自不量力。”马贼们起了色欲,终于忍不住先出手了。刀剑声响起,陆梦璃单手挥剑,毫不费力。
眼尖的马贼首领,发现女子腰间寄着东西,就开始打量。“那里肯定有着宝贝。”挑准时机,用长鞭一甩,卷起拿在了手上。撕开黑布,一只紫檀木雕刻的盒子,简单、朴实。
陆梦璃心中里泛起了杀意,剑下的招式,越发狠毒,招招逼人性命,一时间就已经倒下一大半马贼。马贼首领,吓得骑马就跑,也不管那些他的兄弟了。
陆梦璃杀掉最后一个拦路的马贼,骑马追逐而去。贼首被打落在地,“东西呢?”冷冷的语句,充满了杀意。
“女侠饶命,饶命啊。”贼首下跪在地,把木盒高举过头顶。她打开木盒,一只碧绿剔透的玉箫,置于她的手上。碧绿的玉箫,被纤细的手指小心的擦拭后,放回木盒。
“翡翠玉箫”贼首惊叹一声。陆梦璃剑光一闪说,你怎么知道的它的?”“女侠饶命,我是在楼兰酒肆碧姬那里,看过一张图,有一男子在询问这支玉箫。”
陆梦璃压下心中的欣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久不久,就是那个半年前,女侠饶命啊。”
“可是我的规矩是见过我脸的人必死。”
陆梦璃轻抚过冷冷的剑身:“规矩是不能改的。你说怎么办?”
贼首看着那柄滴血的剑,低下头,猛地两指插眼“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贼首流血的眼睛空空的望着地面,血滴落在沙面,又很快消失。瞎眼的贼首,摸索着前进。
陆梦璃抽了他的长鞭,用剑砍下了马贼的手掌,拔剑回鞘。木盒被她丢在马贼身上,
“这个盒子还值些钱,不要干这些勾当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放过你的。”陆梦璃望向楼兰的方向,扬鞭一挥,向着焉耆出发。一袭红衣,在大漠落日下,美丽了暗处的一双眼睛。
马贼的尸体,横卧于胡杨树下,很快也会成为一具白骨,被黄沙掩埋,与大漠作伴。
男子静静的看着女子的离去,修长指节间,绽放着一枝桃花,花瓣如雪般飘落。
“你还是如约而至,对他却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