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宇宙万千,遍布各大位面之间,每个宇宙都有大世界三千,大世界又有小世界三千,如此便构成了亿万世界。
而各大小世界全部坐落于星河之中,换言之,星河便是各大小世界之间的通道。
幽冥世界便是三千小世界之一,他是分属冥王大世界的一方小世界,在这一方小世界中,虽然存在万千生物,但无论那方世界,皆是以人为主体,不是因为人类强大,只因人类相比任何生物更加具有智慧,拥有更加适合修炼的灵魂。
受到眼界的限制,幽冥世界自称自己生存的空间为神魔大陆,而神魔大陆又被一条河分为两半,而这两半大陆便是这世间的主体,一边为神界,另一边则为魔界。
虽分神魔,但其实生存的生物同样都是以人为主,只是两大版块之间由于长久的战乱产生了种族的分歧罢了,魔界中人信奉自由,而神界信奉规制,由于信仰不同,所以两大版块每隔数十年便会发生一次世界性的大战,而大战的主体便是世间的各大宗门与各个隐世家族。
战时不免尸横遍野,妻离子散,终于,一位神界人族大能不忍见世人因为战乱受苦,以自身全部精血在冥河之上形成一道结界阻断两半大陆,只留一座冥桥沟通两半大陆,并以自身意念化作限制,至使修为过高者无法通过。
由此断绝了两半大陆之间的强者交风,即便偶尔发生战争,也只是俗世国度中凡人间的小打小闹,与世界并无太大影响。
直到魔界一位天纵奇才的出现,他饱览天下书籍,精通各类阵法结界,更是在不到三十岁便达到皇者修为,他依托魔界第一宗门天煞门硬生生凑齐百万凡人冤魂,炼成世间第一凶阵,打破了冥桥限制,由此神魔大战再次爆发,历时整整七年终于到了这个时代的大决战。
只见一白衣少年手持一柄血色细剑,年方十八左右,处于两大阵营中间,头发衣袖无风自动,面带刚毅,剑尖直指一位身穿蓝色道服,须发皆白的老者,而在老者后面,另一位相较这位老者略显慈祥的老者手中正抓着一位素衣少女,看着似乎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少年嘴唇微动,说道:
“掌门师伯,你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竟然以一个少女做人质,就不怕毁了林海宗的万年清欲。”
老者看着少年,似乎已经怒不可抑。
“混账,在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面前我林海宗的小小清欲又算得了什么,你这孽畜,你在襁褓中时便受我林海大恩,不想竟被一个小小魔女蛊惑,如今竟然还为她要与我神族中人为敌,如此丧心病狂,忘恩负义,你置天下人与何地?”
少年似是有些癫狂,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跟我说天下,哈哈……从你拿一个无辜少女做人质的时候你便没有资格和我说什么天下大义了,再者说了,我端木瑞雪行事,向来只遵循自己的本心,心之所往,便无顾忌,你跟我说什么天下,哼哼……天下与我何干?”。
老者慢慢闭上眼睛,喃喃道:
“好个心之所往,便无顾忌,好个天下人与你何干?看来再与你这孽畜浪费纯舌也是无益,如此便让我天玄来为我林海清理门户。”
而此时在另一边,一位身着黑色道袍,头发披肩,在胸口别一朵血色小花的少年,约莫也就二十出头的青年,对着旁边一位与他穿着一样长相相似,但却脸上略带沧桑的人说道:
“父亲大人,没想到我这小姐夫够狠的,说翻脸就翻脸,我都有点开始欣赏他了。”
而旁边一位穿着古朴,满身散发恶臭的老者说道:
“少门主过赞了,此人虽说也算是天纵奇才,但与少门主十八岁便达皇者修为的天赋比起来还是有所差距的!”
这被称为少门主的青年似乎是并不怎么喜欢那老头,转身对老头吼道:
“你知道个屁,小姐夫也是在十八岁便达到了皇者修为,并且水属意境已经到了第四层,即便现在的我也只是和他在伯仲之间,还跟我比起来有不少差距,亏你想的出来,麻烦你下次拍马屁之前先斟酌一下好吗?还有,你下次说话离我远点,你这味道我真心受不了。”
老者似乎是知道惹怒了少门主,赶紧往后退了退,而那门主看在眼里,也好似无所谓的说道:
“飞羽,不许对严先生无理,你暂且仔细看着,不知你姐姐还能否回来,传我命令,在神界未做出决断之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若是神界之人敢伤小雪一毫,即刻发动攻击,血洗神界,鸡犬不留。”
说罢转头看向严先生问道:
“严兄,药兄还是不愿意来吗?”
听到问话,严先生似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门主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向冥桥中央淡淡说道:
“罢了!药兄向来都是心怀仁义,此次我们屠杀百万冤魂恐怕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便随他去吧!”
而后又喃喃细语道:
“小雪,你可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秦飞羽叫来传令兵,发布命令后便站到了父亲身旁,皱着眉头和父亲一起注视前方。
而对面情势也是一触即发,眼见老者就要与那端木瑞雪打起来,就在那时,老者身后一名约莫二十一二的少女抓住慈祥老者的手臂,瞬间就将小雪推了出去,小雪发现脱离了老者的束缚,虽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拼了命的往端木瑞雪身边跑。
因为她知道,端木瑞雪现在站的位置就是冥桥的中央,而在冥桥上,虽然用阵法打破了冥桥的限制,但是最强也只能发挥皇者巅峰的战力,而皇者当中领悟第四层水属意志的瑞雪在这片天空下近乎无敌,只要他可以到达瑞雪身边,便没有人可以伤她分毫。
她看着瑞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就在她快要跑到端木瑞雪身边的时候,她仿佛看到瑞雪张着嘴在喊些什么,但她听不见,她感觉周围好像越来越安静,而她自己好像也越来越累,直到她再也跑不动了,她才看到原来一把透明的剑将她的前胸和后背贯穿,而唯一证明那把剑存在的就只有染在上面的鲜血。
她看着那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剑尖滑下,那一刻,她知道,她要死了,很快她恐怕就将迎来生命的终结,看着那还在拼命冲向自己的男子,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滑了出来,往昔的一幕幕再次闪现在她的面前。
随着意识的模糊,她知道,曾经的山盟海誓恐怕都将化作云烟,她再也不可能和雪去雪原隐居,与他做一世夫妻了。
随着那滑落的泪水,在爱人面前,她艰难的露出了最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