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请再跳三步。”

莉莉安站在第三百九十九格。

她停了几秒。

脚下的地板并没有移动位置，自己也没有再被迫后退。

莉莉安不禁逐开笑颜。

她的战术成功了！

“新人，请继续前进。”提示音在催促。

莉莉安激动极了，但是她还是得保持镇定。

她定了定心神，注意了周遭漂浮的物体。

要再往上弹跳，仍旧需要在那些物体上的立足点。

莉莉安，快想，到底有哪些能够任意控制重物的咒语？

唔，天灵灵，地灵灵…没有！

怎么办！！

莉莉安绞尽脑汁仍旧想不出任何实用的咒语。

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突然，内心深处，像个平静的湖水的地方，湖水微微波动…

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隐约有些铁链摩擦的声音。

“荷西，爱莎，柯马露…”

沉重的回音伴着窈窕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莉莉安前面第七格地板上。

呻吟的少女衰弱地被金色的锁链紧紧缠绕，身后长着一对破破烂烂的翅膀。

巨鸟？哈比女郎？多芬妮？

莉莉安正在疑惑她是什么东西的当下，只听见她口中嘟哝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不像是古语，更像是来自更加遥远地方的方言。

唯一听懂的估计只剩下那些重复的名字。

荷西，爱莎和柯马露。

或许是她的家人。

魔法大陆，大千世界，想不到的事情，不可能的生物应有尽有，这可能是没有见过的魔法生灵。

“新人，再三步。”

没办法了吗？

“莉莉安，跳到我身上，我把你弹出去。”薩雷姆仍然是一团烟雾的形状，他似乎有点气色了，逐渐幻化成球形，他集中所有魔力和每一口呼吸飘到莉莉安面前。

“好。”

莉莉安鼓足勇气，身子下蹲，胳膊朝后弯曲，双脚向前一蹬！

“对了，忘了告诉你，那是个天使。”

“啥？”

天使？

莉莉安一边跳上薩雷姆高弹到天使前的三格处，一边惊讶不已，她缓缓抬头仰望着天使，不知不觉已经不再对这个奇异空间里物体的的高度和大小感到惊奇诧异。

“你叫什么名字？”她朝距离几丈远的天使亲切地大喊。

天使停止喃喃自语，渐渐抬起无神的目光。

血红的双瞳静静倒映着无尽的漩涡。

天使依旧不断呼唤着那些固定的名字。她凝视着莉莉安，原本无力的目光仿佛悄悄收紧…

“莉莉安——！！”天使的眼神突然充满冰冷的仇恨，“王位坐得还舒服吗？你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她指的是“女王”？女王也叫“莉莉安”？

...

你才是我的影子…

女王愤怒发飙，在镜子里对着自己狂吼。

“...你什么都不是！！”

她是如此认真的在生气，好像镜子外面的自己才是冒牌货。

...

我才是影子。

我什么都不是。

我，是谁？

“我不是女王，我是奴巫。”莉莉安坚定的告诉天使。

“奴巫？”天使一愣。

莉莉安毅然地盯着天使的双眼，眼中的信念丝毫没有动摇。天使这才稍稍收敛先前那凌厉的气势。

“我叫加百列。”

加百列？

莉莉安将手放在左边胸口，感到有一股强烈的暖流上逆心头。

——又是一个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在第一眼见到亚提安时体内的什哈拉细胞传递来的老故友情怀那样的，又像是旧时战友归来重逢时的喜悦和怀念。

内心属于战士的血在沸腾。

“反正依赖刚才的巫毒姐妹是没用的，她们绝对不知道怎么出去的。”

“加百列，我…”

“嗯？”

“虽然不记得你，却很想对你哭…”莉莉安说着，不可自拔地捂住些微哽咽颤抖的嘴巴。

“哈？”